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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婚(23)

作者: 久陆 阅读记录

“嗯。”

叶涞又试探着开口问:“今天的节目录得很顺利,不会是你跟张导说给我放水的吧?”

“张导放水了吗?”盛明谦抬着下巴。

“放了,很明显啊,”叶涞说,“不过他对所有人都放了,也可能是今天心情好吧。”

“或许吧,”盛明谦摁了两下遥控器又问叶涞,“现在空调温度是多少度了?”

“27度,刚刚好。”叶涞从盛明谦手里抽出遥控器放在床头,两只胳膊揽着他脖子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盛明谦手心摁着他腰:“明天周四,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明天又是周四了,叶涞在心里默默重复一遍后才说:“明天上午休息,下午有个广告要拍,拍完我去浩哥家看看馨馨,明天瀚哥没工作,他说会过来,明晚……我可能晚一点才回来。”

盛明谦收回搭在叶涞腰后的手:“林瀚什么时候跟你说要来的?”

“我开车回来的路上给他打了电话,他说明天有空。”叶涞答。

盛明谦没再说话,叶涞拎着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一上床,刚一贴近叶涞就感觉到盛明谦的心情不太好,五年时间早就让叶涞训练出了最敏锐的感官系统。

当然,这套后天觉醒的系统只关乎于盛明谦,他的眼神,他的动作,他的表情,甚至于他的呼吸。

其中最让叶涞无法忽视的,就是盛明谦此刻缥缈难测的情绪。

叶涞关了灯躺在盛明谦身边,翻了个身从背后搂紧盛明谦的腰,脸颊贴上他宽阔的后背,盛明谦身上沐浴露的清雅香味跟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细细缕缕的味道不停拉扯着叶涞的神经。

他的身体很疲惫,但大脑像是被人浇了瓢凉水,叶涞抱着盛明谦半天也没睡着。

“明谦,你为什么不开心?”叶涞在盛明谦后背蹭了蹭眼角,还是问出了口。

跟以往一样,叶涞的问题没人回答,回应他的只有一直平缓的呼吸。

“晚安明谦。”

叶涞刚说完,盛明谦的身体动了动,忽地一个翻身压在叶涞身上,钳住叶涞手腕压在头顶。

落下来的呼吸有千斤重,盛明谦鼻尖抵着叶涞鼻尖磨了磨,叶涞以为他会吻他,但盛明谦低头对着他脖颈下的肩膀咬了一口,狠狠地一下。

“嘶……”叶涞推了把盛明谦,“明谦,疼……”

他推不动盛明谦只能咬牙忍着,直到鼻子里闻到生硬的铁锈味。

心脏一跳,叶涞不喜欢这个味道,血的味道会让他联想到死亡,还有慢慢地腐烂感。

盛明谦听着叶涞鼻腔里难忍的闷痛声才松口,厚厚的黑色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房间里荡了荡,是危险的信号:“叶涞,你没什么想跟我说说的吗?”

脑子里是嗡鸣声,叶涞大喘了几口气,盛明谦在他肩膀咬的那下像是带着倒刺的钩子,扎进皮肤里很快勾起他身体里的疼痛因子,摩擦在肩头上的软软纱布都像是利刃。

除了疼还是疼,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淌在枕头上,叶涞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才不至于窒息。

“明谦,我疼,身体疼……”叶涞蜷缩着身体,脸颊贴上盛明谦的胸口,但却怎么都找不到以往的安全地带,他又颤抖着身体把脸压在枕头上,像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着。

盛明谦的声音终于穿透黑暗,穿透叶涞耳边粗重的喘息飘进身体里:“叶涞,张春明说得没错,你演技不错。”

第17章 我喜欢他,怎么会怕?

脑子里的嗡鸣声减弱,叶涞终于听清盛明谦说了什么,盛明谦说他演技不错?

他以为自己现在是装的吧?

叶涞疼,眼前的黑成了纯粹的没有星点杂质的黑,趴在枕头上想等那阵疼痛自行缓解,以往疼起来很快就能好,但这次却异常漫长,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爬行,在无限延长那阵疼痛。

叶涞手指在脖子上抓了一把,血腥味更重了,脖子上的疼痛稍微缓解了身体里的疼痛,叶涞还想抓,但手腕被扣住。

“叶涞,你现在是想自残吗?”

还是盛明谦在说话,叶涞想说没有,但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来,他想把手抽出来也没有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整个人重新落进一处温暖里叶涞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你演技不错这话不是盛明谦第一次说,只是两次完全不同。

上次是在片场,盛明谦说他演技不错,盛明谦很少夸人,到现在叶涞还记得当时的风吹跟悸动。

当年《生剥》开机时叶涞喝醉了去找盛明谦理论,以为自己的角色换了人,最后盛明谦当场通知他进组,就连演员聘用合同都是他喝醉之后签的。

那张纸叶涞看都没看,生怕会再有变动,盛明谦告诉他在哪儿签字他就在哪儿签字,又乖乖巧巧把合同递给盛明谦。

盛明谦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你自己也有一份,都给我干什么?”

叶涞喝了酒,在片场轻飘飘地跟在盛明谦身后,盛明谦去哪儿他就跟他到哪儿。

盛明谦坐在监视器后,叶涞站在他身侧,就连一旁的跟组编剧跟副导都在悄摸摸用余光瞄他,不知道他站在这是干什么的。

“叶涞,你总跟在我身后干什么?”盛明谦终于注意到了身后的人。

叶涞挠挠脖子:“盛导,我不知道要去哪儿。”

盛明谦抬手招呼了人:“场务过来一下,给他安排下,明天早上就有你的戏。”

那一天的变动太多,叶涞还懵着:“这么快?”

“嫌快吗?”

叶涞晃着脑袋:“不嫌不嫌,让我立刻拍都行。”

“剧务,把池文的拍摄计划表换给叶涞。”

“导演,那给崔林的呢?”

盛明谦来了火:“他还没走吗?”

旁边的副导站在旁边小声开口:“走了走了,刚刚跟着投资方一起走的。”

叶涞迷迷糊糊跟着剧务入住酒店,拿着拍摄计划表,那几张薄薄的纸像是有重量。

看完拍摄计划表,叶涞激动地给张一浩打了半宿电话,又烧了两壶水喝,想让自己快点醒酒,他不能第二天醉醺醺地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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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在拍《生剥》的时候,片场所有演员都离盛明谦远远的,生怕会被骂或被盯上,叶涞知道很多人都怕他,只有他一直跟在盛明谦身边。

跟组编剧还调侃他:“叶涞你不怕盛导吗?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着盛导。”

叶涞摇摇头:“我不怕的。”

又在心里默默补充:我喜欢他,怎么会怕?

大多数演员当天没有拍摄的时候不会来,叶涞除了中间离开两天拍了一个小广告之外从头到尾都跟在剧组里。

时间一长,盛明谦也默认了身后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身影,后来连导演助理的活儿也都落在了叶涞头上。

从一开始的端茶倒水递笔改剧本,到后来叶涞直接参与了剧本讨论,偶尔还会表达一下自己对剧情人物的理解,在盛明谦跟编剧意见不统一的时候还会说说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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