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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夫君是反派(171)

作者: 颜幻卿 阅读记录

当然到时候江家也可能不管什么用了,江瑞这时候才了悟什么叫一损俱损,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江瑞说这话当然不是什么良心发现,他只是怕江嘤嘤觉得死到临头,就顺道先把他踩下去垫脚,他毫不怀疑这魔头会这样做,他的那些把柄还在这魔头手里攥得死死的呢。

想到来之前,还听家里那几个被江嘤嘤欺压的堂弟还气不过骂道,“二殿下要是不在了,看那魔头还有个什么依仗”全然都是一副先要来踩一脚的仗势,江瑞就是一副沉痛的模样。

这些事他们可以做,江瑞确是不能做的,他还不想死。要不是那些书信,他怎么也不能受这些屈辱。

“不管什么时候,皇子妃都是江家的女儿,就算从前有些不愉快,那都是自家人间的摩擦,都过去了。伯父也说悔从前未曾好好带皇子妃,要是能有个机会补偿皇子妃,他定是乐意至极的。再不济,还有阿兄呢……”

江瑞这一番话说的是感人肺腑,要是换一个人,这会儿就算没有被感动的涕泗横流,也要心中暖意动容。

然而,空气寂静了半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听上去心平气和带着微笑的:“阿兄。”

江瑞哆嗦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白玉茶盏朝他飞来,顿时吓得腿一软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才勉强避开四溅的滚烫热水。

“本妃还未说什么呢,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我夫君!”江嘤嘤拎着裙摆,速度极快的走了下来,眉梢一横,便吩咐左右道,“来人,给我揍他!”

原本侍立左右的随侍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看到皇子妃已经上去踹了一脚了,顿时领命。

这贵人们一向都是要体面的,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有意要整治人也是照着规矩体面的罚,或者是私下用外人瞧不出的法子惩治。哪有如江嘤嘤这样,直接了断先让人揍一顿再说。

但是做这事的是皇子妃,好像顿时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江瑞十分狼狈的从二皇子府邸落荒而逃,很快江家郎君出言不逊,皇子妃揍人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盯着二皇子府的眼线本来就多,这样的动静很难不被人知道,也正是如此一下子就坐实了二殿下伤得极重。瞧瞧,都把皇子妃逼得打人了,这能是轻伤吗!

如今最为紧绷的就是东宫的人了,这普天之下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潜入二皇子府行刺,尤其是李燃这些日子还在处理东宫和元家的案子,这几乎是明晃晃将李恒架在火上烤。

延祚宫寂静得紧,谋臣列作在侧。

李恒清楚的紧,这绝不是自己的人行刺,但是现在形势本就对李燃有利,他实在想不到,李燃有什么必要要用这样的方式自伤来陷害他。那么行刺的人到底是谁,李燃的伤又到底是真的这样严重还是假的这样严重。

裴建面容有肃色,沉声道:“二皇子府邸守卫严密,就连咱们的人都潜不进去,还有何人能这样自有的出入他府邸。上次行刺都是付了极大代价的,还没有成功。臣以为,这定然是二皇子在自导自演。”

大殿角落六耳金猊兽香炉中,檀香丝丝缕缕的飘散开来,带来了些沉闷感。

李恒又怎么能不知道裴建所说的,此刻这些话语入耳中只觉得额角胀痛至极,忍不住抬手按了按。

他微微闭眼,深吸了口气。

旁人都在想李燃伤的是轻是重,这满电之中的人大半都在期望,李燃能顺势就这样死了的好。

但是李恒想的却是,父皇到底会不会误会此事是他所为。在上次父皇来东宫看他之后,最后说的那段话,让他无端有些在意。

在李燃大婚那次,李恒就平白被冤枉了一次残害胞弟,那时候,皇帝的态度是纵容的,甚至觉得他手段不够狠硬。

但是上一次从东宫离开前,父皇却满目复杂的道:“李燃是你弟弟。”

话中未尽之意,竟然是要他收敛一些。

这些日子以来,李恒一直在思量此话背后之一,却一直未得头绪。不知道父皇这番转变是为了什么,甚至一度惶恐,是不是父皇对自己失望了。

他深知后者的下场,若是李燃登基,自己便只有死路一条,那些追随自己的世家也将坍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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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傅忱和裴建素来不合的,听着裴建所说立刻就不给面子的拆台:“那也未必,如今元家的事情咱们还尚无转机,李燃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法子,着实没什么必要。”

李恒抬眼看着外间的天色,问左右什么时辰了。随侍恭敬道,快晌午了。

即便是这个时候了,太子妃也从未来过,李恒捏了捏额心,刚要将人挥退,却就在这时,殿外有人匆匆进来禀告:“这郑女郎寄了信来,似乎是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本来这样的信也送不到太子案牍前,但是收信的人见郑阿芙说得紧急,一时间不好判断,便将信件收下了。

李恒微顿,眉眼间闪过些许怪以来,沉声道:“呈上来。”

***

寝房之中没什么烟火气,花梨木雕花绣屏上的山河图有种孤影凋零的感觉。医官们来来往往,却都止步在院子前,里面没有吩咐绝不会越步进去。

周慎见到二殿下的时候,他身边并没有人。青灰色帐幔随意的散落,花梨木床角瑞兽吐着舒缓的药香,意图将闻着就叫人心底发苦的药香压制。

从朦胧的帐中隐约能瞧见那抹隽秀疏朗的身影,曹栾将人领进来后便轻手轻脚的,怕扰了殿下不敢高声,只凑近了些,低声对周慎道:“太傅恕罪,我家殿下伤得重,睡得时间多。殿下吩咐,若您来了,便只管叫醒他。”

他伤得不轻,这是做不得假的。

周慎年轻时候也有随军,受什么样的伤,打眼便能瞧得出个大概。这清冷寂寥感瞧得人心酸,他神色微动,抬手制止了曹栾,声音低缓轻舒了口气:“不必。”

此处院落偏僻,周遭树木茂盛,偶尔可以听到鸟鸣啾啾。

日影偏移,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才见到周慎从院子里出来。曹栾瞧见太傅离去时候神色沉凝,心中忐忑,将人送出去后试图搭话,可是太傅却什么也没说。

等到人离开,曹栾才赶紧去见了殿下。

原本重伤虚弱的人此刻靠在引枕上,白皙修长的指尖摩挲着一块玉符,长睫微垂,眸色漆沉。

邹临恭敬站在旁侧,一边道着东宫的情况。

所有的筹码都在旁人的手里,从殿下察觉到不对,让人着手去查这些日子蓄意接近太傅的人,却无从查起。就好像那个人是平白无故出现的,没有丝毫头绪。

甚至于一开始,殿下并不知道太傅都知道了多少,手里又有多少实证。等闲时候,殿下不会怀疑身边的人,殿下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而要想查清楚这些事,太傅是唯一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