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门都以为我喜欢他(123)
在这四处都是枯黄落叶之景的秋日里,巫韫府上的池中却还开着娇艳的荷花,碧绿的荷叶下游鱼成群结队的嬉戏。
“久等了。”
巫韫走进小亭子,一身匆忙之色也难掩喜悦,“听银扇说你已经能看见了?”
归心点点头,“刚恢复。”
巫韫颌首,又道,“银扇说你们已经见过,如今外界局势紧张,他身上的通行牌可能会给南九州招来麻烦,吾已命人将他那份通行牌收回。此番将你留下也是想问问你是否要插手外界?”
他似乎掌握了什么新的消息,看着归心的眼神带着深意。
归心与他坦然对视,“且看魔域情况如何,若是不倒,我应是会出去的。”
巫韫了然,“想来那些婚服与宅院并着其他东西应当都是用不上了,谢长闲已经不能再入南九州,你想如何处理?”
归心蹙起眉头。
他笑着解释:“那时吾命人悄悄留下了,还要吗?”
归心:“不要。”
“好,那接着谈另一件事情,奉母皇之命,吾代表南九州请你作为南九州的修行长老,指导南九州仅剩的一部分还在修行的人修炼,南九州人虽不擅修行,但为自保仍有一部分人在暗中修行,以维护天堑结界与护南九州与世隔绝的安宁。”
巫韫自己便是其中一位,但南九州人大多不会修行,此前他曾出南九州去,便是想去学习如何修行,却险些丧命。
归心没有任何思索便拒绝了,“我不擅长此事。”
“但你曾接受传承。”巫韫淡声道。
归心低垂眼睫,不仅仅是曾经接受传承,若魔域不倒,她还会再将传承收回,以做最后的抗争。可这一切已经被谢长闲猜到,他打进她经脉中的那道符印她目前还未摸清楚是什么作用,但一定与她要离开南九州相关。
巫韫见她不讲话,又道,“若你同意,母皇可再破例为你开任一灵池,并将这千年来南九州对魔气的研究成果都对你开放。”
说至此,两人都抬起眼眸对视,仿佛都看穿了对面的心思。
他知道她需要这些东西,而她也确实能够为南九州提供修行指导。
“好。”
归心最终应了下来。
两人约定好开始教习的日子,归心便带着银扇回了小院。
才不过一个晌午不在家没有清扫,地上便已经又落了不少的落叶,银扇见状便去拿了扫帚清扫,归心站在门口看着那院中的桌椅,摸着手腕处若有所思。
银扇见她站在那处久久未动,心以为她在为谢长闲而伤心,摇着头也不知如何安慰。
两日后,是个风大的阴天,归心便按照约定去为那一部分人进行修行指导。
第一日,巫韫也在,同时他也为归心带来最新的外界的消息。
秋风猎猎吹着归心的衣裙,巫韫坐在一旁啜饮一口茶,“魔域开乱了,三位尊主闭关,沉沙殿主有走火入魔之势,误伤了坐下魔使,雪殿之人无不惊慌逃往离沧地与琉光宫。”
归心略略蹙眉,怎会这般快?
即便三人中沉沙修为最低,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已经扛不住,那毒性混在所有传承之中,云青青一个人尚且扛了几个月,沉沙修为远高于云青青,不至于这么快的。
“瞧你这神情,这其中有诈?”
巫韫打量着她的神色,挑起眉头。
归心眨了眨眼,“不确定,沉沙是不死人,与其他人不同。”若是短时间内再传出另外两人任意一个出事那她便能确定这其中有问题。
“开始吧。”巫韫抬了抬手,向众人简短介绍归心,并未讲到她在外界的身份,只道她是请来的长老,“任何修行上的事情都可问她。”
归心没有什么好藏私的,这两日她去了南九州最大的藏书阁与唯一的修仙者会用的灵书阁,这里留下的有用的心法秘籍并不多,她此前在修仙界准备了不少,便将这些都分发出去。
他们与外界不同,这里的人所有的修行方法都是一代代自己琢磨出来的,故而可教导修改的空间还很大。
一群人仿佛找到了修行路上的光似的,整日不停跟在归心身后修行提问。
更有甚者一大清早便在归心院外等着向她请教。
依托于曾经的传承经历,归心对修行上的事情都很熟悉,处理起来得心应手,更能直接找到最简单方便的解决方案。
一时之间,这群人几乎将归心奉为神明。
各个投其所好,外界有什么新消息根本不必等巫韫告知归心,这群人中自会有消息走在最前列的人告知归心。
“修仙界内讧,半月剑派掌门被青羽阁阁主指着鼻子骂了。”
“反转!青羽阁阁主被弟子范雪落指认与魔域私通,啧啧啧,修仙界真乱啊,还是咱南九州好,归心长老以后还是留在南九州吧。”
“有物证了!九星楼不愧是消息最灵通的宗门,有个弟子拿到了关键物证证实了青羽阁阁主朝晓与魔域私通多年。外面的世界也太复杂了,不像咱们南九州的人都很单纯。”
归心有时候听得无奈,生活上却也多了不少乐趣。只是那群人话里话外都在留她,不想让她出南九州,与谢长闲态度如出一辙,若非人是南九州的,她会觉得这都是谢长闲派来的。
半个月后,她才终于又听到了关于魔域的消息。
沉沙死了。
那日清晨,守在她院外的人也正是负责那几日外出探听消息的人,一收到这消息上报后便立马来归心院外守候。
“听说死状极惨,浑身都被吸干了一样干瘪,而琉光宫也启动了护宫阵法,整个琉光宫的人已经三日位于外界来往,唯有离沧地那位尚且还不知是何状态。”
那人一面同归心往修炼的校场去,一面同归心分享着最新的情报。
归心忽地顿住脚侧头看他,那人也停下来看她。
“归心长老?”
归心抿了抿唇,“明日你可还会外出探听消息?”
那人挠了挠头,“明日不是我,但您想打听什么都可以打听到,我自有我的办法。”他胸有成竹地拍拍胸口。
归心淡淡笑了,“我想问问有没有谢长闲的消息。”
那人立马竖起耳朵,“好,我帮您打听一下。”安静片刻后又立马八卦起来,“不过,这谢长闲好似是之前同您一起来的那人是吗?您是想听他不好的消息还是好的?若是想听不好的,我便同明日外出的兄弟打个招呼……”
话未说完,归心的视线斜了过来,他赶忙笑哈哈地闭了嘴。
翌日,忙完早上的事情,归心便又找到这人问消息。
他支支吾吾地挠着头问:“你想听好的还是不好的?”
归心蹙眉,“不好的。”她看着这人的态度,心上涌起一丝丝不安,好似谢长闲已经出了什么事情。
那人却道,“不好的就是他还活得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归心眉头骤然松开,又问,“那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