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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91)

作者: 久陆 阅读记录

李浔往前倾了倾身体,小心试探着问:“叶涞,那个人出狱有段时间了吧,没再来找过你麻烦吧。”

叶涞眼睛在封面上几个大字上定住,上一次那通电话之后,他没再收到别的什么信息,而周四晚上,他也没再去过那个地方。

叶涞手指在封面上摸了几下,新书边角还有点扎手,他摇摇头:“没有。”

吃过饭,叶涞看李浔精神依旧很足,提出带她出去玩,李浔很痛快地答应了。

李浔虽然退伍多年,但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敏锐程度丝毫不减,特种兵狙击手出身的她,刚从酒店走出去两步就猛地一回头,如鹰双眸盯着酒店旁边的廊柱方向。

“怎么了?”叶涞看她停了,也不走了,顺着李浔的视线看过去,黑夜里的廊柱静静地立在那,一半在光里,一半掩埋在黑色里。

“有人在看我们。”李浔说。

叶涞已经习惯了,不太在意地说:“可能是狗仔,偷拍的。”

李浔四下观察了下说:“不只一个人,两个,一个躲在酒店廊柱旁边,一个地下停车场入口方向。”

“那可能是两只狗仔。”

李浔听叶涞这么一说,放松了警惕,换上一脸轻松的笑,直接挎上叶涞胳膊,头靠着叶涞肩膀,看起来很亲密:“那就让他们使劲儿拍,最好能上头条,让人知道你现在转性了,你开始喜欢我这种大美女了,以后不爱那些臭男人,尤其是那个盛明谦,气死他,最好气到他吐血。”

叶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一笑起来就再也忍不住了,拉着李浔在大街上笑得肩膀直发抖,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在拍他们。

李浔抬手在叶涞胳膊上一拍:“这就对了嘛,多笑笑,我们小叶子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

叶涞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晚上在大街上走走,吹吹风,听着李浔骂人,满嘴跑荤段子,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心里一直憋着的那股气也散了不少。

但他的好心情并没持续多久,晚上十点叶涞带着李浔回了酒店。

站在酒店大门前,李浔没再继续往前走,又往酒店大门边的廊柱方向看了几眼,几秒钟后,原本一直躲在廊柱旁的黑影拔腿就跑。

李浔松开叶涞胳膊,抬腿就追:“站住,你别跑。”

叶涞不知道什么情况,紧跟着追了出去,李浔边跑边回头跟他说:“叶涞,不是狗仔,是傅翔,我一定没看错,那人是傅翔,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光是听着这个名字,叶涞浑身血液都像是被骤降的暴雪一下子封住了一样,瞬间凝固成冰。

傅翔这两个字,像是沾染了黑色粘稠毒液的藤蔓,一下子就缠在叶涞身上,从头到脚,死死捆着他。

傅翔,那个魔鬼。

第61章 明谦,我跟你说个秘密

“叶涞,”李浔扭头喊叶涞,“我去摁他。”

叶涞听到李浔的声音才缓过神儿,疯了一样加快速度追上去。

前面的人影速度很快,绕过酒店旁的街口,跑进一个黑洞洞的巷子里,傅翔显然对附近的路线并不陌生,在巷子里七拐八拐,带着他们乱跑。

李浔边追边观察,很快摸透了巷子里的路线,指挥叶涞去另一头围堵,很快,两人把傅翔围堵在一条死胡同里。

胡同很窄,两边堆着建筑废料跟各种垃圾,散发着阵阵酸腐的腥臭味,胡同里的人正在原地打转,想要找机会逃跑,但胡同有几米高,他插翅难飞。

“呸,挨千刀的人渣,你怎么还敢来纠缠叶涞,当年怎么不判你死刑,才八年多,真是便宜你了。”李浔边骂边吐口水。

叶涞走在前面,手里抄起墙边断裂之后露着尖刺的铁棍,擦着地面往前走,胡同上空响着呲啦啦的摩擦声。

胡同里的黑影完全看不清脸,叶涞在黑色里描摹着魔鬼的形状,恨不得把他一下子撕碎才好。

“傅翔,你还敢出现在我身边。”

“傅锐……”

“你别这么叫我。”叶涞打断他,突然提起铁棍往前冲,举起棍子对着那个黑影抽过去,“我叫叶涞,我叫叶涞,我叫叶涞。”

傅翔躲开了第一棍,想要冲出去往外跑,但李浔堵在那,抬腿一脚又把他踹了回去,傅翔撞在胡同的墙上。

两人堵着,他跑不掉。

“咳咳,我说干儿子,好久不……”傅翔咳嗽了几声,话又没说完,膝盖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痛呼一声双腿跪在了地上,手掌撑着地面喘粗气。

离得近了,叶涞才彻底看清那张凶恶又让人作呕的嘴脸,咧着一嘴黄牙,也是在叶涞彻底看清之后,身体里紧绷的弦“砰”的一声断裂,断裂的弦丝抽在叶涞身上。

李浔都没太看清叶涞的动作,那是受刺激下人体机能所迸发出的极致力量,快得不像个正常人。

叶涞压着傅翔,拳拳到肉到骨,甚至有骨头的断裂声传出来。

“傅翔,你个魔鬼……”

“你怎么还跟着我。”

“你跟着我多久了?啊?说话,你跟着我多久了?”叶涞虽然问着,但他没给底下的人一丝开口的机会,丝毫不想听到答案。

“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怎么还不去死?”

“垃圾,你怎么还不死!”

叶涞歇斯底里的怒吼划破黑夜,撞在胡同两边的墙壁上,又摔得七零八碎,在空气里弹来弹去。

黑暗中,傅翔双手挣扎间,摸到头顶一块碎砖块,举起来对着叶涞的头,旁边的李浔一直看着,不可能让他伤到叶涞,一脚踹飞了傅翔手里的砖头,又用鞋底在傅翔手腕上狠狠碾了几下。

一直等到叶涞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李浔才上前拉开他,怕他失控下真的把人给打死。

“叶涞,可以了,”李浔两三下把叶涞从傅翔身上扯下来,“为了一个人渣,把自己再搭进去不值得,他死不了,但接下来的几个月也不会好受。”

傅翔的脸已经肿成猪头,分辨不出原来的模样,嘴角往外淌着混着血沫的口水,糊了一脸一脖子,两只胳膊护在头顶的姿势,躺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的呜叫声像是吐血的乌鸦,难听至极。

乌鸦吐着黑水:“我是垃圾,你身上也沾了垃圾的味道,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叶涞怔怔地听着,少年时代握紧的那把刀,那一刻的戾气穿透时间,延伸到叶涞眼底。

他挣脱开李浔的手,高高举起手里带着铁刺的棍子,又重重落下,李浔一把握住了铁棍,身上冷汗直冒。

过了几秒钟,李浔才彻底看清,叶涞刺下去的方向一开始就是歪的,铁棍对准的是地面。

一滴浑浊的汗水从叶涞额角滑落,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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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送到警局,警察一查他们的档案,对着躺在地上话都说不出口,半死不活嚎叫的傅翔没有任何同情,只有厌恶。

叶涞录完笔录,傻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垂在身侧的拳头还紧紧握着,不停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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