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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失晓枫(61)

林以风扶着他进了门,有眼色的掌柜立刻迎了上来:“这位客官,不知您要点什么?本店新进了一批江南织物,颜色和料子都是极好的……”

林以风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把你们店最好的衣料都拿出来看看,要颜色鲜艳的。对了,艳红色的多拿几匹给林五爷我比对,我要给我的这位小美人做一条石榴裙。”

掌柜笑道:“林五爷眼光真好,夫人身段高挑,穿石榴裙一定好看。有首诗写得好,‘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想必夫人深得林五爷的疼惜。”

林以风搂了搂白银枫的腰,笑道:“你眼色不错,你提到的诗也写得好,那位美人一听就是我见犹怜啊!不过这诗有些耳熟,那位美人是不是作古了?要是没作古,我倒是想一睹芳容。”

白银枫一听他色心大发地大放厥词,不由得想替他把嘴堵上。

掌柜擦着冷汗赔笑:“作古了作古了。您二位在这稍候,我马上去拿布给您看看?”

林以风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白银枫听到林以风说要找色彩艳丽的布料,便有些不妙的预感,此时忍不住道:“你要给我做的女装?我不穿!”

“大家都说你穿得好看,不穿岂不可惜?”

白银枫心道:有谁说了?不就只有林以风和这绸缎庄的掌柜么?林以风是个疯子,掌柜是个卖布的,当然什么都说好了。反正林以风要做尽管让人做,他穿了就算他输!

林以风看他不乐意,脸色一沉,威胁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穿什么可轮不到你做主!”

白银枫一怔,林以风这话说得不错,吴姐姐现在已是不管他了。想到吴姐姐见钱眼开的模样,他不禁叹息了一声。

没过多大一会儿,掌柜的就带着人拿了一批布料过来,给林以风挑选。

林以风将布料放在白银枫身上一一比较。

“这一匹好看是好看,就是料子差了点,不行不行!咦,这匹好看,料子也还不错!”

那认真仔细的态度,估计连林以风自己做生意都比不上。

林以风选了好几匹布,其中一匹白银枫感觉布料贴在自己身上,薄如蝉翼,林以风道:“白色的看着素了些,不过配上红色配饰也还行,也来一匹吧!”

白银枫忍不住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太薄了?”

林以风也压低声音道:“薄了好,凉快!我可舍不得我的小美人受热,还以此为借口拒绝我亲近。都给我包起来,我要送到京城最好的裁缝店!”

他最后一句话是对旁边的掌柜说的,掌柜一听,眉开眼笑,又恭维他们俩郎才女貌,琴瑟和鸣。

要不是白银枫怕丢脸,差点想把幂离摘了,让掌柜看清楚点,他哪里像女的了。

最后结账,林以风花了一大笔银子。

白银枫暗暗比较了一番,发现似乎最便宜的一匹都比白家最好的织锦贵。林以风财大气粗,对他也是没得说的。

随后,林以风让车夫载了这一车布匹去绣庄,却没让白银枫下车,随口就对绣庄的人说出了需要的尺寸,让人记下来。

原来白银枫的衣裳尺寸早就被他熟稔于心,已不需要别人来量了。

白银枫自己也不愿意走动,那珠串虽说是凹凸不平,但质地光滑,很难夹得住,一不小心便往外滑出一些。他倒不是怕了林以风,主要是众目睽睽之下,珠串掉到了地上,那就尴尬了。

忙了一天,林以风也饿了,带白银枫回了爱晚楼,又点了一桌菜。

“本想在外面吃饭的,但咱们出来的时间也长了,吴妈妈这么信任咱们,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她,让她在爱晚楼里担心。来来,我先看看,你掉了几颗珠子出来?”

他一边说话,一边去解白银枫的衫裙。

白银枫自是知道他不让自己在外边吃饭,只不过是想早些回来玩他,见他动手动脚的,虽然有所准备,却仍然无力阻止,只能任由他扒了个精光。

“哎呀,吐出来的有七颗,这么多!小美人这么想要我惩罚么?”

白银枫一言不发,只等逆来顺受。反正他无论说什么,林以风也是不管不顾,倒不如让林以风称心如意了,还能早点消停。

他们是上午出去的,午饭没吃,这会儿桌上的饭菜发出诱人的香味,让他更觉饥饿,只希望林以风能早点弄完,留点残羹剩饭给他。

林以风却是哈哈一笑,伸手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了,让他坐在自己膝上:“先记在账上,咱们先吃饭吧,你今天也累了,我实在是心疼得很。”

林以风一边喂他吃饭,一边十分有兴致地摸了摸他身上捆绑出来的痕迹,最后自己随意吃了几口,便离开了,竟然没有多做停留。

白银枫松了一口气。他猜测下次林以风过来,想必是两天以后了。

经过多次相处,他隐约能感觉林以风来找他是有规律的,约莫两三天会来找他一次,一次半天,用些花样折磨他,也不是往死里折腾,一看他难受便停了手。

这次林以风离开,他又有两天可以清闲了。

第49章 打探

想到这次出门,除了记得开始的几个方向以外,几乎一无所获,白银枫不禁感到心急如焚。

目前来看,林以风对他的兴趣不减反增,他要是再拖延下去,下次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罪。虽说只是一点点轻微的皮肉伤,但弄得多了,他会觉得自己的欲望几乎完全袒露在林以风面前,面对林以风时,便会越来越感觉到紧张和不自在。

而且,沉迷于情欲之欢,终非正道,他可不能再在妓院待下去了,还是得早些离开才行。

只是被林以风折腾了一天,他的下半身又是一片狼藉,林以风也不帮他清理,就胡乱地用他的衣裳擦了擦他的腿,便丢到他身上,推门去了。

他浑身酸软无力,到了第二天才好了一些,但动作幅度大了,便会感觉到下体钝痛。

出门探路是没办法了,即便有人愿意带他出门,他也走不了远路。

左思右想,他觉得还是得问一问金桂花出城的路才行。先前是不想走,后来被林以风盯上了,便不好再拖累金桂花,自己一走,金桂花必然受牵连。而且林以风似乎在金桂花身边买通了眼线,他说什么都会被人听到。

但现在林以风既然愿意带他出门,那他以后趁着出门的机会再偷跑,别人就怪不到金桂花身上了。只是问路还是得隐蔽些,可不能被人听出来。

他便决定拿了梳拢那天破了洞的衣裳,出门去找金桂花。

他艰难下了床,拾起拐杖。但站在地上时,他忽然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先前他双足筋脉被挑,腿脚无力,不用拐杖或者没有人搀扶时,便会因为无法支撑而不停颤抖,抖得像筛糠似的。站得久了还会全身乏力,不得不坐下。

这次不知怎的,他颤抖得似乎没那么严重,即便不用拐杖也能站得稳稳当当,甚至能平稳地走上几步,只是要走得更远,还是要借助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