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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反扑计划(120)

作者: 梁三小汉 阅读记录

“还得谢呢?谢你不掏心脏之恩。”相玉又嗤一声。

于顽继续问金灿在南岛时候的生活环境,明母苦苦回想,“反正很多孩子,都在一起,其他的实在记不清了,警官,我们也算是把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就别缠我们了。”

于顽没表态,明家夫妇的话里让他发现了新的东西。给高行打过招呼后,和相玉急匆匆回了局里。

相玉身子从前天虚到现在,喘着说:“欸我怎么感觉得心脏病的是我,什么情况啊,你又发现什么了?”

于顽回到办公室,找到乔飞说:“明家带回金灿的时候,在南岛有一个和金灿关系密切的人,她说也姓金,两个人都是熊猫血,可能是亲属关系,乔飞,找找同时要满足失踪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报警时间要大于五年及以上的报人口失踪的家庭。”

附加条件还算具体,但全国范围基数还是太大,乔飞没多问,立马投入寻找,技术部的同事也来帮忙,于顽再翻看了滨城最后一批修复数据,那几张没头没尾的抽血单子,如果RH2的代号是代表一个人,那这些抽血记录都是一个人的,于顽扫了一眼越来越多的毫升数和越来越频繁的记录,一个人真的能抽这么多血走吗?还是个孩子。特殊的血型让他们只能联想到金灿,和今天李显惠口中的那个很瘦的男孩,但大概率不会是金灿,于顽不觉得这么反人类极限的抽血后,十来岁的孩子还能像金灿一样健康,所以,那个男孩,会是金灿仇恨的源头吗?

“顽哥,没有符合条件的报案记录,但你看看这条。”乔飞放大,“报案时间在六年前,失踪人口叫金烁,13岁,也是RH阴性血,留下的卷宗说孩子读完书放学后就失踪了,一直没找到。”

电脑上照片不大清晰,少年脸庞清秀脸带着羞涩笑意,于顽手中的抽血单子突然像是自燃了一样烫着他的手,像是被剥离的组织在认本体一样。

于顽手紧了紧,虽然照片是小时候,但这张脸的熟悉感隔着不清晰的屏幕冲上来,这张脸,和金灿相似度极高。

办公室门被敲响,于顽转头看到了个还算熟悉的同事,李队,那不勒斯游轮绑架案调查小组的队长。

“李队,来找我们队长吗?”

李队摇摇头,坐下来一脸忧愁地问:“于顽啊,你们抓到的那个女孩儿到底怎么处理啊?先不说靖宁这边的连环杀人案她承不承认,我们小组查到的东西,可是把她钉得死死的。”

于顽给他倒杯水,问查到了什么。

李队咂吧着喝完,说:“游轮上那个露面的绑匪,陆俊,我们查到他的通讯记录,在当天接到了金灿的电话,告诉他人被警察劫走了,计划改变,不在观光轮渡上动手,说会有人协助将人绑到明家的游轮上,让陆俊在那里动手。”

“于顽,你带人封了船,让金灿和陆俊临时改变计划,本来天衣无缝的,一着急也露出马脚来了,不只是电话,我们调取了当时海滨酒店的监控和港口监控,都发现了金灿及其雇佣的杀手的画面,根据你在船上和黑袍人交手的描述,昨天我们还去验了金灿的伤,在肩膀上发现了伤瘀,和你说的基本一致,所以,不管金灿承不承认,她的犯罪事实是已经捶死了的。”

李队叹一声,“哎你也知道,这种事儿社会关注度有多高,死的还都是些非富即贵的,压力都给到我们专案调查组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必须拿出交代来。”

于顽点头,“我明白,李队,我这儿也有新的突破,这里面有些很惨烈的隐情,金灿也不是纯粹的罪犯,再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会找出真相。”

午饭时间刚过,于顽和相玉走进金灿的病房,后面跟着李队。金灿肩上有伤,只能上半身固定靠在床上,见到于顽他们来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十几个小时没见,于顽很明显的感觉到眼前小女孩迅速流失的生命力。

“金灿。”于顽叫她,依然递给她交流的纸笔。

金灿抬起眼皮,像是开启交流模式一样,慢慢抽张纸出来写:‘今天问什么啊警官?’

与其说现在的金灿浑身都是防备,倒不如说这个女孩从来没放下过防备,只是现在越藏越深,还扬着纯真的脸无所谓地问你今天审什么。

于顽叹口气,“我们好好谈谈吧,关于你在南岛的事情。”

金灿嘴角保持那个弧度,看着于顽的眼睛定住不动,刚才还有几分嘲弄的眼神迅速冷下去。

“能谈吗?”

金灿嘴角慢慢收平,放下手里的纸笔,微微偏头看着窗外。

李队在旁边无奈摊手,于顽摇摇头示意没事,把凳子往床前拖了拖,把手里复印的那几张抽血单子放在金灿盖腿的被子上,“你认识金烁是吗?”

金灿刻意冷却的眼神波动了下,腿上一串一串的数值像是变成会攻击人的飞虫往她眼睛里钻,十几个200cc,400cc在撬开她敏感的保护层。

“他是你的亲人吗?”

金灿仍然不答,被子下的手攥起。

“你做的一切,和金烁,还有吴小伟、陈招弟他们有关是吗?你们在南岛认识,一起生活过?”

金灿置之不理的态度让李队恼火,忍不住斥责道:“金灿,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你不配合我们的问话,我们只能默认你的罪行!”

金灿冷眼瞥过去,抓起一张纸刷刷写:‘你们这是在诱导我招供?想结案也不是这么个结法吧,有证据就抓我坐牢啊,在这儿跟我凶什么?’

“你!”

和事佬相玉递给于顽个眼神,把发火的李队带出病房,病房又恢复对峙的安静,金灿开始不写一个字。

于顽将纸张收起来,“行,既然你说你不清楚靖宁连环杀人案的事,那我给你讲讲,被害人徐利、张兵、刘关河都是南岛器官贩卖组织的下线负责人,任务是拐卖人口,根据调查,我们发现这三个死者都被挖去部分脏器,和他们曾经拐带的孩子下场一样,死法极具惩罚意味,我们认为,是有人在为那些孩子复仇;而明家游轮一事,是那位同样被拐卖,且失去弟弟的陆俊主使犯案,把抢走他弟弟器官的买家及其相互介绍,一起成为掠夺者的其余36位靖宁的买家当做复仇对象,要让他们痛苦地死在海里为自己的弟弟殉葬。”

“这两个人,复仇对象不一样,但仇恨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所以前一个主使给予了陆俊一些帮助,帮他把想杀的人聚集在游轮上,原计划是在早安排好的观光轮渡上动手,但被个警察干扰,只得改变计划在游轮上动手,也就是这个临时变更,让主使的身份被发现。”

金灿安静听他讲着故事,笑了声,写:‘所以呢,是我吗?警官,别诱导我,我就算一身臊,靖宁的事,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于顽大方点头,“我没在诱导你,但也没唬你,就算靖宁的案子成为悬案,但游轮上的案子,你没有翻身的余地,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专案组的人很快会把你当罪犯提走,我没办法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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