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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碧(15)

闻人昊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地去了,门外也没有守卫,想来闻人昊并不担心他会逃跑。

他苦着脸看着脚镣,光是看着就觉得很重,更别提拖着脚镣爬墙偷溜。

侍女送饭来时,还送了衣裳过来,新裁的绿衫上绣着墨色回纹襟口,倒也颇为雅致,只是却是没有裤子,自然也是为了便于给闻人昊迷奸用的。

好在衣裳齐踝,若是不撩下摆,不会看出他没穿亵裤。只是脚镣拖地,足有三尺多长,自然是免不了要露出来了。

他吃了晚饭,又见闻人昊不来,他就生了出去走走的心思。可是那铁链如此沉重,他才出门,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定了定神,发现被灌下的化功散果然起了效用,身上毫无力气,便如普通人一般,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被困此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脱牢笼。

以前闯荡江湖,几个月总会回家一趟,纵是不回,亦有书信往来。如今自己失了踪迹,也不知家人是怎样的担心。

走动时镣铐的两个粗厚铁环摩擦脚踝,很是疼痛。他走到一块花田旁边的石凳就不愿再动,坐在石凳上。

花田里种的都是药花毒草,药性浓厚,风吹过时,仿佛繁星的花草随风摇曳,带来缕缕清香,倒也颇为宜人。

他白天无聊时便坐在花田边上,晚上就回去睡觉,有时闻人昊会来,却是在饭菜中提前下了春药。来时也不说话,套弄着逼他泄阳,若是他泄不出,闻人昊兴致上来,便又顺手拿他泄火。

春药无色无味,他虽然想摆脱这种生活,却是不能控制。

如果疑心饭菜里有药就不吃,那他早该饿死了。虽然他很硬气地希望闻人昊杀了自己,但如果能不死,还是活着比较好。

他发现自己竟然很软弱地想念父母和弟弟、妹妹了。

「仙人掌哥哥,又看到你啦!」一个孩子软糯的嗓音传来,他一呆,却是被那孩子抱住了腰,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天见过的孩子。

「我真不是仙人掌变的。」罗夜暝颇为无奈,但怎么解释那孩子也不信,即使他脱了鞋袜,露出光洁浅绿的一双脚,证实他真的没长所谓的须须,那孩子也摇头不信。

「我哥哥是药师,他说过,草木都是有灵的,人参还会变成娃娃呢。如果怕人参变成人跑掉,就用红线绑住它。」那孩子低头看着他的脚镣,露出怀疑的表情,「他们一定是怕你变回去,钻进泥土跑掉了才绑住你的,对不对?」

罗夜暝想了半天也不知怎么解释,只好转了话题:「你是叫颖儿吗?」

「是啊,我叫陆颖。仙人掌哥哥什么都懂,好厉害!」陆颖扯着他的袖子兴奋地道,「我回去和他们说遇到你了,他们还不信,仙人掌哥哥在这等我,我叫他们来看看你好么?」

「我姓罗,你叫我罗大哥好了。」罗夜暝无可奈何,却又忍不住问道,「你整天收割药草,难道不念书么?」

「念的,不过我比较笨,有很多字不会念。」陆颖有些窘迫。

离得近了,罗夜暝更清晰地看到他眼睛浑浊,的确和常人不同,还想再和问他为何只会念字,照理说在学堂里这个年纪该学对仗音韵了,罗星曜也大不了他两三岁的样子……正在沉吟时,却听一个男子远远地道:「颖儿,回来!」

罗夜暝发现那声音很是耳熟,定睛看时,却见一个男子在远处站着,想要移近却又颇为踌躇,却是那个叫陆修的药师。

陆颖很是失望:「我哥哥来叫我了,我要走啦!罗大哥明天还来么?」

原来他是陆修的弟弟。

罗夜暝原本是想拒绝的,但不忍看到他失望的眼神,便将头点了一点:「来的。」

陆颖兴高采烈地去了,一边离开时,还一边朝他挥手。

陆修远远站着,没有过来,原本如临大敌的神情,在看到陆颖回去后渐渐变得松懈。

罗夜暝心中疑惑,想了许久才知陆修是疑心自己会对他弟弟不利。

他不由有些不开心。他也是有弟弟的,所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岂会伤害别人的弟弟。由于相貌不佳,他通常被人误解惯了,但心中仍然忍不住郁郁难平。

回去时用过晚饭,身体渐渐开始发热,便知饭菜中又下了春药。等到闻人昊来时,他却是没了心情唾骂闻人昊,不管怎么骂闻人昊,也只是显示自己更无能罢了,不过被人压在床上强行进入时,他仍然不会乖乖就范。

有时他下手又快又狠,也能打到闻人昊一拳一掌,可惜对闻人昊来说,失了内力的罗夜暝只是蚍蜉撼柱,却偏偏不肯点他穴道,性事通常弄得像打架一般。

闻人昊还大肆嘲笑:「你乖乖让我挤出阳精不就成了?却还矫揉做作,挣扎个什么劲?是不是下面痒得厉害,被做上了瘾,不被我插两下就不高兴?」

「谁……谁痒了?」罗夜暝像是瞬间被戳中了死穴,气得浑身发抖。

以前不近情欲,是觉得性事未必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快活,可是享受过鱼水之欢的人,每次被人撩拨,就会有更激烈的反应。

「我的腰都要被你夹断了,还不承认?」

罗夜暝看到他恶劣的表情,心情变得更是低落。

虽然他的内心一直下意识地忽略这一点,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每次闻人昊抚摸他的皮肤时他都会轻颤不已,即使春药没了药性,他也会保持同样的兴奋。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性淫荡,被闻人昊的性器顶几下才能射精,若只是单纯套弄,便是怎么也射不出来。就连他自己也偷偷试过,不管怎么刺激,下面的绿茎都软软地无法擡头。

若说是因为天天做而阳精不足的缘故,却也不对,练武之人阳气远胜于人,他在家中时要连泄十几次身才能将青竹功的毒性暂时全部排出,恢复本来容貌。如今在这里,性事虽然频繁还远远没达到恢复容貌的程度,想来也是因为闻人昊不愿涸泽而渔,想多次取他阳精的关系。

他沉溺情欲当中,就连普通的自渎也不能满足自己的身体了,非要下面被插入才能射出。

他心里说不出的绝望,每次只盼着能早些释放,让闻人昊迟一点发现这个事实,但偏偏越是着急,就越是射不出来。

好在闻人昊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发现他泄不出时,便将他压倒在床上抽插一遍。

闻人昊发现他今天并没有嘲讽挖苦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习惯了身下的人又吵又嚷地动来动去,安静地躺倒在床上的罗夜暝倒让他生出几分不适应,但也只是扬了扬眉,没再多言。

除了肉体拍打声外,房中很是寂静,情欲的气息更显得浓重了许多,烛火摇曳时,罗夜暝紧闭双目,强忍着没有发出呻吟的表情,竟让闻人昊觉得这一次自己挺身直刺的动作过于粗暴。

他忽然想起和许致青在城门外时,看到罗夜暝被许致青拒绝却无从辩解,注视着许致青时那种伤心欲绝却又忍着眼泪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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