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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反扑计划(169)

作者: 梁三小汉 阅读记录

“治了,你还有多少人,于顽不见了。”荆澜生声音沙得厉害。

“于顽?地堡找遍了没有人,他应该跑出来了。”

荆澜生抬腿往前走,“他被注射了怀罪,剂量不明,很危险,让你的人再进地堡里找。”

“又被……谁干的?”任响回头,荆澜生和佣兵已经走远了。

任响下令:“把人押到船上,第二小队再进地堡找人!”

“是!”

荒地上被炸出很多通往地堡的坑口,佣兵和特警部队的人接连跳下去找人,没见过荆澜生的特警队员都有点疑惑,这个伤势渗血,脸色发白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是什么人?

地堡里甬道和房间都被打得稀碎,特警队员强力破开几间上锁的房间,找到了一些关于琼林岛怀罪实验的记录资料和残存仪器,却始终没看见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有些二次碰头的队员们甚至开始怀疑,他们要找的人根本不在这个地堡里。

佣兵这方也是一无所获,他们刚才破开了一扇精钢门,里面只有一地堆叠的死尸,他们的老板站在这堆死尸前看了很久,似乎是在确认里面是否有自己熟悉的面孔。

每张脸都不一样,陌生,恐怖。

“老板,这些人和岛上攻击我们的发疯渔民一样,似乎是毒发身亡。”佣兵说道,“于先生不大可能在这儿。”

荆澜生沉默着往后退,退出门外和任响碰上,任响黑眉紧皱,“地堡找遍了,没发现于顽。”

荆澜生还是不说话,拖沓着步子停了下来,任响继续道:“警员们会留下来继续找,但我得带队人押谈进回国,你……”

任响话没说完,荆澜生突然折返回去,冲进刚退出来的精钢房间,开始刨那一堆死尸,佣兵们愣了一下,也不多问,跟着一起刨,层层叠叠的死灰弥漫开来,留有余温的尸体被拖出堆在角落。

大颗冷汗从荆澜生额上滴下,砸在陌生的尸体上,手上动作不停,修长的手指也变成尸青色,荆澜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指向于顽在这里,但自己就是不受控地回到这儿,像心有所感的淘金徒一样。

但他宁可不在这里找到于顽。

任响从门口看见突然定住的荆澜生,和愣了一瞬后慌忙刨尸的佣兵们,直觉到不妙,几步跑上前,看清荆澜生面前的人后瞳孔一缩!

脸是熟悉的,但灰败铁青的脸色和周围尸体毫无异处,凝结的黑血沾满土灰糊在原本俊逸的脸上,紧闭的双眼没有丝毫颤动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

是于顽。

佣兵们把压在于顽四肢上的尸体全部清理开,这些尸体像是有预谋地堆叠在于顽身体之上,佣兵们废了一阵劲才把于顽从最里面**,佣兵医生立刻上前,探呼吸俯身听心跳,随后皱眉起身,迅速开始心肺复苏。

荆澜生一直死死盯着于顽,那个一个小时前从他眼前消失,现在身体都开始泛僵的于顽。

现场除了佣兵医生的用力声外是死一样的寂静,好像在场的人都变成地上那一堆死尸了一样,任响难以置信,佣兵们则盯着冷静得反常的老板。

佣兵医生越做心里越慌,医生最清楚手下人的身体状态,此刻他救援的这个人,几乎没有生命体征,但他不敢停下,他是一路跟着老板到琼林岛的,他知道手下这个人对老板意味着什么。

“不行……”医生满头大汗,动作慢下来,“不起作用,必须马上去医院!”

荆澜生像突然醒过来,跌撞着跪下把地上的于顽抱进怀里,起身时膝盖用力撕扯到伤口,发出声沉闷的痛哼。

“老板!”佣兵上前要接过于顽,被荆澜生避开,荆澜生腿上纱布的血已经沁过裤子布料,脚下速度却丝毫未减,从任响身边走过,任响只一眼就确定了此刻于顽的状态,那种送医院也没多大转折发生的状态,况且琼林岛到南非,还有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航程。

任响最终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荆澜生和于顽有什么关系,但荆澜生那个样子,看上去和一个哑掉的疯子没差。

他转头看了看这间奇怪的屋子,想不通为什么于顽会在这里,这屋子里的其他人,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任响在房间四角发现了嵌进墙体的黑色空心柱体,像是空调排气管一样,和墙面融合在一起,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排气装置,还是输气装置?

地上的尸体还带点余热,他们才死不久,脸色是异常的青灰色,是中毒?

任响回想刚才尸体堆叠的形状,一般人在刺激性气体包围下会往角落缩,怎么会堆在一起呢?任响不合时宜想到了火海里团成球逃生的蚂蚁,外层的牺牲是为了护住内层,这些人难不成是在,保护于顽?

任响自己猜着都觉得荒唐,点完队员后准备退出地堡,才走两步,地底突然开始震晃了几下。

“所有人小心!”任响警觉指挥队员蹲地,平静三四秒后,整个地堡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一些土壁应声而裂,土块石子簌簌下落。

“地震!所有人往最近的洞口撤!”

特警队员们动作飞快,有序后撤,砰的一声,任响前方的天花板轰地塌陷下来堵住刚刚荆澜生走的那条路,任响骂了一声,从漫天灰尘里退出地堡。

荆澜生在地面沙砾震散的时候就感应到地震来临了,但他不敢停下,几个佣兵被塌陷的石板挡在后面,掉落的石块砸到荆澜生受伤的小腿,荆澜生抱着人往前一踉跄,急转身体用臂膀挡住前坠力。

石板一块块往下踏,路开始剧烈摇晃,灰土满天乱飞,荆澜生瞳仁似乎都上了层土黄色,收紧了扣住人的双手,咬牙往地堡出口跑。

“于顽……”荆澜生嘶哑微弱的声音转瞬消失在轰隆作响几近坍塌的地堡内,呼喊的人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声响,紧紧相贴的胸膛也感应不到第二个心跳。

轰声中掺杂着佣兵的嘶吼呼喊,荆澜生像是什么也听不到,轰隆隆又是几块大重量的顶板塌砸下来,荆澜生倾身侧过,暴露的尖锐钢筋猛地划过他左脸,鲜血蓦地连珠成串从伤**出,跟着锋利下颌滴落在于顽的脸上,和于顽脸上的黑血土屑融为一体。

“于顽。”荆澜生重复着叫他,弯着腰,眼睛盯着前面越来越窄的通道,神情和在精钢房内看那群死尸一模一样,冷肃沉静。

像是不怕来势汹汹的地震,也像一点不觉得怀里人安静得异常一样。

“我们出去了就上船,到南非很快,你听见了吗?”

砰!哑声刚落,才露一点点亮光的出口在一声巨大的落砸声后消失在一片灰暗中,随之消失的还有荆澜生蒙满灰尘眼里的最后一点亮光。

荆澜生像是突然迷失了方向一样,尖锐的小石块不断砸落,滚下来的废弃物压缩着本就不大的空间,周围越来越黑,巨大的压抑感缓缓从天而降,一整块石板脱离了一半,朝下方倾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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