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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时晴(35)

作者: 纯白阴影 阅读记录

晚上,秦峥陪床,两人吻得嘴唇发肿,秦峥眼神火热:“我每天都在想你,忍了很久了。”

隔着衣物,他都能感觉到那热物,这次他没说我也是,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敢想。”

秦峥低低地笑了两声,气息吹进他的耳朵里,他的身体猛烈地叫嚣起来,很明白这笑声背后的意思:以后你就会主动想了。

互相颠三倒四地说情话,自然也会喋喋不休地互相质问。他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秦峥瞪他:“你也没有。”

他说:“我以为……”

秦峥说:“我也以为。”

然后又是一通质问。他问秦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秦峥也问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然后继续一通质问。

亲吻使彼此沉沦,但爱意要通过最强烈的方式攫取和给予。秦峥实在受不了只能欺压他的唇,喊护工进来看顾他,他得去找医生问个很关键的问题。

他用脚勾住秦峥的腿,不让他去:“你好意思去问几时能行房吗?”

秦峥,这个说起情话,词汇量极其匮乏和直白的人,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说:“我不懂谈话技巧吗?”

一刻钟后,秦峥兴冲冲回来:“医生说,以你的伤势,下个月就能适当运动了。”

医生诊室里,秦峥宣称病人是运动健将,下个月有比赛,能否做剧烈运动,医生说:“他不是企业高管吗?”

秦峥面不改色:“是的,我们集团下个月举办春季运动会,他是高管队的顶梁柱,我们不想输得太难看。”

医生以为是那种两只脚绑到一起往前跳的趣味运动会,答复说小打小闹可行,秦峥问:“篮球呢?”

医生马上说不行,对抗程度太激烈,秦峥问出真正想问的:“桌球行吗?”

医生评估了一下,认为最好悠着点,毕竟打桌球随时得躬身伏腰,腰腹也受力,动作角度不可太大,建议出院后做些常规的拉伸扩展等恢复运动为宜,但秦峥已经套到话了,笑开了花。

隔天叶之南来探望他,秦峥替他请假:“他这半年都得在家休养,他在你那边的事先不做了。”

叶之南一怔,显然完全没想过要催他上班,秦峥竟然特意说明,但下一秒,叶之南就笑了。那笑容使他发窘,秦峥宣示主权的谈话技巧可以说是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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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

他出院后,秦峥勒令他在家养伤,他很少再去公司。秦峥给集团上下发了奖金,美其名曰季度奖,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有个早上,他把餐盘塞进洗碗机,正想去洗衣服,吴晓芸来了。

车一停稳,吴晓芸就跳下来,质问他:“是不是真的?”

任哪个母亲都难以接受老友和儿子在一起,他硬着头皮说是,吴晓芸又问:“你一直都是,是不是?”

他仍然只能回答是,吴晓芸盯着他,过往岁月中,很多被她曲解的事,都一一有了答案,她再问:“你到底是不是在报复老秦?”

这次他不能回答是,把吴晓芸请进家中,想和她开诚布公谈谈,但吴晓芸毫无耐心,根本不落座喝茶,径直往二楼去了。

唐莎出狱藏匿期,他时时被梦魇住,秦峥担心他,搬来他家住。有次在秦杉家聚会,他偶然提到过,当时吴晓芸也在场。

踏上二楼,吴晓芸直奔客房,白色亚麻床品纤尘不染,被家政阿姨熨烫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她脸上一黑,不客气地拧开旁边的主卧大门。

跟上来的他暗叫不好,但来不及阻止。地毯上丢得到处都是的衣物,无不证明刚才有过一场放纵。

秦峥向来随性,明明已在门廊吻别,忽然折回来说:“想了。”然后亲着他往屋里走,若不是今天园丁来得早,一楼就是两人的战场了。

秦峥随时随地都会想他。他本来想提醒秦峥,今天的晨会很重要,但在秦峥扯松领带的那一刻,他口干舌燥,什么都不说了。一次比一次更好,世上也许有别的事很紧要,但没哪件事能如此美妙。

在楼梯上,他急不可耐,抓皱了秦峥的衬衫。事后,秦峥换了一身去开会,但是母亲当然认识自己送给儿子的新年行头。

秦峥闻讯赶回时,他和吴晓芸已一无可说。吴晓芸不是高声怒骂的性子,况且骂也无益,早在十多年前,他就是能把叶之南送进去的主儿,吴晓芸深知他狠戾的一面,所以只能反复问他:“你把小峥拖下水,到底什么目的?”

秦峥大步进门,吹声唿哨,笑道:“妈,你说反了,是我追他的。”

吴晓芸惊怒:“胡说八道!你怎么可能追他?!你谈了那么多女朋友!”

秦峥坐下来,端过他的茶喝了,手搭在他肩头,神色很郑重:“掩人耳目你都看不出来?暴露得太早,老头肯把生意交给我?”

吴晓芸火大:“交给你有什么用?”她转头看他,厉声问,“你能给小峥生孩子吗?”

秦峥眯了一下眼睛,这是被激怒的反应,他不安,悄然碰了碰秦峥的胳膊,暗示他不必计较。

一个痛心疾首的母亲刻薄他几句,他不会放在心上,他令这女人对儿子的期许落空,再难听的话,他都受得。但秦峥不这么想,敛了笑,看着吴晓芸,眼神很可怕:“没用的话,我就把生意还给老头吧。但是请你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跟阿辰说话,我追了他十几年,你把他骂跑了,是想要我的命吗?”

吴晓芸以前催婚催得最狠的时候,秦峥都不曾对她动怒,这下不光是他,连吴晓芸也被吓到了,一时竟无法言语。

他赶紧倒茶,说上几句关于茶叶的闲话,努力把场面救回来。吴晓芸显然也有此意,细致地问他茶叶的品类云云,他用眼角余光看秦峥,秦峥在看窗外,似在思忖,面色倒是和悦了些。

但话说到这份上了,再坐下去没意思。吴晓芸喝了两口茶就告辞,他送了几步,秦峥也站起来,走到门边,吴晓芸不死心,问:“你俩谁是男的。”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他一下子就听懂了。他心说吴晓芸气昏了头,一目了然的事都要问,刚想开口,秦峥说:“初一十五轮着来。”

吴晓芸彻底噎气,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站在原地目送她上车,笑出了声。秦峥说的不是实情,但不会有比它更让他暖心的回答了,他回过头看秦峥,秦峥又在看窗外。

园丁们在给藤蔓植物修剪枝条,但秦峥素来对园艺没有太多兴趣,他问:“在想什么?”

秦峥抓着他往二楼上走,附耳说:“下午你找工人来弄一下隔音。”

他老脸一红。清晨时,他压抑着不叫出声,一口咬在秦峥肩头。理论上说,窗户隔音效果很好,不至于被窗外劳作的人听见,但他实在是经常感觉太过爽利。

秦峥又狠狠想了他一回,压着他要他说情话,他每天都说很多,但这个人总听不够。今天听不够的人是他,缠着秦峥问:“真的追了我十几年?你妈肯定不信,不过我喜欢听,特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