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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解五味(20)

李文思对着他一笑,低头吃了起来。

野兔不大,蔡仲青估摸了一下,没到两斤,一个男人吃是刚好,如果不分菜,而是端到桌上吃,照王爷的速度,谁也抢不过他。蔡仲青多给他一些,也是让他不要饿得那么难受。

蔡仲青出去一天,没什么收获,越发觉得连海潮冷冷的表情在针对他,他自知理亏,默默把盐收好了。

离他们上岛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蔡仲青也就存了七、八条咸鱼。本来还能更多一些,可是早饭吃得不够的时候,李文思就会看着吊在树上的咸鱼说,留这么多,留坏了岂不可惜?

蔡仲青心疼他每天可能都没吃饱,就只好三五不时地割条咸鱼,给王爷打打牙祭。

因连海潮说过,盐是有毒的,不能多吃,蔡仲青也就没敢多放,只放了薄薄的一层来腌,腌好后,又用烟熏了一回。如此一来,既可以不用放太多盐,又能存放很久了。吃的时候只需要隔水蒸熟,或是炒些青菜,或是单纯用油煎,都好吃。但他们现在没有油,炒菜煎鱼什么的是不用想了,最多就是蒸、烤、煮这三样,玩不出什么花来。

李文思和连海潮第一次吃烟熏咸鱼的时候,都是十分嫌弃,蔡仲青假装没看到,到第二次他们就都已经习惯。

蔡仲青不知道第几次数他那几条咸鱼的时候,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李文思问道:「怎么了?」

「王爷有没有发现,鱼没有少,可是每条鱼都变小了?」

李文思瞥了一眼:「没小啊!」

蔡仲青比划着手势说:「也不是变小,就是变窄了,瘦了。」

李文思笑道:「你真是爱胡思乱想,什么东西晒久了不会缩水的?再说,这里的太阳又那么大……算起来现在都快入冬了吧,晚上要是下雨还挺凉快,可是中午的太阳还是很毒,真以为是不是到了冬天。」

蔡仲青一想也是,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但晒后损失这么多,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于是他就建议李文思和自己再试试用渔网捕鱼试试,至少做到树上有鱼,心里不慌。

他们三人谁都不会用渔网,在小船上的时候心情低落,越发捕不到鱼,如今日子过得平静悠然,倒是可以再次尝试了。

李文思觉得闲在岛上做些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出海?就算不欢爱,也可以做些别的事,他那茅屋的木头都快屯好一半了,还没开始动工。

他满心的不乐意,可是看到蔡仲青兴致勃勃,又不好撒火。这段时间他们日夜缠绵,俗话说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也欢爱过那么多次,只要蔡仲青没犯他的忌讳,他还是可以容忍的。

待他上了船,但见海面风平浪静,天空碧蓝,心情登时好了许多,转念一想,他可以和蔡仲青在船上搞点乐子,上次想搞的,还没来得及,他们就到了采薇岛了,想必在小船上来一段巫山云雨,摇摇晃晃的,也很是刺激。

蔡仲青自顾自地折腾了好久的渔网,认真地撒网了三次,一条鱼都没捞上来。

李文思不耐烦,拖着他回去,在岸边树下就来了几场。

蔡仲青自知理亏,第二天就不叫他去了,上午在岸边钓鱼,下午自己划船出海试试手气。开始两天并无收获,全靠了钓来的鱼和咸鱼支撑,到第三天,许是刚好有鱼群经过,蔡仲青每一网都是满的,整条船都快装不下了,他才划船回来。

当天晚上,蔡仲青烤了几条鱼,又烧了鱼汤,三个人大吃了一顿。

吃完了晚饭,蔡仲青连夜把鱼杀了腌好,一只只地挂起来,直到绳索和盐都用完了,他才不得不睡觉。

第二天他再次去那个地方,却再也捕不到鱼了。

蔡仲青也没有多失望,这次的收获也有几十条咸鱼,至少以后不用那么紧迫,吃了今天的饭,不知道明天的饭在哪。这种焦虑,或许只有厨子才最关心。

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去。

南方海岛上的天气变化很大,眼见得天气变凉了,忽然出了几天太阳,热浪逼人,恍惚回到了夏天,忽然又来了一场风暴,雨如瓢泼,不用多久,浑身就冰冷刺骨。

好在深秋过后,风不是很急,没有像他们在海上遇到的那么大的风,最多只是下一阵雨。

每次快要下雨,蔡仲青就急急忙忙跑回去,收挂在外面的那一串咸鱼,收来收去,他忽然感觉到鱼好像变少了。不过他们一直有在吃,最近这段时间又出海打过一、两次鱼,时多时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天气越来越冷,三个人出海时穿的衣裳不多,连海潮和李文思身上都是上好的绸缎,连海潮穿白衣,洗的又是淡水,看起来和原先没多大差别,就是洗得越来越薄,一阵风吹来,让人感觉他仿佛要乘风而去。李文思的锦袍就在海水的多次浸泡中褪色了,旧得不成样子,相比之下,蔡仲青身上的棉布短打还挺耐洗。

蔡仲青担心王爷晚上着凉,建议两个人一起和连海潮到山洞过冬,王爷却笑道:「石头洞里冷冰冰的,哪里及得上我们这个帐篷暖和?难道你就不想晚上和我挤一挤吗,小亲亲?」

蔡仲青脸上一热,近来王爷一想要求欢,就叫他小亲亲,他忙道:「既然这帐篷好过冬,我们也给连公子搭一个吧?」

山洞冬暖夏凉,和帐篷真不差些什么,但李文思去山洞就意味着要清心寡欲,这可万万使不得。李文思道:「他有洁癖,不会喜欢睡地上的。你晚上若觉得冷,就缩到我怀里来,我是武人,不畏寒。」

「王爷……」

「跟本王还客气什么?来吧!」

李文思伸手一捞,就把他抱在了怀里,忍不住借着火光,多看了他几眼。

他们在帐篷外面烧了篝火过夜,否则夜晚冰冷沁骨,身体弱一些,就根本熬不下去。好在他们为了糊口日日奔忙,漫山遍野地觅食,李文思也就罢了,他本来身体就好,蔡仲青也强壮了许多,身形和李文思相差仿佛。

只一桩有点不一样,这几个月在海岛上,风吹日晒,李文思和蔡仲青都变黑了,蔡仲青现在脸红都看不出面色了。独独连海潮还是肤色白皙,君子如玉,只略略比先前黑了一点而已,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可见当真是上天钟爱的美男子。

李文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是手摸到蔡仲青的屁股,下半身的那物事又忍不住硬了,令他欲火如潮,声音也止不住地嘶哑:「小亲亲,我们今天晚上多来几回吧,反正冬天晚上长得很。」

蔡仲青只觉前几天饱受摧残的那处还在隐隐生疼,本想拒绝,可是看到李文思热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让他忍不住有些激动,在李文思摸他的时候,默许了他,只说了一句:「王爷可要轻些才是。」

李文思随口答应道:「那是自然,我哪次不轻了?只是你那里太娇嫩,轻轻操一操就红肿了,依我看,反而应该多操几次,让它习惯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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