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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39)

作者: 叨叨羊的山坡 阅读记录

“陈掌门,叶庄主,你们这是把顾某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陈掌门早就从湖里面出来了,连墓室都没进,见顾萧满沉下脸,满不在乎道:“顾大侠此言差矣,之前有人从湖里出来后疯癫异常,我们这也是以防万一嘛。”

南渊山庄庄主叶展文也点头,“正是如此,那人还伤了我庄里一个弟子,谁知道下一个出来的人会不会发狂?”

话是这么说,但顾萧满还有神算手百叶先生都在,这些人还是没再下手,后面跟上来的人都逃过一劫。

陈延霆看了眼秋云尘。若不是因为这个秋盟主跟薛淮玉一起,看顾萧满他们会不会袒护!

真没想到秋盟主跟薛淮玉关系这般好,竟连浮生琴都可以拱手让人!

再不甘心,也没法在这时候出手,刚刚没乱箭把薛淮玉弄死,现在就晚了。

几个门派的人慢慢从布羌湖退出去,往最近的沙河镇撤,秋云尘和薛淮玉也各自骑了匹马,跟着武林盟众回到了沙河镇。

镇上的客栈只有一家,如今里面挤满了人,来晚了没找着住处的,连哄带骗,或者干脆威胁当地居民留些空屋子出来的也不少,武林盟的人只能看着这些人,起码得让他们把费用出了。

花寒原本硬要和秋云尘挤一个屋,好贴身照顾。但在顾大侠和百叶先生一左一右的拉扯下,眼睁睁看着秋云尘和薛淮玉进了一个屋。

西域缺水,即使沙河镇离水源近,也分不出多少用来沐浴,他们只能简单擦洗一番,就钻进了床铺。

秋云尘肩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一条深紫色的伤痕很是显眼,薛淮玉拿出个小瓷瓶,挖出透明的膏体涂抹在伤口上。

不似武林盟的伤药那般刺疼,这药柔和,还散发出一股异香。

薛淮玉神色专注,动作轻柔,仔细涂好才肯罢手。这样子秋云尘又忍不住多想,薛师兄应该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吧。

替人把中衣系好,薛淮玉抚上秋云尘的脸,“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但你若要问我原因,暂时无法告诉你。”

对上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他俯身亲了亲秋云尘的眼角,“总之,你莫要多想,我心中有你。”

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秋云尘这一路寻到西域,心中始终不定,他心悦薛师兄,这是既定的事实,哪怕薛师兄只是逗他玩儿,他也甘愿一头栽进去。

如今既然说了这些话,他怎么都不愿意放手了,说他痴也好,说他傻也罢,他认了。

秋云尘从薛淮玉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足够了。

就像孟崖前辈,花了十几年,还是把心上人的心捂热了,他们的日子还长,总归会有那么一天的。

扑到薛淮玉的怀里,闻着熟悉的花香,秋云尘下巴抵在人肩上,“下次若有什么事,你别瞒着我,也不要什么都不说就走,我会担心你。”

薛淮玉把人揽住,呼吸喷在秋云尘的后颈,“好。”

夜间的风带走夏日的燥热,但风里裹着沙尘,不一会儿屋子里就有一层沙土。

薛淮玉把人塞进被子里,起身去关窗,顺道把灯也熄了。

掀开被子一角,他躺进去,怀里却钻进了一个人,这个人还解了浑身的衣物,他身子一僵,不知如何下手。

秋云尘在黑暗中摸索到薛淮玉的手,十指相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薛师兄……”

无声地叹了口气,薛淮玉把人抱住,“叫我仲玄就好。”

第27章 端倪

从沙河镇回武林盟需要近一月时日。马匹在沙漠中行走不便,因此一众人换上了骆驼,临走前取了大量的饮水。

但为了照顾秋云尘,薛淮玉还是同他一起骑马。

秋云尘理所当然靠在薛淮玉怀里,连缰绳都不拉,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看得花寒和武林盟众人直捂眼睛。

顾萧满和百叶先生年纪大,经历得多,只是笑笑就罢。

大漠里偶有风沙,因此他们都戴上了斗笠,罩了轻纱,这样倒是方便秋云尘时不时的偷亲。

薛淮玉拿他没法,还得分出一只手把人揽着,只能随他去。

就这样走了大漠的半途,杀出一队劫匪,直取薛淮玉背在身后的浮生琴。

武林盟的人可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把这些人降服,但却没抓到一个活口。

秋云尘看他们行动整齐迅速,不像劫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想要浮生琴的人很多,比如之前围在布羌湖外的各门派,但有薛淮玉威慑,暂时打消了心思。

可杀手……这么多的杀手,又会是谁派出来的?

江湖中出了名的杀手组织只有一个——狄越楼。然而狄越楼行事高调,拿钱办事,每个杀手手臂上都会纹半只麒麟,明晃晃告诉别人杀人的是谁。

这些人身上,却没有半点痕迹。

“无论是谁,若不甘心,迟早还会再来,不必急于一时。”

薛淮玉附在秋云尘耳侧说道,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也是。”秋云尘稍稍侧过身子,找了个舒适一些的姿势,把头靠在薛淮玉肩上,渐渐睡去。

如此不防备的样子,让薛淮玉的心跟着沉了又沉。他解开外衫给人披上,然后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又让马儿走得慢了一些。

途径西域内最大的一座城池时,离走出去也快了。武林盟的队伍在此地歇息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又继续赶路。

到武林盟的那天,已经过了八月十五,但到处都还弥漫着佳节的气氛。

应秋云尘的要求,薛淮玉就在武林盟住了几日。此时的天儿已经褪去了炎热,加之武林盟还有些靠北,更是凉爽。

这几日秋云尘带薛淮玉去了松灵山老家。山上的庄园已经荒废了许久,杂草丛生,但屋内还算干净,一应用具都有,简单打扫下就可以住人。

花寒最近顾不上自家少爷了,成天往萧家跑,表面上是去教萧家小少爷习武,实际上除了二小姐一派天真外,谁都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萧家父母对花寒倒也满意,家在江南离得远,还是家中幼子,身上的担子轻些,以后若是二女儿真的嫁了,也不怕她娇蛮的性子顶撞公婆。

偏偏萧红缨一无所觉,只是觉着花寒这人奇怪,明明是来教导小弟的,怎么总往她面前凑,爹娘也是,也不叫人拦着,不怕这人耽搁她的名声。

要说萧红缨也不傻,对别的事挺机灵的,可她自觉自己还小,不到议亲的年纪,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让花寒伤心的同时也有点庆幸,不喜欢他,总比喜欢上别人好吧。

秋家的房子在半山腰,往上些还有座别院,那里才是秋云尘常住的地方。

因此他们就在老房子里待了一晚,其后几天都住进了别院。

这种带心爱之人回忆儿时的事,总有一种隐秘的兴奋和喜悦。

蹲在荷塘边上,看塘里的荷花已经残败,只剩些枯枝败叶,有一种别样的落寞之美,秋云尘指着水里的雕塑,“我有一年过了新春,跑到这里来玩,不小心栽进去还磕到了,那上面到现在还有我后来拿匕首刻的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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