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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反扑计划(117)

作者: 梁三小汉 阅读记录

于顽点点头,三人顺道去看了下一层的屈正,上一针镇定药效才过不久,刚醒的屈正似乎还没找回身体的控制感,看见三人推门而入的时候,脸上表情像是在慢放一样,惊恐又滑稽。

“恢复得不错嘛。”于顽想坐下却发现这个病房找不出个凳子,只得抱手站在床边,“屈先生,说说吧,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儿。”

屈正反应了一下,突然涕泗横流,一个大男人哭得脸皱成一团,抽噎着说:“那个女的要、要杀我,她差点把我淹死在酒里,她是凶手你们快把她抓起来枪毙啊!”

刘杰打断他的哭骂,“说清楚,你怎么会去那儿,她是一个人还是有同伙,跟你说了什么?”

“我…”屈正噎了噎,心虚地转了转还通红的眼珠子,嗫嚅着:“我就去玩玩,谁知道碰上那个疯子。”

“那个疯子就住你楼上,你不配合的话,我们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半夜下楼再谋杀你一次哦。”于顽耸耸肩。

开玩笑,现在撬不开那四个的嘴,难道还撬不开怂蛋屈正的了。

怂蛋屈正睁大眼睛往楼上看一眼,难以置信道:“你们把受害者和凶手放在一起?我出事了怎么办!”

高行乐了,“谁是受害者啊?”

屈正怒,“你!”

刘杰打断,“行了,当真以为我们手里没东西是吧,你自己说和我们给你说那是两个概念,我们也忙得很,今天不说,下次直接牢里见,懂?”

屈正敢怒不敢言,看看楼上又看看无所谓的三人,好一会儿才瓮声瓮气地开口:“我就收到条信息让我去那儿,我就去了,谁知道一开门她就用瓶子砸我,把我头往酒里按,那酒又辣眼睛又呛,我差点被她弄死。”

“别人让你去你就去?”

“我……”屈正心虚地嗫嚅。

刘杰又问:“看清她的脸了?认不认识?”

屈正摇头,“我怎么可能认识她,就是她发疯。”

于顽:“那条信息是什么意思?你暴露什么了?”

屈正咽了声,迟疑地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只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

于顽笑了声,俯视床上缩成一团的屈正,“你想明白没?她本来可以直接打死你,却偏偏要淹死你。”

屈正僵着不动。

“因为你要和船上那36个人一样死去,和四年前在南岛海域翻船的那一批可怜人一样。”

屈正这儿算是了结了,等所有真相水落石出后,该是他的审判终会来临,现在他们还得夜以继日地去撬开明家人的嘴和琢磨出最后那一批修复数据到底是什么意思。

嫌犯金灿才落网,刘杰有的是报告要做,高行协作警员继续访问明家上上下下所有人,于顽被刘杰强行要求休息,得到了短暂的空闲时期。

一空下来思绪就往他那情况不明的男朋友身上飘,于顽叹口气,自己这恋爱才谈多久就把男朋友谈成这样,自己莫非是克夫?

手机点开荆澜生的电话,迟迟没有拨通。这才几个小时,打过去会不会太频繁了?但不知道他情况真的让人很慌啊,于顽点开又退出,又点开,最后都看不下去磨磨唧唧的自己,甩甩头点了拨通,听着对面一声声忙音。

没人接。

来回磨蹭捣鼓一阵后,于顽丢开手机躺了下来,办公室的躺椅梆硬,于顽拿手盖着眼睛躺着,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荆澜生的失控,他其实第一反应是有人给荆澜生注射了药物,类似萧栏一案中控制人质的那种,但症状又不像。

荆澜生像是在失智和清醒意识边缘中挣扎,但他为什么看见自己后,会像得到指令一样狠掐住自己呢,于顽现在还为荆澜生当时下手之狠而心悸,于顽摸摸自己胸膛,他在现场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焦急,是心痛,就像是荆澜生无故伤害自己的这一行为的病原是自己一样,那种心痛。

和荆澜生谈恋爱的第一晚,他从荆澜生口中得知了他毫无记忆的小时候,但被荆澜生代过的那两年,于顽没傻到就以为那是风平浪静的免费集训课程,于顽闭着眼睛,十年来做过的每一个噩梦都历历在目,梦里的鬼拉拽自己,伤害自己,现在都能和荆澜生说的过去对应上,那是自己被迫接受注射时候留下的刻骨的害怕与抗拒,但他也没忘记,他在自己的梦中也当了一回‘鬼’,那是他难得做的最混沌最记不清的一个梦,但他记得自己在干什么,在掐一个孩子的脖子,那个孩子叫自己小鱼丸。

于顽强行闭上的眼皮剧烈抖动着,他足够聪明也足够敏锐,在看见荆澜生不对的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但他不敢想,荆澜生避开不谈的事实他也不敢想,比如不同服制的孩子会接受怎样不同的对待?那种选拔性质的生死竞赛会让同级别的孩子互相做什么?琼林岛自毁爆炸后,为什么萧栏能轻而易举找到舒挽汀,但荆澜生却隔了十一年才见到自己,是找不到,还是找不了?

他现在对小时候实验的事情有点认知了,荆澜生告诉他的,可能只是最不起眼的冰山一角,冰面下还有更让人心生恶寒的罪行。

于顽是在迷沌不安的浅睡眠中被叫醒的,睁开眼睛脑袋更痛了,相玉顶着一头崭新的红发凑在于顽面前,像老伍老家邻居大妈坐席穿的大红袄子。

“嘶,”于顽揉着头起来,“让你来帮忙的你跑去染头发?”

“染头发很快的,我这不就回来了,怎么样,帅不帅!”相玉薅了几把艳红的毛,还别说,高饱和度的红衬得这小子肤白唇红的,比粉红更妖,要不是表情实在太风骚,首都第一帅这个称号还是担得起的。

高行走进来,把还在揉头的于顽拉起来直挺挺地躺下,“不行了,让我歇会儿,局里好久没这么忙过了,相玉,发色不错啊。”

“勉强吧。”相玉爽了。

于顽活动关节,转头看着相玉头发,发缝里红色染料渗进头皮,红艳艳的一大块,“你是不是有病啊?”

“…你为什么要骂我。”

“不是,字面意思,你头发掉色也太快了,好人哪儿这样啊,咱们见还没满三个月,你染了三次了,来你告诉大哥,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救不回来了。”

躺尸的高行也突然直起脑袋,“对哦,早上你也太虚了,我以为你开车开得人不行了,差点让第一医院的同志来接你走。”

相玉微笑,“是,得了绝症了,大哥小弟,准备好丧葬费用,烧真钱给我,不要**,房子也烧一套给我,我要是在地下没等到,就上来把你们全带走。”

高行眨眨眼睛继续躺尸,于顽调整好状态,把还在喋喋不休冥界生活的相玉勾出办公室,接上高行的活儿。

不出所料,明家和主人家亲近点的佣人都知道金灿的作用,平时对她也金贵得很,俨然当成主子一样,室外工作的人则不知道情况,甚至以为金灿就是主人家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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