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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53)

作者: 久陆 阅读记录

叶涞听完,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结果不好。

“医生,您直接跟我说吧,是什么结果?”

医生把化验单拿出来给叶涞看:“穿刺活检在肺部病变位置检测出了癌细胞,是肺癌,晚期。”

医生已经尽量用最平和的语气跟叶涞说话,或许是见惯了,依旧难掩多次重复后的机械性,最后又象征性安慰了叶涞几句,叮嘱他一些跟患者的交流方式。

叶涞捏着化验单,愣愣地站在那半天,刚刚他还去病房里看过院长,她还在跟护工说说笑笑,讨论医院的早餐。

“医生,还能治疗吗?”叶涞回神,化验单被他捏出了褶皱,“我们治,钱不是问题,多少钱我们都治。”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不是钱的问题,目前可以采取的措施也不少,化疗,靶向药治疗,我们会尽量延长病人的生存时间,提高病人病期的生活质量,具体的治疗方案,我们还要开会再讨论下。”

叶涞出去买了点儿水果,缓了缓情绪,回去也没跟院长说实话,只说化验结果还没出来,医生叫他去是说后面要做哪些检查。

“小涞,你下午还有个电影的试镜是不是?”院长拉着叶涞的手,得意地跟护工介绍,“我家孩子是个演员,你看没看过他的电影?”

护工早就认出来了叶涞,笑呵呵说看过,又夸了叶涞几句一表人才。

叶涞木讷地听着,背对着她们削苹果皮,因为注意力不集中,锋利的刀刃在他大拇指上狠狠划了道口子,伤口很深,血珠一下子涌出来,手里的刀因为疼痛握不住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院长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叶涞捂着自己出血的手指,惊呼一声,又跑出去叫护士。

护士给叶涞消毒包扎好,叶涞左手大拇指上缠了几层白色纱布,边缘还渗着鲜红的血迹。

院长在旁边还一直唠叨他,说他不小心,说自己吃苹果哪用削皮。

叶涞抱了院长一下,他怕自己情绪会失控,只说:“院长妈妈,我先去准备下试镜的东西,下午结束之后我再来看你。”

院长又嘱咐他几句小心手指,之后才催他出门:“小涞加油,拿到角色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第37章 他爱他

(一更)

试镜酒店离医院并不远,叶涞上了车,握上方向盘的大拇指因为疼痛一直翘着,其他手指也在止不住地发抖。

几分钟后叶涞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直接打车去了试镜酒店。

试镜时间是下午三点,叶涞十点多就到了。

林瀚没想到叶涞这么早就来了,叫了个工作人员带他先去盛明谦的休息室里等着,林瀚说完就跟叶涞摆摆手,急匆匆走了,看起来好像有要紧事要去忙。

盛明谦的休息室是个套房,除了卧室,还有专门的化妆间跟换衣间。

叶涞一摸兜,想给盛明谦打个电话,但兜里是空的。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从医院出来的太匆忙,削苹果的时候把手机落在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了。

叶涞在套房里转了一圈儿,除了桌子上的一些文件跟书之外,盛明谦的东西还没搬过来,估计是还没回来。

叶涞随便找了张椅子坐,手肘撑着茶桌揉了揉眼眶,本就发红的眼睛更红了,血丝明显,那双往日里明媚的桃花眼少了平时的饱满风情,现在更多的是迷茫跟沮丧,还有掌控不了一切的颓丧感。

十几分钟之后叶涞才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工作还得继续。

院长刚刚还那么开心地给别人介绍他,只有他自己知道,没工作的时间里跟失业也没什么区别,未知产生的焦虑如影随形。

张一浩拼命给他联系剧组试镜,他已经放弃了另外一个机会,所以下午的试镜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他面前的桌子上摞着几个剧本,都是《世界枝头》的,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刚印出来的。

之前林瀚已经把剧本跟人物小传给过他了,下午要试镜的那场戏也已经准备了很多遍。

时间还早,叶涞伸手拿起最上面的剧本翻开看,想要转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他对剧情跟台词太熟悉,只随意翻看了几页就看出来了,新剧本稍微做了些改动,但大体没有什么变化,只有个别剧情点跟台词改动了一下,估计是为了后期方便过审。

翻到最后一场戏,叶涞只看了两眼,呼吸瞬间凝住。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最后又把那几段文字从头到尾看了几遍。

盛明谦把原来剧本里的结局也改了,原剧本里面的结局,柏雨笙跟蒋元洲在一起了,他们一起去度假,新剧本彻底推翻了原有剧情。

柏雨笙出国了,蒋元洲送他到机场,两人道别互送祝福。

第348场。

场景:机场大厅。

时间:暂定(傍晚,日落)。

人物:柏雨笙,蒋元洲,群众演员。

内容:

柏雨笙握着行李箱,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里笑得一脸明媚:“我现在已经放下了对你的执念,元洲,很幸运能遇见你,后会有期……”

蒋元洲眼里满是对柏雨笙的祝福,抬手在柏雨笙头顶摸了一把:“一路平安,后会有期……”

……

看着最后一页的“end“,叶涞又不死心地往后翻了一页。

没有了,后面什么都没有了。

或许是刚刚凝住的那口气憋得实在是太久,叶涞耳朵里嗡嗡响了几声,像是有人在他身体里扔了个烟雾弹,浓烟滚滚,熏得他大脑停止运转。

但剧本最后那句“后会有期”却一直盘旋在他眼前,无论他怎么摇头都晃不掉。

一阵生理上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叶涞猛地站起来,踉跄着跑进浴室,趴在洗手池上干呕了起来。

早上到现在他一直都没吃东西,什么都没吐出来,生理上的恶心感逼得叶涞眼泪横流,双腿软绵绵地发颤,就要站不住了。

叶涞两只手用力扒着水池边,撑着身体呼了几口气,打开水龙头,捧着水使劲儿往自己脸上冲,直到凉水冲退了耳朵里的嗡鸣声。

等他彻底清醒,发现包扎着大拇指的纱布早就被水湿透了,松松垮垮地套在手指上,要掉不掉。

刚刚护士跟他说了,手指这几天最好不要沾水,此刻湿透的纱布贴着伤口,疼得叶涞额角鼓动着跳了几下。

他直接把带血的纱布扯下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那道深深的口子还在流血,叶涞对着水龙头下冲了半天,又出去找工作人员要了个创可贴,勉强贴住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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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吐了一回,眩晕感还在持续,叶涞回休息室之后坐不稳站不住,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拖着双腿进了卧室,上了床。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外“滴”的一声,是刷房门卡的电磁感应声。

卧室门半开着,叶涞刚想起床叫盛明谦,就听到了外面一阵错落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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