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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反扑计划(111)

作者: 梁三小汉 阅读记录

“七七!七七!”

“救命啊,救命!”稚嫩尖利的哭声在小鱼丸脚下响起,走近看,是挂在铁索上撞伤手臂的一个孩子,尖利乱崩的土块划伤了他的脸,从额头到左眼鲜血淋漓,小鱼丸伸了只手给他借力,吃劲地把人拉上来,随着对面轰然一声,地动山摇的震动戛然中止。

对岸塌了,从密林延伸的那片干地全部塌掉,裂口被直接推到了林子边,中间沟壑直接胀大了一倍。

“七七!”

撕裂的声音穿透沙尘漫天的空气,到达对岸的人无言站立,心有余悸,要不是他们抢了先,现在和地震一起埋下去的就是他们了。

第一个抢位,也是除小鱼丸以外的唯一一个白色衣服的小孩轻轻拍了拍并没沾上多少灰的裤腿,把趴在悬口呼喊的小鱼丸拽起来。

“朋友死了,真可怜。”

小鱼丸第一次看清他的脸,长得很好看,但他喜欢不起来,这个人天天晚上在自己入睡时将自己吓醒,像做游戏一样乐此不疲,今天还直接抢了七七的位,让七七现在被卷进裂缝,生死不知。

头开始痛,小鱼丸攥紧手,他现在有点明白七七说的,控制不住自己是什么感受了。

研究人员从林子后出现,像考试落幕后闲散的监考官一样,开始清点剩下的人数,一个人往崖边看了眼,啧叹道:“可惜碰上地震了,那是块好料子。”

清点完毕,小鱼丸第一次违抗命令,趴在崖边不动,在研究人员开着电棒过来时,满脸鲜血的那个孩子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悄声道:“我叫文义,谢谢你救我,我会帮你找你朋友的,但现在我们得走。”

小鱼丸什么都听不进去,看着漆黑的沟谷喊七七,电流嗞啦灌进身体里,明明已经受过很多电击训练,但这次,真的是让他疼到骨子里了。

*

时针已经过了12,荆澜生讲完一半,旁边的于顽没有了声音,荆澜生转头看,于顽眼眶泛红,积蓄的泪水被自己用力眨回去,把半个脑袋缩进被子里,瓮着声音问他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荆澜生突然不想往下说了,如果只是这个程度就让他难受的话,后面就没有说的必要了,虽然他很喜欢对于顽展现弱态来换取怜爱,但他不想看于顽难受。

“可能是被那些人找到了吧,睁开眼睛就出去了,还顺利晋了级,醒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白色衣服。”

“后来呢,后来还有两年呢?”于顽追问道。

“同样的训练实验,不过针剂试验被终止了,应该是他们技术原因,因为和你一个等级了,所以我们天天都在一起。”

“那我们怎么出来的?”

“我父亲那边一直在找,后来挖到了那群人的前身研究所,找到了那个岛,带人端了,但那群人启动了自毁程序,岛屿爆炸,我和你从那时失联,后来发现你忘记了以前的事,应该也是受爆炸影响,不过没关系,我又找到你了。”

于顽听完后,心里郁结堵得难受,他以前觉得老伍不告诉他是从哪儿来是因为自己在孤儿院又挨饿又挨打,但没想到实际情况会这么惨烈。想到老伍,于顽呼了一口气,问:“老伍知道实际情况对吗。”

“十一年前是伍先生发现线索,我父亲才有机会找到我们,爆炸后应该也是他救了你们,不告诉你们原因应该有他的考虑。”

“难为老伍了,瞒了这么久,”于顽又突然想到那个满脸鲜血的孩子,“文义?他是那个刀疤脸!难怪他认识我,说我在琼林岛救了他。”

荆澜生点头,“还有两个人,你也认识。”

于顽疑惑。

荆澜生翻身揽住他,“萧栏和舒挽汀,他们也是,地裂那天他们也在。”

这是于顽没想到的,但脑海里迅速联想到了舒挽汀和萧栏看他的异样眼光,他现在知道萧栏说他忘记了是什么意思了。

还有那两个杀手,说过同样的话,原来自己的身边,有这么多关于那段记忆的人吗,是巧合吗?

于顽:“你为什么会被他们抓走?类比我们现在手上这个案子,他们收集样本也应该不会把手伸到你们那样的家族去吧。”

“越是这样的情况反而越容易陷入险境,父辈兄弟内斗,我中招了而已,那个研究所也不是南岛器官贩卖组织,他们手眼通天,胆子大得很。”

涉及到于顽没接触过的领域了,于顽想了想,问:“那另一个白衣小孩呢,我认识吗?”

荆澜生埋在他肩窝,寒意眨眼而过,声音带着疲倦慵懒,“不认识,故事时间结束了,睡觉了宝宝。”

一声宝宝把于顽的一万个问题梗在喉咙里,肩膀到锁骨处,荆澜生的呼吸格外平畅清晰,他躁动的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算了,知道个大概就行了,他原来疑问荆澜生对他的执着来源于哪儿,现在明白了。

他们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一起经历过生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的视角是小荆总的,后面还会有小鱼丸和其他人的,实验基地得有好几个人的视角才说的清,而且小荆总还没全盘托出,大家可以猜一猜。

第62章

对于小荆总和顽哥一起来上班这件事,高行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夏天进入了三分之一,顽哥却还要把领子立得严严实实。

高行啃着第四个竹笋鲜肉包,“顽哥,今天晚了点哈。”

于顽不自在拉拉衣领,问相玉带着幸存者来了没有。

“来了,早上刚到,人在审讯室,相玉在休息间呢,估计是熬夜开车耗着了,那脸白的。”

两三个小时的路开成这样啊?于顽推开休息室的门,“怎么回事儿啊镖师,首都训练这么松懈吗?”

休息室的小床隆起个蜷成一堆的山包,于顽走近踢了踢地上飞的一只鞋,“你要脱就都脱了,蹬一只鞋踩上床怎…”

于顽掀开被子一角的手顿住,床上相玉露出小半张白的吓人的脸,褪色的头发也呈现出和脸色相差无几的苍白,要不是紧皱起来的脸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乎要以为相玉在一夜之间变老了。

“…真虚啊?你喝了二两才来的?”于顽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觉什么异样,把被子给他盖好,喊道:“高行,你看着点他啊。”

于顽和荆澜生出休息室,进到审讯室里,里面坐着的男人正是那不勒斯海上绑架案唯一的幸存者,屈正。

“海上漂流爽不爽啊?”于顽拉开椅子坐下,“来这儿心里都有数,该交代什么就快点交代。”

屈正看上去还算稳定,深吸一口气嘴硬道:“我差点被人害死我需要交代什么,你们这些吃公家饭的就该去追查凶手,那种歹人死了也应该拉出来鞭尸。”

于顽咂舌,“我是应该好好查查,有人抢了别人的器官还敢口出狂言,既然你说起了,那就从你开始。”

对旁边荆澜生点点头,开始审问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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