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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碧(11)

「没有这么难吃吧?」罗夜暝很是疑惑,自己吃了一点,发现白石花淡而无味,只有些泥土的土腥气,讪讪地道,「如果腹泻就多喝水,穴道很快就会解了的,我先走了。」

「你这小婢养的,谁要你假好心?」

听到陆修怒骂,罗夜暝皱眉打断他的话:「我娘是我爹爹的正室,你不要乱说。」

陆修看他认真的表情,当即目瞪口呆。

罗夜暝出了门,游目四顾,只见药草外又是一片稻田,稻田外隐隐有屋舍人家,一条小河从中间潺潺而过,看起来此地是一个安静的田庄。

他心下暗忖道:这里必是闻人昊势力的边缘了,只要朝着农田走去,遇到农人便可问清方向。绝不能走错,万一又碰到那个嗓音脆生生的小娃娃,叫嚷起来,定会惊动了人。

他拿定主意,当即展开轻功,小心地躲过隐约浇灌药田的男女,飞奔了十余里后,发现前面有个挑水的农夫,赶上去问路。

那农夫听到他的问话,上下打量他一眼,看到他身上仅着中衣,面色古怪:「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和朋友走散了,又迷了路,所以才来到此处。的确不知此地是哪里。」他含含糊糊地撒了个拙劣的谎。

「你朋友是谁?」那农夫立时变得谨慎。

问个路还要打听这么清楚?罗夜暝呆了呆,说道:「大叔既然不肯说,那就算了。」

「原来你不是堡里的人?」那老汉看到他慌张的神色,当即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刺客?

罗夜暝当时就以为自己幻听了,呆了许久,意识到这老农声音洪亮,显然是带了内力的,才反应过来,此时附近已有人拿了棍棒锄头要将他擒住。

「我不是刺客,你们认错人了!」他手忙脚乱地拆招,但看到这些人都是农夫妇人,又不敢下狠手,很快就被个渔网罩住,像条大鱼似的被人网了起来。

那渔网是天蚕丝所制,他扯了一下,扯不开,只好运了十成的气力,左右一撕,竟然被他撕开了一个大洞,赶紧爬了出来,却被破网绊了一下。

就在这刹那之间,背后穴道被人点住,登时不能动弹。

却听这些人纷纷道:「堡主,你来了。」

罗夜暝心下一凉,如当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原来他跑了大半天,仍然在闻人昊的势力范围,只怕是被闻人昊笑掉了大牙。

罗夜暝只恨自己时运不济,想必是出门时没看黄历,竟然连番倒楣,忍不住道:「有本事就把我放了,我们公平打一场,趁人之危算甚么本事?」

他被点住穴道,不能转身,只听闻人昊冷冷地道:「你配么?」

罗夜暝被他噎个半死,气道:「长得好看有甚么了不起?打架还要看长相吗?」

闻人昊不愿理他,对身边的陆修道:「连点小事也办不好,养你们做甚。还不快去取血?」

陆修和梁廷当即上前,抓住罗夜暝右手手腕,擡手就是一刀。

他身上不能动,看到两人虽然面色苍白,但毒伤显然是好了。

一刀划过他的手腕,他登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汩汩而出,即使闻人昊将剑交还到他手中,只怕他也疼得握不住剑柄。

他心里不由得难受,轻声道:「我没杀你们,为什么……你们要伤我?」

梁廷手一抖,拿碗的手登时不稳,将鲜红的液体溢出了一些。陆修斥责起来:「小心点,你眼瞎了么?」语气前所未有的恶劣。

闻人昊看到两人取了血,退了下去,便对其余侍从吩咐道:「把他拖回去,好生看守。」

侍从应下,将罗夜暝拖了回去,重新锁回冰窖里。

也不知是不是那陆修心不在焉,还是得了闻人昊的命令不敢伤他性命,留他另有用处,他手腕上的伤不太深,很快就不再出血了,只是一味地疼。

闻人昊家里种这么多药草,估计是以为他身上的血也是带着奇毒,所以想取来试验,他这条小命一时半会还是安全的,只是身上失血过多,软绵绵的也没甚么力气。

到晚间时,才有一个小厮来给他送饭。

饭是冷饭,菜也只有一点。但他腹中饥饿,忍不住尽数吃了。

那小厮等着收拾碗筷,他身上失血过多,渴得喉咙都在冒烟,忍不住又问那小厮讨了碗水。那小厮犹豫很久,才去取了碗冰凉凉的井水给他。

他一口饮尽,还给小厮,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小兄弟,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小厮听到他问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却是没说话,拿着杯盘就走了。

他在后面大喊:「喂,喂!」但那小厮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手腕上的伤处虽是好了,但仍然觉得疼痛,便撕下衣角,胡乱绑了一下。

过了几天后,陆修竟然再次前来,此时他的随侍不是梁廷,而是个沉默寡言的男子,想必是那梁廷实在不成器,又只会碍事,便没带他前来。

罗夜暝没和他说话,沉默地让陆修再取了他一碗血。他看着陆修时,陆修就会避开他的目光。

两人取过鲜血后,陆修似乎想了很久,才道:「上次取的那碗血没有用处,所以只好再来麻烦公子了。想必这一碗再没有用的话,堡主会放公子离开的。」

难得有个陌生人看过他的真面目还肯叫他一声「公子」。罗夜暝苦涩地笑了一下,没有回话。

他其实只是嫉妒闻人昊和致青能双宿双飞,并没有从心里觉得闻人昊是个恶人。如今被他擒下,两人显然是撕下面皮,闻人昊想必不会把洞悉他真面目的自己放回去。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有时小厮送饭来,他顾不得吃,便错过了,饿了几回肚子,便不太敢白天睡觉。

过了三天,陆修再来时,却是来给他送午饭的。他以为终于能离开,心情很是快活,一边吃饭,一边和陆修多说了几句话,但陆修神色尴尬,对他爱理不理。

他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直觉地运气一试,便觉得血脉运转得比平时快了些,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饭菜里有什么?」

陆修沉默片刻,回道:「你的血和常人无异,带的些微毒性几乎不可察,所以喂了你一点春药,取你身上的阳精,得罪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两个男子将他按在地上,三下五除二地剥掉他的亵裤,握住那条绿茎便是一阵套弄。

罗夜暝只觉得一阵屈辱,纵是种马也没有被人压倒在地,强行交媾的,他毕竟还是堂堂男子,怎能被另一个男子如此羞辱?

他浑身哆嗦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两个弟子推开,就要夺门而出。

陆修脚步一错,上前扣住他手腕,伸手点住他的穴道:「罗公子,得罪了。」

罗夜暝这才注意到他此时手上戴了一双天蚕丝手套,想必身上也穿了同样质地的衣裳,自然是为了隔绝他身上奇毒。

陆修命人将他架住,用戴着手套的手不轻不重地套弄他的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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