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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宗门都以为我喜欢他(107)

作者: 折春归 阅读记录

归心颔首。

谢长闲笑不出来,此时天色微暗,对归心来说或许看不清楚,但对其他人来说还算清晰,站在归心旁边的男人便是当初接他进南九州带他去秘境灵池之人。

那人知晓他是谢长闲,方才之意也是很明显知道师姐说的阿弦不是他。

果真,归心话落,那人便眯起双眼看过来,视线里带着警告与威胁。

谢长闲轻轻吐出一口气,飞身落到归心身侧将她往身后拉,与那人面对面,那人也在打量着他。

“阿弦,你们认识吗?”

归心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轻声问。

谢长闲立马摇头:“未曾见过,是今晨外出时见过他画像。”

认识的是谢长闲,依照师姐这语气,归弦应当是不认识,那他便是不认识。

那人眼神奇怪地看着他,思索片刻后跟着点了点头:“那应当不认识,或是吾看错了,只觉得他长得有些像此前你托吾照顾那人。”

说到这时,谢长闲心已经悬到嗓子眼儿了。

“吾名巫韫,是这南九州的二皇子,你们的通行牌便是吾给的,是一个名为谢长闲的男子交给你们的对吗?”

听到巫韫这名字,他又刻意提起自己的名字,谢长闲眼神有些躲闪,慌张至极。

他昨夜不察当时已经脱口而出‘巫韫’二字,可他方才才讲了自己不认识巫韫。

好在,归心似乎并未发现,她笑着握紧谢长闲的手,婉声道:“我们在此生活,免不了要同他打交道,我便将他青睐,姑且算得上是一位熟识之人,未来我们婚宴上的贵客。”

谢长闲仅仅‘嗯’了一声。

归心愣了愣,察觉到他声音里的情绪不同往常,她温声问:“阿弦,你怎么了?”

巫韫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中意味深长,“南九州与外界不同,或是水土不服,养两日便好。”

他话锋一转,又问:“你们要成亲了?”

归心捏了捏谢长闲的手,他抬起眼眸终是张了口:“有此计划。”他简单答过便转身牵着归心想回院中,“你尚未恢复不可受凉,若无其他事我们便进去吧。”

他将将有所动作,巫韫周边那群侍卫却将长矛对准了他。

巫韫垂眸道:“你若不适自去歇息,吾同归心还有话未讲。”

他仿佛确定谢长闲不敢反抗,可谢长闲慌,他怕这人转头就说漏了嘴。他侧头看向归心,微微骗着脑袋:“迢迢,明日再说好吗?天色不早,二皇子应也是要回去了。”

归心如同温顺的小鹿一般点点头,“好。”

闻言,巫韫挑起一侧眉尾,见两人要离去,他终是抬手令侍卫放行。

又道:“明晚记得赴约。”

归心没有回头却道了声好。

大门关上,她不放心地追问谢长闲:“阿弦,你今日出去那么久是不是因为身体不适?”她想立马查探他的身体情况,却被谢长闲拉住手。

两只手都落他手里,被他牢牢握住。

谢长闲勉强温和地笑了,与她讲了白日里去办的一些事情。

院中没有点灯,两人都没有提起光亮的事情,谢长闲勉勉强强才能有站在她面前同她讲话的底气,甚至是抬手替她将被夜风吹乱的碎发拂开。

归心白日里睡得久,晚间没了睡意,两人便坐在院中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谈。

她笑了笑,说起巫韫最后说的那句话:“巫韫邀我们明晚在赴宴,为我们接风洗尘。”

谢长闲抿着唇,沉默。

“嗯?”归心见他不答,轻声发问。

因着先前巫韫的到来,令本就不安的谢长闲更加慌乱,面对归心时也显得更为局促小心。

“明晚我还有,你且去赴宴,结束了我再来接你。”他想明日白日里趁着归心入睡之时去找那巫韫谈谈,只要不露馅,一切都好。

至于宴会便罢了,灯太亮他会被发现。

话说完半晌不得归心回答,他略微侧头,却见归心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坐直了身子,满眼陌生地看着自己,他心上一惊,不知何处说漏了。

归心神色有些淡地开口:“阿弦,你好像变了许多。”

谢长闲接着夜色躲闪视线,声音轻了很多:“有吗?”

归心站起身,兴致忽地降了:“那你明晚可记得来接我。”说话之时便起身回屋,那一袭白色长裙在月色下流光显现,若万千银线藏丝,随她步履闪耀。

她没有强求他去,谢长闲算是小小松了一口气,可这样下去他早晚会被发现。

但终归他不会永远留在这南九州,将她安全送到便已是很好。

只要在师姐发现之前离去即可。

翌日清早。

他早早便出了门去找巫韫,却被告知巫韫不在。

跟着侍卫指引几次三番寻下来,都被告知巫韫将将提前一步离去,他便知巫韫在避着他不见,眼看着时间越来越临近赴宴之时,他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在赴宴地点上侍卫没有骗他,隔得远远的他就看到了那艘低调奢华的夜船,灯火通明。透过船舱雕花的窗户,隐约可见两道人影正相对而坐。

谢长闲看了许久,敛了气息没有上前。

画舫上。

归心听巫韫讲着当年她救他之后的事情。

“……能回到南九州多亏了你的藏身术法与指点,多谢相助,往后可是要留在这南九州?”

巫韫不知归心身份,只知以她的修为在外界应当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归心垂眸,“只看他留不留得住。”

巫韫挑眉,今夜那人未来,他整理措辞后才问:“当年你便说你在寻一人,便是他了?当真没有寻错?”昨晚已经问过的话题,他再度发问。

归心却不再点头,她纤白的手指摩挲着精美的酒杯纹路。

道:“修仙界与魔域的争斗你也知晓,我是拿了魔域圣女传承的人,阿弦便是修仙界称的那位来救世的神仙,圣女不会放任他长成,我同他……”

或许是接着酒意,也或许是因为知道南九州绝不会参与修仙界与魔域之争,这里也再无认识她的人,而她恰好已经许久未有同人这般放松的相处,归心徐徐缓缓和巫韫讲起了曾经的事情。

她一手把玩着酒杯,一手撑着脸庞,灯下低垂的眉眼与眉心的红痣都显得格外柔和,笼着浓浓的散不开的情绪。

“……我便一直找他,想各种办法想救他。”

说到这时她停了下来。

“救回来便好。”巫韫眼中浮现出一抹心疼,试图安慰。

归心却低声道了句什么,他未曾听清,只以为她又在说修仙界与魔域的事,他抬手制止。

“不必再说,你二人要留在南九州可以,举手之劳罢了,但你若要南九州插手修仙界与魔域之事,那便不必再说,南九州的人自古便不擅修行,千年前那场混战,我们那不善修行与寻常百姓无异的先辈被遗弃在此,自那时起,南九州便与修仙界,与魔域没了关系。如今也没有几个修仙的,更何况不插手外界之事是南九州千年来所奉行之则,吾自不会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