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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情狐狸俏宗主(198)+番外

作者: 牛尔尔 阅读记录

扶柒暗自头痛,冥思苦想,为难道:“可我御风之术并不很擅长,带着你一起飞,我怕一起摔下来。”

古蛟王存心要折腾,自然是不怕这些,一个劲儿道:“我也想和你一起,别扔下我,我会小心一些,不乱动的。”

扶柒便信了。张开手,拥着小姑娘在怀中。

在地上的时候,小姑娘还算安分,一动不动地回抱着她,紧挨着,把帽子都摘了扔在地上,脸蛋紧贴着她的胸口,真像个黏人的小孩,扶柒便笑,放心地运行法术,穿过树冠,艰难地拔到空中。

没想到,刚到空中,小姑娘便哆嗦起来,奋力地从她怀里拔出脑袋来:“姐姐,我怕——”

古蛟王心中暗道,自己化作原形,在这空中不是随便驰骋?

可是面上却要作出小脸苍白的样子,愈发紧张起来。

本来便很局促不安的扶柒便慌了神,还要安慰道:“不用怕,我虽然学艺不精,但只要你别乱动,我都——”

古蛟王变本加厉,却还要装作无意,双手揽在扶柒腰间,此时便乱动起来,像是不知道怎么扶才是了,在她腰间游走,扶柒登时慌了神,法术维持不住,身子便在空中摇摇晃晃。

像片被风吹起的叶子摇曳着,扶柒自己摔下去倒也还好,可一旦怀中带着个少女,她便愈发紧张,绷着一股劲儿,身子却愈发不听使唤。她以为是自己笨拙紧张,殊不知古蛟王驰骋空中,随手使一些手段,就能叫她被风吹得歪歪斜斜,控制不住。

然而,扶柒毕竟还是天衡宗弟子,又是以扶字开头的,自然不是简单之辈,见自己法术控制不好御风之术,怀中的少女也似乎紧张过了头控制不好乱动,竟然一咬牙,豪赌似的直接往更高空飞去了。

更高空,气流趋于稳定,而路线也渐渐收入脑海,扶柒默然记下,便不再和风与法术抗衡,在空中一个转弯,将小姑娘揽在怀中,自己背靠大地,身后骤然托起一阵灵力的壁障。

既然飞不起来,那摔不死就好了。

有惊无险地落在地上,古蛟王被扶柒裹在怀里紧紧护着,落下来的时候竟没半点震动。

心里颇有些古怪,还是挠挠头问道:“你现在知道路了么?”

“我虽然没有找到鹿妖的踪迹,却也看到了回城的路,我得回去复命。”

“你没办成,那个,你上头的人不会责罚你么?”

扶柒想了想:“量力而为嘛,能力有限,责罚就责罚吧……而且,为什么会因为这种事责罚?”

“我怕你没有办成事,可能是我拖累你了……”

小姑娘眼含热泪地自责起来,扶柒笑道:“没有的事,走吧,我知道回去的路了。”

“真的没事么?”

“没事。鹿妖也未伤人,我不过是出来打探一番,也没有什么损失,走吧,说好的请你吃饭。”扶柒摸摸她的头。

年轻的古蛟王忍了片刻,捏住了扶柒的衣角:“姐姐,你人可真好。”

暗地里,还是改了扶柒的标记,把扶柒绕在了森林深处。

那该死的狐王怎么还没出竜州!她想去吃好吃的!

第131章 天衡篇11

蒙着眼,倚在窗边,执教长老递过来的丹药,她吃了,要掀起薄被起身,执教长老重重咳嗽一声,她就把腿收回去,拢着薄被苦笑。

“休息几日吧,有什么要紧的事,我就传来给你。”执教长老捧着一杯温水,摸着她的手,给她送到手心,又护到唇边,像是怕她赌气不喝似的。

明尘笑笑:“我没有什么事……”

“没有事,平白无故地走火入魔了么?”

明尘就不说话了。

年轻的宗主挂念着天衡宗的事,听见仙鹤的起起落落,总觉得有许多事情催逼着她,赶在她身后,她非得跑在前头不可,无论如何也坐不住。可执教长老送走一只只仙鹤,自顾自地翻阅,也不和她说个好歹,她被凭空隔在了宗门之事的外头,颇感焦灼,怕自己耽误了什么事。

走火入魔吗?她也分不清了,那日内府动乱,看见那小小一团金色灵力缓缓消散,她本该被双修之法牵连直接拖拽内府损伤才是,内府是损伤了,可人都说她是走火入魔,急火攻心,灵力乱流。

感知不到那金色灵力了。她有些恍惚,自己如今是个什么境界?没有跌落太多啊,仍然是尊者。难道书上所记载的所谓双修之法的约束都在尊者之下?或是因人与妖的隔阂,并未牵连到她?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也是钝重的一团,总也没什么精神。

有种攥在手里的东西,却被凭空夺走的愤懑。

其实,执教长老后来和定平在外面闲聊,她是听得到的。她们说她孤身一人,狐狸不在了,霜云也不在身侧,还是应该多收几个弟子,亦或是找个仙侣陪伴?总之,不放心她再一个人呆着。

她并不觉得孤身一人有何不好。支持她的人很多,她从来都是这样过,不明白这怎么就成了别人眼里自己走火入魔的原因了。

有个由头也好,免得他们乱想,把天衡宗其他人也惹慌了神。

她并不是……封闭自我,不肯与人沟通的人。她常常与人论道,剖开自我,像每个天衡宗弟子那般议论自己的道心和心魔,教导弟子,解释因果,甚至对一只狐狸也是主动说自己的心魔所在——

狐狸啊,她很回避提她的狐狸,主动被她驯化的小狐狸,在她面前总是故作正经又那般不知羞,毫无提防,也不怕她嘲笑它,就开诚布公地说着些古怪的话。

是她养着的,乖顺听话,尾巴摇曳,连内府都要敞开了给她看,着急地说真相,说不出口,千百次被她扔在各个地方,又千方百计地跑回她身边来。被责罚,就开心,说要被杀,也开心——

好像到狐狸面前,什么难处都不值一提。

痛苦于她说要杀它,自己还在挣扎,狐狸便开心地摇起尾巴,好呀好呀。

痛苦于她说要利用它,自己心有不忍,狐狸又高兴得抱住她,被利用好呀,我正要如此。

扯过被子,却怎么也不觉暖,内府中灵力再次涌动,她运转心法,却有些无力,只好摸着窗户,轻叩几声,求来执教长老帮她。

“灵力乱动了么?是想到什么事了?和我说说,或可为你开解。”执教长老掀开被子,明尘的手冰凉。

“我后悔了……”

蒙眼的布条上,洇开两道浅浅的血痕。

“后悔什么?”

“我不该——”她开了个头,便说不下去了,顿住片刻,换了个话题道,“我若说,狐王可能没死呢?”

执教长老蓦地一惊:“怎么可能?”

明尘抿着唇笑了笑:“我也只是说可能——我心里总是不太踏实。”

“过了这么久……我也觉得像是一场梦,我未曾亲自去灵海,听见你们说,我都不敢信狐王死了,但若是你一人看错,倒还情有可原,那时宗门弟子都在看,总不会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