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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驸马是捡来的(68)+番外

作者: 榶酥 阅读记录

对于苏卿来说,如今住在哪里无关紧要,就算云来殿是驸马的居所,但没到最后一切尚未可知。

云来殿他是一定会要的,但不是现在。

宣雨殿外,新提上来的管事涫涑领着数十小侍早已侯在外头,远远见着一行人过来,涫涑忙迎上去。

府内上下众人皆知,今日骄阳公主回府,且带回了一位苏公子,传言苏公子嚣张肆意,飞扬跋扈,是以被分到宣雨殿的小侍都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这位新主子。

涫涑心里头也没底,他原是在惊风殿伺候茶水,乍然被秦公子提了一殿管事,这原本是天大的喜事,毕竟像他们这种小侍不知多少年才能熬出头,而成为一殿管事伺候府里公子,已是最好的出路,若伺候的主子成了驸马爷,他们也就风光无限。

府里有羡慕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毕竟都知道这位苏公子的性子恐怕很难伺候,一个不好就要折在里头。

涫涑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对,可当涫涑瞧见走在唐钊前方绝色的小郎君时,他愣了神。

嚣张跋扈也好,大胆肆意也罢,眼前的人有这个资本。

唐钊皱眉轻咳一声,涫涑才回过神来,忙跪下拜见:“奴才见过苏公子。”

姑苏三年,苏卿早已熟读晋渊律例,来京城之前赵骊娇也同他说过,京城规矩森严,不比姑苏松散,而作为公主府的公子,可以和善,却不能丢了气势。

所以当郎君看着跪在地面前的十几人时,只镇定自若的道了句:“起。”

涫涑见苏卿没有怪他刚刚的唐突,心里松了口气,起身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道:“奴才是宣雨殿管事,特在此恭候苏公子。”

苏卿观他身后都是小侍,唇角微微抿起,突然道了句:“在云来殿伺候的可有侍女?”

涫涑一愣,不明白苏卿是何意,但还是道:“回苏公子,有的。”

对于这事他也很纳闷,为何分进宣雨殿的只有小侍,却无一个侍女,尤其这事还是秦公子安排的,那就更加怪异了。

哪有情敌给情敌排除障碍的。

郎君轻笑,眉目如星如月,秦公子自然不会有如此安排,所以这一定是殿下特意吩咐的。

“公子,可要先回殿洗漱?”见苏卿不说话,涫涑恭敬问道。

苏卿回神,轻轻嗯了声,指了指身后侍卫手上的东西道:“将这些安置好,再给唐大人收拾一个房间,要最好的。”

涫涑一惊,唐大人是殿下的贴身侍卫,历来都住在惊风殿,怎么会……

即使心中已惊涛骇浪,涫涑却不敢表露半分:“是。”

宣雨殿要比云来殿略微小一些,但格局却是大同小异,是以苏卿也并不觉得多陌生,毕竟他在姑苏云来殿住了三年,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住的主殿。

秦樰的布置很是妥帖精细,寝殿是青色纱帐,同被褥一个颜色,桌上的茶盏是白玉制成。殿外有上好的茶具,旁边就摆着白玉棋盘,殿内的各色摆件更是一件比一件贵重。

苏卿看的眼花缭乱,比起姑苏的雅致小意,这里更显尊贵荣华。

“苏公子,热水已经备好。”第一次见新主子,涫涑不敢让下头的人上前伺候,凡事都亲力亲为。

苏卿点头:“嗯。”想了想又朝阿白道:“去将给秦公子的礼物备好。”

阿白:“是。”

殿内有专门的汤池,在姑苏时苏卿常会与赵鹤一同泡,一路舟车劳顿,又经了顺天府这一遭,苏卿早就无比想念温热的汤池。

涫涑带着去苏卿进了汤池后,苏卿便屏退小侍,只留了涫涑一人,他沐浴一向不喜人伺候,留下涫涑只是不想让他多心。

即便涫涑留下,苏卿也没让人伺候,退了衣袍后将自个儿埋入温热的汤池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身衣袍拿去扔了。”

郎君安静时,便显得格外冷清,与在公主面前撒欢的模样截然不同。

涫涑恭敬回道:“是。”

对于顺天府一事涫涑略有耳闻,白三郎的下场他就算不问也大楷知晓,秦公子既然去了,那人就绝不会活着。

或许无关苏公子,只为了公主府的面子,秦公子也不可能手软。

涫涑看着汤池里闭目养神的郎君,若论这相貌,秦公子比不上,就是不知若论文采,谁更胜一筹。

不过……能得殿下看中的又岂会空有皮相。

过了许久,汤池里的郎君都不见有动静,涫涑隐约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他轻手轻脚的过去唤了声:“公子。”

没有得到回应,涫涑便明白人怕是太过疲倦,已经沉睡了。

他想了想折身出去让人传了阿白过来,他们不清楚苏公子的脾气,不敢擅自将人挪动。

阿白刚从一堆物件儿里将送给秦公子的礼扒拉出来,便听小侍过来说公子在汤池里头睡着了,他见怪不怪的嗯了声,将礼品安置好,才随着小侍去了汤池。

在姑苏时,这种情况不在少数,不过那时还多了一个六殿下,他与如松都不知道将自己主子从汤池里捞了多少次。

-

惊风殿内,赵骊娇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完便去了外殿,秦樰在外殿等她。

刚沐浴完的公主,换了淡黄色宽袖长袍,头发只简单挽了髻,斜斜插着一根流苏簪子,靠近秦樰时,一股淡淡的幽香迎面而来。

秦樰低下头不敢再看:“殿下。”

赵骊娇:“坐。”

秦樰:“谢殿下。”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最后还是秦樰先开了口,他禀报了三年来京城的动向,又说了张子琰刘昶目前的情况,其实这些在书信里已经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只是他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能说什么。

他怕一开口就成了质问。

赵骊娇见底下的郎君心不在焉,面色纠结,她明白他在想什么,她也在等他问,可他没有问。

最后,终是公主心软了。

“秦樰,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何同意你入府。”

秦樰身子一僵:“不知。”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谎话,当年殿下虽未明说,但也曾提点过他,所以,他能留下的原因他是知道的。

赵骊娇没去计较他的谎言,只缓缓道:“当年,你父亲带着你来府里时我才刚刚及笄,你也是第一个送到府里的郎君,我听你父亲言语里的苦衷,便一时心软将你留下了,即使秦家与王家是姻亲,我也从未怀疑过你。”灯笔小说网

秦樰唇角紧绷,低着头不吭声。

“我请先生教导,对你严厉甚至亲自培养,的确是想让你为我所用,但更多的是想让你不要轻易认输,失去的东西,你应该一点一点将它拿回来,而不是任人宰割,毫与还手之力。”

“如今你已能独挡一面,我很开心,将来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秦樰猛地抬头看向赵骊娇:“殿下要赶我走!”

公主一愣,看着郎君眼里的猩红,她抿了抿唇,好半晌才道:“我曾说过,你可把这里当作你的家,这句话仍然算数,何来赶你走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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