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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反扑计划(24)

作者: 梁三小汉 阅读记录

晚上吃小笼包!?

热心市民小荆总吃小笼包也吃得很斯文,等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后,于顽弯唇道:“说真的,这次案件结束后我绝对向局里申请给你颁个热心市民奖,让局长亲自来颁。”

靖宁白天天气好,晚上星星也又多又亮。澄月穿过深蓝云层映在机窗上,把于顽翘起的发丝边缘晕得模糊,荆澜生难得露出个放松的表情,“行啊。”

荆澜生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从于顽那边漏过来的月光打在他肩膀上,于顽往后靠,光就往上照,于顽背贴上软垫,澄黄月光攀上荆澜生的眼睫。

光晕让荆澜生冷硬的侧脸柔和起来,倒是没发现他右脸颊有颗小痣,看着看着于顽脑子疼了一下,敲了敲头,转头对上荆澜生睁开的浅色眼瞳,干净得能从瞳仁里倒映出自己。

“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晕机吧。”

荆澜生拿了瓶水递给他,“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可以先睡一下。”

于顽不想睡觉,他还想问问关于丛万山的事儿,荆澜生已经从侍者手里接过毛毯和眼罩,递给于顽等他伸手接住。

算了,下飞机再问,坐在别人飞机上,还是听别人的吧。

高空上,好像连月光都要更热一点,于顽浑身暖烘烘的,舱内漂浮的可能会令人不适的燃油气味也转换成带着某种瓜果味的香气。

水果味的香水吗?于顽迷迷糊糊地想着,居然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飞机正在降落。

于顽撑起身来,此时飞机正好颠了一下,于顽手肘一失力,脑袋往机窗上偏去,撞到个带着热度的硬垫。

荆澜生表情淡淡地把手收回去,于顽愣愣地说了句谢谢。

和荆澜生在一起,说谢谢这个词的频率格外高啊。

首都的天气阴郁,晚上天空中没有靖宁那样的夜色,只有浓郁的墨团凝成结。这里于顽不常来,只和柏青展弋来玩过一次。

飞机降落在荆氏总部大楼顶层,外面已经有很多人等着,于顽解开安全带,侍者伸手接他用过的毯子,于顽递给他时看见他手指头黄黄的,疑惑了一瞬,随即跟着荆澜生下飞机。

侍者接过毯子向同伴眨眨眼睛,小声说:“怪不得荆总让咱剥了一路橘子呢,真的很帅!”

机翼慢慢停止旋转的风还是很大,于顽拢了拢外套,跟在荆澜生后面,机舱到电梯,十几步的距离,加上周围衣着整齐正式的员工们不时投来好奇打量的眼光,让于顽有种在**交易现场走红毯的感觉。

电梯从地面升起,为荆澜生按着电梯按钮的那位叫徐助理,倒是没对他的身份产生好奇,一直目不斜视,进入电梯后,于顽听见荆澜生问他丛万山葬礼的时间安排。

徐助理回道:“吊唁仪式在今晚六点半已经开始,出殡时间是明天早晨七点半,荆总,是现在过去还是稍作休息?”

荆澜生偏头,眼神询问着于顽,于顽当然想早点过去,可想着自己在飞机上呼呼大睡,荆澜生说不定需要休息什么的,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要不你休息休息?”

“直接过去吧。”荆澜生回答徐助理。

好吧,看来他是不需要休息。

电梯一路从顶层下降至停车场,于顽猜想这部可能是老板专用电梯什么的,一路上也没再开过。

到停车场,司机公正地站在车子外,为他们拉开车门,于顽瞟了一眼车标,暗想荆澜生在靖宁的那辆宾利还真的算低调了。

车子驶上公路,于顽回头看了眼荆氏总部大楼,倒没有像靖宁分部那样一眼就看得出是烧了钱的,但规模、占地和顶楼上迎接的员工们,无处不彰显着这个企业的‘贵’。

于顽想开口问点什么,见荆澜生接过徐助理递来的电脑,车窗外的霓虹和电脑屏幕的蓝光交错在他脸上,也就没打扰他。

如果他是拜托其他人并且一路上跟着别人一起走,那他大概会很不自在,于顽想着,小时候家里有事儿,老伍把他放在同事家睡一晚,于顽怎么也睡不着,自己很难在陌生环境中安然做着休憩放松的私己事。

但今天还好,可能是因为旁边是热心市民小荆总吧。

于顽趴在车窗上,车子在繁忙的车流中一路上畅行无阻。

经过几个景点,于顽想起高中的时候,老伍带他们仨来首都游玩,展弋像脱缰的野狗一样看什么都要,老伍咬牙切齿捂着钱包付账,于顽一手拿着一堆展弋买来玩一会儿又不要的东西,一手举着小相机给刚上大学的柏青拍照,柏青身上的白裙子还是他暑假打了几天工赚钱送她的入学礼物,柏青表面嫌弃他的审美,实际上宝贝得很。

于顽浅笑了声,拿出手机给家里说了声刚刚落地。

‘老伍一万岁’的群里很快有回复,

柏青:私人飞机就是快哈~老弟,多在首都认识点帅哥,姐的终身大事就看你了。

伍帅:我可没给你准备嫁妆,你问问首都高富帅要不要厨娘吧,毒死人的那种。

柏青:??今晚是谁吃了三碗?

展二:姐,你那菜买回来倒盘里就能吃了,想加点工都不行。

伍帅:抓住了吧臭小子,上晚自习还能玩手机?

柏青:展管家电话多少来着?

展二:……

顽哥:上次来说什么很好吃来着?我带点回去。

展二:炸小麻花!来十斤。

顽哥:你当饭吃?

于顽唇角翘起,屏幕光把眼睛照得晶晶亮,旁边荆澜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电脑,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于顽和他手里的手机。

于顽回完消息转过头,正好对上荆澜生窥屏的视线。

荆澜生淡定的移开视线,问道:“你们是亲的?”

于顽摇摇头,“都是老伍从孤儿院捡回来的。”

荆澜生交握双手,手指无意识绞着,“几岁的时候,有家的?”

“很小的时候吧,不过我十来岁的时候生病把脑袋烧坏了,不大记得很小时候的事。”于顽说完,见荆澜生不说话,又补了句:“不过我现在记性好着呢,没什么后遗症。”

“是吗。”

荆澜生扭头盯着窗外,殡仪馆的位置比较偏远,窗外的夜灯也逐渐变暗。

“挺好的。”

车辆疾行,路灯昏黄的光有规律地在荆澜生脸上忽明忽暗,他隐在不算亮的后座上,窗没关实,漏出来的晚风一下一下地挑着他左侧的黑发,他不说话的时候那股凌厉的冷感全然消失不见,就只是安静地待着,像在想什么,又像什么都没想。

有点难过的样子。

没想到热心市民小荆总这么能共情啊,自己的孤儿身份让他这么感伤?

于顽干笑两声,“不记得也没什么,小时候过得很惨也说不一定,忘了更好。”

荆澜生没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晚上接近十一点,到达目的地。

殡仪馆里来吊唁的人还有很多,虽然案情详细警方还没公布,不过一个圈子里的多多少少都知道些细节,宾客聚齐在大厅里交杯换盏,是来吊唁还是另有所图都不得而知,如果不是缟素的装饰和大厅正中间一个大大的‘奠’字格外显眼,于顽可能会误以为这是上次来参加的萧氏的慈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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