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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狐狸俏宗主(82)+番外

作者: 牛尔尔 阅读记录

医者这就来了,溜缝儿钻进来,笑吟吟地先问他好:“军爷,这是有什么麻烦了?”

“没什么——不是大事。”

对面男人立即拔高声音:“不是大事?这都不是大事?”

许勒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谁有空和你说清,劳役就是劳役,我们州府都是听了荒山宗修真老爷们的命令,不会给你们亏吃的,你看那些卖屁股的女人服了劳役也到了头,登记后只需做轻省的劳役就好了,建造铁壁的时候不见你来嚷嚷,现在倒是闹得欢腾!”

对面气得脸都青了:“我们卖苦力倒不是不能,但凡事总要讲个章程,不是这个老爷那个老爷红口白牙说出来就好的!就是天衡宗这样的修真者,庇护城池都是有印信有契约,一条条都讲得很清楚的。”

许勒也恼了:“天衡宗那么有本事,你们还来北边干什么,找天衡宗老爷们去呀!看看那什么四尊者二十二还是几百个长老什么的管不管你!来我们这儿就按我们的规矩来,你要是不乐意,不相信,大可以扭头往南回你家去!”

那男子气得就把桌子狠狠一劈,险些把桌子拍碎,冷笑道:“听人说荒山宗建造铁壁,还以为是个好宗门呢,没想到全是这样的人!不欢迎我们!我们走!”

程锦朝在旁听了会儿,立即道:“荒山宗和天衡宗一样,都是三百年开宗的大门派,我们这些小凡人,还是不要把什么事都提到修真者身上。各位不要生气,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却知道咱们一路走来,两条队伍也快融成一条了,我可记得你跟这边那个姓陶的姑娘眉来眼去了!咱们别说气话。”

程锦朝口中说着这话,却趁机往前挡了许勒的视线,看着自己这边的男子,一边红口白牙地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回过头又笑道:“军爷何必动气呢,我们一路上也没少干活,他那人性子直,在这里犯犟不会好好说话,咱们不和他计较,好么?”

轻声细语地把许勒顺坡拽下来了,一口一个军爷大度军爷海量地把人往身前推,回过头对自己这队人又给了个眼神,又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脑袋,示意她要去动动脑子了。

掀开帐篷,许勒忽然道:“医者姑娘,天已经晚了,你主动到我帐篷来……”

“医者自然是来治病的。”狐妖笑眉笑眼地一转头,把整个帐篷的陈设纳入眼底。

许勒道:“哦?我有什么病么?我怎么不知道?”

第52章 入世篇09

“相思病,”程锦朝似笑非笑,和许勒绕了圈,身子像没骨头似的跌在榻上,“军爷在路上就盯着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也是头一次试得这么直白,她没什么心思迂回了。

许勒先是错愕,随后就大笑起来:“那你今天来?”

虽然是问话,人已经就近,少女抬起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我很孟浪吧?”

许勒道:“我早知你是个骚蹄子,人前倒是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他一把攥住少女的脚踝,却像是攥住了一把……毛?

再抬起头时,面前的娇俏少女竟然化作一只牙齿尖尖的红狐,狐狸扬起人似的微笑,耳朵上挂着一只洁白的耳坠,身后莲瓣似的绽开一串尾巴——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数,就看见这只红狐露出獠牙,狠狠地朝自己喉咙咬了过来——

程锦朝默然无声地看着许勒僵硬地扑倒在地。

变回人形,歪过头,深吸一口气,掀开帐篷,对外头人喊道:“霜云呢?叫霜云进来!我就知道这位军爷病入膏肓!快点来!”

许勒还有半口气,瞪大眼睛,口吐白沫地被拽出来,几个军士走过来问:“这是怎么了?”

“这位军爷身有旧疾,受不得惊吓,今天我本想和军爷在安静处好好诊治一番,没想到军爷听见我说他有病,居然就——”程锦朝作悲痛状,来人急忙道:“啊,医者姑娘,现在怎么办?你治好了那么多人,你快看看他!”

“我也……”程锦朝为难道,瞥一眼许勒,摇摇头。

年轻军士大惊:“啊!这……难道他会死?”

“死倒不会,只是会僵直不能自理,若是致死的病,我还知道能做些什么,可他……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的!”

程锦朝自责地起身,站到一边去了。

军士死活磨着她再给看看,她却摇头,只叮嘱霜云每天来给他灌些汤水,又让他的手下每日记得给他翻身擦洗时时照顾免得睡出褥疮屎尿横流。

她已经这么说了,说完就自责地走了,军士也不好再追,只聚在一起商议怎么办才好。

走远的程锦朝站定,垂下脸,忽然感觉身子在颤。

定了定神,原来颤抖的不是身体,而是双手。

她是医者,却是故意的,她能治,只要把自己喷出去那口妖气散去,再加以调养即可痊愈。

但,她不会这样做。

许勒不会说出有用的信息,她已然明白了,而更紧要的信息,还在铁壁之内。伺候许勒固然能得到一些好处,但所得信息也有限,他是横在头顶的一块板,唯有拿掉他,换上对她没有过多贪图的熟人,才能在铁壁内得到更多。

再者,她不知道明尘要用什么办法让自己就近铁壁,但明尘是实打实要以凡人之躯在铁壁中过,她想要让明尘在自己不在时,也能有办法找到信息。秋娘是女闾中的一条线,在自己这支队伍,她要为她埋一条线。

需知眼睛不只有一只,眼睛不会因为主人下指令说“你去看”才去看四周,它只要睁开,就始终在攫取四周的一切信息,她要做这样的眼睛。

得知许勒不能自理之后,不管那些军士会不会照顾他,有没有感情,他都不再是头领了。

而有权力管辖这一堆人的——

先前质问过许勒的两个青年和少女霜云还有几个学医的少年走近了。

程锦朝回头:“长者怎么说?”

“长者说,我们外乡人来,虽然该老实本分不给本地人惹麻烦,但须知我们之后也要在铁壁内生活,劳役,我们愿意服劳役,但凡事要讲章程与契约,如果他们的契约是,谁有权力,谁制定契约,我们不介意去分走一点权力,确保契约公平。”

“未必没有真实的契约,我们没有武力,不可能有真的权力。关于户籍的事情,但这些军士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肯说。那支队伍和咱们,都不知道具体的细则,我有个建议。”

程锦朝发觉手不再抖了,镇定下来,望着面前的七人:“霜云,你和我在这里,阿昌,孟如蛟,李苗,赵一刀,你们四个向长者要村子的印信,直接去火岩城。”

“不是说怕冲撞了修真者?”

“不过是羞辱女子们罢了,怕女闾的人见不得台面。我们也不揭破,只管去打听到具体的户籍安排,给你们七日往返,无论打听到没有,立即回来。”

把四个学医的少年派出去,又转头看两位青年:“军士不过是拿了刀骑着马的凡人,你们若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