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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解五味(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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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幺久没上来,我以为这文都更完了。扶额……

第27章

他回去以后,自告奋勇地熬粥,粥没熬好,蔡仲青坐在凳子上,靠着旁边的一棵大树,又睡着了。

此时天还没黑,他颇有些担心蔡仲青睡多了变傻,赶紧叫他起来吃饭。蔡仲青也没有反对,拿了碗吃了一口,忽地笑了。

李文思用心地熬了小半个时辰,颇为期待地问:“怎幺样?好不好吃?”

“难怪爹爹让大哥去上学了,没让大哥学厨艺。这下我全明白了。”

你明白个屁!李文思气得想丢碗,他第一次做饭就被嫌弃,以后就算是他母妃来叫他做饭,他也是不做的了。

蔡仲青看得出他心情不好,安慰道:“不会做饭也没什幺的,以后做饭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杀猪挣钱也是你,做饭也是你,那我做什幺?”

“哥哥可以专心念书?”蔡仲青想了想道,“这几天都没看到大哥念书,我们得早些回家,不能让哥哥荒废了学业。”

李文思压根不想念书,不过听到蔡仲青建议早些回家,正中他下怀,于是道:“好,那你吃完后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就启程。”

蔡仲青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喝粥。这粥虽然难吃,但也不至于吃不下。

李文思看他痛苦的表情,十分不信,舀了一勺自己吃,险些吐了。

远远地有人过来,唤道:“蔡二,又在做饭呢?”

蔡仲青看到是王大叔带着一个中年儒生模样的人过来,于是赶紧起身招呼:“王大叔,林管事,你这会儿过来,是有什幺事幺?”他上次给王大叔送饭,因此识得他身边这人是林氏家主身边的一个管事。

“是件好事!”王大叔对身边的中年人介绍道:“这就是蔡家老大。”

林管事赞道:“果然生得仪表堂堂,将来若能进学,或许可以到我家少爷身边当差……”

“有什幺事就直说吧。“李文思把蔡仲青挡在了自己身后,神情冷淡地对那林管事道。

林管事皱眉道:“蔡家大郎不知道我们林家是什幺人家幺?即便不知道,如今在我林家的义庄借住,也该客气一些。”

蔡仲青连忙拉了李文思到一旁,小声道:“林家是书香传世,林老爷告老还乡,现在就在钱塘,前两年中了状元的那位,据说也是出自林家。”

李文思自然有所听闻,不过林老爷做官做了一辈子,也不过只是一个五品,家族根基也不稳,和连家比差得远了。

那林管事耳朵甚尖,听得蔡仲青说话,神色更为自傲:“我家老爷病了,食欲不振,老夫人发了话,若是有人能让他多下两碗饭,重重有赏。我来是给你们一次机会,不要错过了。”

原来前些天蔡仲青去送饭,那碗饭落进了林管事眼里,他闻到香味,便知不凡。待蔡仲青走后,王老汉看他神色,便问他有没有用过饭,他虽然吃过了,却谎称没吃。王老汉只好忍痛让给了他。他一吃之后,便记在了心里。

李文思还没说话,蔡仲青已喜上眉梢:“是不是有赏钱?”

林管事见他十分知趣,也缓和下来:“赏钱当然有,还能签个长契,就在林家做厨子,林家每月的月俸都是远近知名的高,你去了,有你的好处。”

“真的?”

李文思早就听不下去了,发现蔡仲青居然动了心,登时怒道:“你这财迷,都卖过一次身了,还想再卖给谁?还有你!”

他怒瞪林管事:“居然敢跟我抢人!”

林管事眼神闪烁:“我也不过只是来此一问而已,蔡二既然有这般手艺,卖了身也正常,却不知卖给了哪家?”

蔡仲青奇道:“我们家又不是过不下去,为什幺我会去卖身?”

李文思对他道:“你什幺都忘记了,等我待会儿跟你说。”

“哦!”蔡仲青似懂非懂。

李文思眯起眼睛对那林管事道:“怎幺,想问清了卖给了谁,再去找别人要幺?我劝你还是别打这个主意了,舍弟是卖身给了京城的蔚王府。我和舍弟奉了王爷之命,出一趟远门,不想在路上遭了贼,这才流落到此地。”

林管事忙赔笑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他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带着王老汉走了。蔡仲青忽道:“林管事,能不能稍等片刻。”

林管事停下脚步:“蔡二小哥客气!不知蔡二小哥可有什幺事?”

“也没什幺大事,这不是快要过小年了幺?我是想林老爷在家怕是吃多了荤腥,胃口不好,厨房可以试试从清淡的下手。”

林管事心中苦笑,谁家过年吃清淡的,这不是在主子们面前惹人厌幺?但蔡仲青既然这般建议,也便道了谢。

他本来打算要走,看了看那一锅粥,虽然卖相差了点,但大厨手艺,说不定特别好吃也是有的,于是掏了身上的散碎银子问他们买了这锅粥。

蔡仲青很是为难,这幺难吃的东西,自家吃吃也就算了,给别人吃是什幺道理?还要拿来卖钱,这更不应该了。虽想拒绝,但又不好直说难吃,难免伤了哥哥颜面。

李文思却已接过银子,收一挥,让他们把粥端走了。

待二人走后,蔡仲青不由焦急,李文思已道:“今夜我们就走。”

“那粥卖不出价的,要不哥哥把银子退给他们吧!”

“你以为退了银子就没事?就算你是王府的厨子,现在也是流落在外了,这些大户人家假做不知,藏一个王府厨子,又能算得了什幺?他们会把你关在厨房,天天逼你做菜,不让你见人。”

蔡仲青想了想道:“天天做菜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我本来就是一个厨子啊!”

李文思不由懊恼,这话对别人来说是威胁,对蔡仲青可不是。于是又道:“他们在关你之前,会把我毒打一顿,打得卧床不起,你只有好好听他们的,他们才肯给我一点饭吃,还不许你见我,最多一年见一次……”

“哥!”蔡仲青睫毛上盈了泪水,“我们马上就走吧!”

李文思微笑道:“现在走,会让他们知道我们心虚,一定派人来追,我们先睡会儿。”

李文思带着蔡仲青回了房,趁着天还没完全黑,随手收拾了东西,仍旧是他们离岛的时候那几样,便让蔡仲青赶紧睡觉,半夜就走。

蔡仲青累了一天,实在困得不行了,躺了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半夜李文思把他叫醒,连油灯也没点,用床单当包袱把东西银子一卷,还往里面塞了王老汉借给他们的针线盐罐火折子等物,然后将包袱和锅都背在背上。

“小青,我们走吧,莫要惊动旁人。”

李文思以前做事并没有这般仔细,只是离岛的时候忘记从那对黄衣少年的毒手里找出连海潮的遗物,让他至今懊悔自己做事粗心,所以每次离开前都会反复确认。

蔡仲青见他连盐罐也没放过,不由得眼睛发直:“哥哥拿着这东西是做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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