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是不是偷了我的人生(33)+番外

作者: 渐入梧桐 阅读记录

施泽宇低头,自己也有些迟疑:“大概是因为愧疚。”

顾欣慈听不下去,当即打断:“签名照是你丢的吗?”

“不是。”

“那是你没保管好?”

“我…没见过。”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愧疚。”顾欣慈发出灵魂一问,“你这长相从小就不缺礼物吧,像这种半道被拦截丢掉的只多不少,你会对那些看到礼物被丢掉而伤心的人愧疚吗?”

施泽宇沉默片刻,对的顾欣慈问道:“你叫我出来究竟是什么事?”

“逃避确实是一个暂时解决烦恼的好方法。”

“我走了。”

“我还没说完呢。”顾欣慈将人叫住,“你是明天下午出院?”

“是。”

“希望你暂时不要和福福联系。”

施泽宇转身正对顾欣慈,目光深沉:“原因。”

“看来是不想和我说话了,又开始两个字了。”顾欣慈吐槽了一句,对着施泽宇认真解释道,“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这和福福的病情有关,你大概不知道,大部分医生治病用得都是排除法,我想你也需要时间思考一下自己的行为动机。”

施泽宇的视线突然转到路灯后,灯光下颤抖的绿色显得格外突出,他急道:“好,但我要知道江越之前的事。”

顾欣慈挑眉:“涉及病人隐私,我理解你的心情,现在知道你只会更混乱,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

见两人有回头的趋势,江越穿着挤脚的鞋往回跑,等了很久,不见施泽宇回来,他一边满屋子翻找,一边对着脚踝乱挠。

痒死了,痒死了,为什么要没收我手机,不然就可以打电话给施泽宇买药膏了。

施泽宇刚一进门,就看见江越满屋子乱窜的样子,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道:“洗脚了吗?”

“没有。”江越一眼就瞄到了塑料袋里的花露水,拿出来对着自己的脚踝狂喷,喷完了才想到问:“你怎么会买这个。”

“刚才出去的时候被蚊子叮了。”

“我也是。”江越附和道,“烦死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蚊子。”

“也是?你出去过?”施泽宇拿出塑料袋里的另一样物品,“四月底了,有蚊子不奇怪。”

“没有,我这是来的时候被咬的,我的皮肤反应迟钝,它现在才有感觉。”江越心虚否认,看着眼前满满一包湿巾问道,“干嘛给我这个?”

是谁的额头一敲就红,施泽宇干脆把包装拆开,扯了几张湿巾放到江越的手上,“怕疼不想洗,擦一擦总可以吧。”

江越边擦边吐槽:“这些蚊子是不是醉血了,老是对着我的脚踝咬,上面干巴巴的全是皮啊,但痒起来是真要命啊。”

闻言,施泽宇看了过去,对着江越的裤腿比了比,猝不及防的问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病服短了一截,除了穿错就只能有这一种可能了。

江越惊呆了,从沙发上跳起来,激动的乱跳:“快快快,给我比一比!”

施泽宇笑着从抽屉里拿出卷尺,这是海绵宝宝寄过来的时候,特意给江越买来比尺寸的,没想到还能用到。

江越紧绷着神经站在墙壁前面,直到施泽宇肯定的说出一米七五,他才露出了傻笑:“我长高了,我又长高了!”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笑容,为什么他长高了看施泽宇的视角还是没有变化,那可是五厘米啊,听着少但巨顶用。

心里隐隐冒出一个想法,不会吧…

他迅速夺过卷尺,对着施泽宇比了上去,一米八八,虽然仰角有偏差,但依旧改变不了对方也长高的事实。

不甘心,江越又开始崩崩的咬后槽牙,我明明可以长八厘米的,一定是你偷走了三厘米!

见状,施泽宇揉了揉太阳穴,掏出塑料袋里最后一样东西,紧接着一个球状物就进了江越的嘴里。

这是他特意比着掐脸颊的手型,让服务员找的口枷,市医院,真是什么都有。

深夜,做了美梦的江越突然从床上做起,对着沙发说道,“我不想吃排骨了,我要吃大盘鸡。”

施泽宇在黑暗中睁开眼眸,伸手指了指脸上的口枷。

江越没好气的说道:“可以解开了。”

施泽宇解开束缚,将口枷丢到一边,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下次吧,明天我要出院了。”

江越在黑暗中失神,低头埋进海绵宝宝玩偶中,闷着声音问道:“万一见不到呢?”

“上次住了三年,这次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去,张哥说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那就记着。”施泽宇走到床前,摸了摸江越的脑袋,“江越,你出不去我就带你走。”

“什么?”江越猛得起身,怒火中烧,“你什么时候认出来的,你又骗我。”

施泽宇接住江越扔出来的面具:“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演技太差了。”

江越愤怒的抱着海绵宝宝离开,随手顺走了墙角的滑板:“耍我很好玩吗?骗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等着,我一定会出去,迟早创死你!

第26章

对于分别这件事,江越表现的意外平静,毕竟他在这座医院里送走过很多人。

一些进了火葬场的车,一些进了家里人的车,还有一些人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走远。

江桦总是很避讳在他面前提起死亡,但其实他见证过很多人的离去。明明几个小时前还在拿糖哄着他,几个小时后白布就盖过了头顶。

太快了,车祸,火灾,突发性疾病,脖子上的勒痕,手腕上的刀疤,撕心裂肺的吼叫。

在这个装潢的圣洁的地狱里,生命是最脆弱的,因为看得太多,所以麻木了。

“不去送送他吗?”

“我送走的病友都死了。”

江越躲在窗后,固执的抱着海绵宝宝,眼神呆滞,浑身乏力,睡意朦胧。

顾欣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都下午了,嗜睡是有点严重。”

“这是过度兴奋后的疲乏。”江越丧着脸拍开了眼前乱晃的手,“躁郁症嘛,躁完了就该郁了。”

顾欣慈看着手上的红痕,攻击性变弱了,别真转成抑郁了,她笑着搭话:“你懂的还挺多。”

“我快成年了,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江越把海绵宝宝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一秒钻进被窝,带上眼罩,“你最好给张哥换个病房,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他。”

顾欣慈捡起海绵宝宝放到江越的病床前:“时间过得真快,在我眼里你依旧是那个哭着找哥哥的漂亮小男孩。”

江越掀开被子上下审视着:“你还想做我嫂子。”

不是疑问,是肯定,顾欣慈僵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

“你哥他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暂时没时间来看你,做成了能赚一大笔钱。”

“哦,原来你想分财产。”

“不是…”顾欣慈愣住了,思维为什么会这么跳跃,她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上一篇:破防 下一篇: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