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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驸马是捡来的(41)+番外

作者: 榶酥 阅读记录

官阶大的空位皇帝便从各方势力一一往上提,谁也不偏颇,到最后剩下官位不大却又不可或缺的位置时,皇帝便压着官书迟迟不发,这些位子并不是无人可选,可所有折子都石沉大海。

有心思通透的便知晓皇帝这是在等今年的秋闱,三年前太子那事儿虽说是人证物证俱全,可明眼人都能看出里头的蹊跷,久经沙场精明算计的皇帝又怎么会不清楚。

皇帝宁愿让官位空悬也不提新人,不过就是想告诉那几位,太子这事儿在他这里没有过去。

太子是帝后二人的第一个孩子,嘉宁后与皇帝是青梅竹马的少年夫妻,当年天下大乱,唐氏轻晚随着皇帝出生入死打下赵氏江山,太子便是在赵氏江山初定时诞下的,双喜临门皇帝大喜过望,直言这孩子是赵氏福星,在满月宴上将其立为太子。

赵禹自小聪颖,得皇帝皇后盛宠,然那时江山初定,外乱刚平,内乱又起,帝后二人周旋于赵氏族内的阴谋算计,难免对太子有所忽略,直到两年后才彻底将赵氏内乱平定,皇帝稳坐龙椅,这时帝后方觉便觉愧对稚子,即便在这一年诞下嫡公主赵骊娇,帝后也仍对太子疼爱有加。

为平衡各方势力,后宫逐渐充盈,后妃陆陆续续诞下皇子公主,而皇后却因旧疾,在幼子赵鹤五岁时病逝,留下的三个儿女无人相护。

失了生母,太子就成了后宫诸妃的肉中钉,眼中刺。

即使有唐氏强大的后盾与皇帝的偏爱,也架不住各方势力的火力全开,皇帝再有心相护,也总有防不胜防的时候,三年前太子领兵前往边关退敌时,终是被几个亲兄弟联手陷害,背上叛国的罪名进了宗人府。

皇帝多方查证想将太子捞出来,也派了人去宗人府护着,可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他们瞒天过海对太子用刑,强制让太子签字画押后,直接下了死手,赵骊娇得到消息时,明知是陷阱还是带人闯了进去,可最后也只带回了兄长的尸体。

太子殁后,众人就将矛头对准嫡公主赵骊娇与唯一的嫡六子,虽然最终没能得逞,可到底也将人赶出了京城,没了六皇子这个威胁,宫里又开始费尽心思争皇后和储君的位置。

然嘉宁后唐氏驾崩已快十年,各宫妃位也斗的如火如荼,但至今也没人能爬上去,储君一位,皇帝更是不肯松口。

不论是因为有愧疚,还是因为那是自己第一个儿子,皇帝对太子赵禹的疼爱都是全心全意的,太子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皇帝怒火攻心,悲痛之下病倒在塌,当时场面太过混乱,皇帝有心无力,只能强撑着病体压下众臣上书将赵骊娇赐死的折子,以各个部门几个重要官职威逼利诱,强硬的将次女保住送往江南。

皇帝此举虽有用次女的行踪掩护六子安全离京的用意,但也是真心想为女儿争一条活路,杀了宗人府两百人这种罪名,历朝历代没人能全身而退,即使知道她一路不会太平,但总归还有一点希望,皇帝不仅明面上给了次女侍卫,暗地里也派了近一百暗卫沿途护她周全,只不过他低估了那些人的心狠手辣,他的一百暗卫一个也没能回来,对此皇帝怒不可歇,六子与次女离京后,便将各部其他几个不大不小的官位死死地压住,谁的人也上不去。

如此一来,此次的科举便至关重要,哪怕皇帝心中再有气,各部缺的官位也必须要从这次金榜题名的举人中提上去,所以不管是宫里还是各个权贵府上都忙的脚不沾地。

至于忙什么,呵…当然是忙着给自己添左膀右臂,但凡是进京赶考的学子,逐渐被各方势力收拢,当然,也有少数刚正不阿的,仍是一身清风。

玉漱殿内,贤妃着蓝色宫装端端坐着,漫不经心听下头人禀报。

贤妃王氏乃三皇子生母,母族是京城百年世家王家,有着深厚的底蕴,族中子弟入朝为官的不在少数。

王氏亦如,是在嘉宁后诞下嫡公主后,与阮贵妃一同入的宫,彼时的温婉女郎,如今已是身经百战的后宫娘娘,许是宫里头不缺山珍海味,娘娘养的精细,已近四十却不见什么岁月的痕迹,贤妃娘娘虽比不得阮贵妃的美艳,但胜在端方温婉。

“骄阳公主自在姑苏花了千两买了一位公子后,便沉迷于此人倾城的颜色,整日饮酒作乐,荒唐度日,据王川说,此人被骄阳公主养的蛮横跋扈,姑苏城人皆皆知。”

“而此番姑苏学子共计三十六人,除了姑苏刺史张之润嫡幼子以外,未有与骄阳公主有瓜葛的。”

贤妃抬眸:“张之润嫡幼子?”

“回娘娘,此人名唤张子琰,年仅十四,文不成武不就,院试时堪堪得了个最末的名次,据可靠消息称,应是张刺史动了手脚。”

贤妃沉默半晌,才轻轻一笑:“好一个张之润,本宫还道他是个傲骨君子,却不想他竟徇私舞弊,为了唐氏连自己十四岁的幼子都舍得。”

年仅十四,又文采平平,若没有动手脚怎么可能考的中秀才。

“姑苏学子七月中旬便会抵达京城,娘娘,可要动手?”

贤妃抬头扶额,似有些困乏,身边的大宫女忙上前掺着她起身,入珠帘后,娘娘的声音与珠子清脆的碰撞声一道传来:“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好生招待,便让他有去无回吧。”

“是。”

这后宫的主子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一条人命在她们眼里不过蝼蚁,生死也只在她们一念之间,虽然,她们也曾年少过,也曾纯挚过,可奈何入了这趟浑水,便染了一身泥,在这个大染缸里,心慈手软活不下去。

静轩殿。

美妇人年约三十,身着暗红色宫装,面上妆容精细,正倚在榻上让宫女儿染丹蔻,等十指染完了,她才微微抬眸去看底下早已禀报结束的人。

“你是说,骄阳没动静?”

底下的人早已起了一身凉汗,回的心惊胆战:“回娘娘,此次学子除秦公子以外,只有张刺史嫡幼子张子琰与骄阳公主有牵连。”

他知道这不是贵妃娘娘想要听的,可是他的人在姑苏蛰伏三年,的确没有发现骄阳公主有个异常。

半晌后,阮贵妃莞尔一笑,看向身旁的大宫女:“骄阳会蠢到将希望压在秦樰和一个幼子身上,你信吗。”

大宫女了解自家主子脾性,心知此时不是她开口的时候,只垂下头没作声。

“回娘娘,这三年来骄阳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偶尔张刺史上门参加宴席外,确实没有别的动作,而且…而且骄阳公主对那位买来的苏公子纵容宠溺,听闻府内夜夜笙歌…”

阮贵妃敛了眉眼中的笑意,眯起眼淡淡的道:“你是说,骄阳沉迷于男色?”

探子额角冷汗直冒,又只得硬着头皮回道:“此事,姑苏人尽皆知。”

“人尽皆知的事本宫还需要你来告知?养你们是做什么的,本宫要的便是别人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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