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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幸运女神就是逊啦!(328)

可现在——不好意思, 时代变了。

最后一个留在后宫里的人, 这名头听着凄凉, 平素出去活动也只能以幽灵的状态,什么都不能摸不能吃, 但这对他而言, 其实也没多大妨碍。毕竟他和某些人不同, 他活着又不是为了吃饭。

最重要的是, 现在, 偌大的后宫里, 只剩他一个人了。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领主不做出相关方面的改动, 随侍位自然而然就能落到他头上。而身为随侍, 则代表着他不仅可以在整个后宫范围内溜达, 还能自行离开,将溜达范围扩展到整个领地。

同时,不用干活。不仅如此,他还能在别人干活时强势围观,指指点点。

最重要的是,领主也随时可见。

而且在幽灵状态下,他要见安可希或许还更方便,毕竟活人得习惯敲门,而幽灵天生就会穿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可以说只是单纯换了个居住地而已。

再加上一人独占那——么大一个后宫,平时想怎么狂野就怎么狂野,也不用理会和应付其他人。为了给他打发时间,领主大人还时不时给他塞一本小说……对贼能打来说,眼下这种状态,或许比住外面还要更轻松些。

当然,以上事实,依旧不妨碍他每天雷打不动去找自家领主讨要签证。倒不是真的有多想要,主要是为了有个正当的觐见理由。

二来嘛,也算是给自家领主一个合理的宣泄渠道。

……毕竟,虽然自家领主从没明说,但贼能打其实清楚,对于自己哐叽一下跳河里的事,自家领主是挺生气的。

既然生气,那就需要宣泄。可真要说的话,自己这回也是帮上了忙,总不能真的追究,干脆就把签证扣下,四舍五入算个小惩罚,每次贼能打来讨要签证时,假模假样训上两句,就当发泄过了。这样一来,领主的情绪得到出口,贼能打这边也没什么损失……

换个角度来看,这对他而言还能算成是奖励。毕竟他现在状态,和度假也差不多了。

关于这事,其他某些投影也是门儿清。像幽老师,就曾毫不客气地直接将他去找领主要签证的行为批为“得了便宜还卖乖”;同为医疗组的白鹄措辞则要更犀利些,干脆把他的行为盖章成“不要脸的撒娇”。

相比起来,息流和净雨这类讲礼貌的好人,态度就要好多了。不过贼能打估摸着,主要还是因为在战后的表彰大会兼庆功晚宴上,他的贡献得到了安可希的亲口提名和肯定。因此,尽管并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么,息流等人还是对他保持了一定的敬重——哪怕是在看穿他“不要脸的撒娇”之后。

至于剩下那些投影,则分别属于“我啥都没看懂,所以我啥也不想管”,和“我没看懂,但这不妨碍我看你不爽”两类。前者占比较多,明灯、银钥都属于这类,连带着还包括整个机械组、文艺组和符文组……这么一看,领地内眼神不好的人还挺多。

不过三个大组倒不是因为智商不够才“没看懂”,纯粹是没顾得上搭理他。机械组忙于收拾战后的残局,文艺组天天要去其他女神那里做义工,符文组……嗯,贼能打有理由怀疑,符文组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领地里少了个人。

而银钥,贼能打估摸着,这位应该也不是智商问题。他只是太紧张了——这可怜的娃,至今仍因为领主的女神身份惶惶不可终日,养个鸡都养得魂不守舍。至于明灯……

行吧,他可能真就是没看出来。不知为何,贼能打对此竟丝毫不感到奇怪。

而后一类,人员的指向性就更明确点。譬如某培植师,再譬如某防具匠。不过他俩的理由也不太一样——金翡纯粹是不爽他能一直顶着随侍的头衔。据贼能打所知,他早在后宫清空之后,就在尝试着给安可希打报告申请随侍位置了。不为别的,就为那独一份儿的荣耀。

而铭铭,则纯粹是因为之前的私人恩怨。

……好吧,可能也有现在的。不管怎样,反正这家伙一直不太喜欢自己,这点贼能打还是挺明白的。

这也是为啥当初自己拿到那件“请别打我”款上衣的时候,会有种中了彩票的感觉——当然,后来他知道了,这个一举戳中他的设计,实际是自家领主的主意。

另一方面,铭铭也是唯一一位在他开启度假生涯之后,果断采用了非语言攻击方式的人才:

他干脆利落地自觉加班一个通宵,做了件衣服,托安可希带给了他。衣服上面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图案,边上还有一群飞着的小鸟作陪。指向之明显,就差没有把“哈哈”两个字加在旁边了。

就连安可希在转交这件衣服时,眉宇间都罕见地带上了几分迟疑。贼能打却是欣然笑纳,换上的第二天,还十分嘚瑟地跑去领地里转了一圈。

“嗯……圣贼先生,您确定这衣服这样穿,没关系吗?”息流盯着他背上的图案,纠结片刻,还是选择小声提醒,“在下认为,这上面的图案,并不十分适合……”

“适合,怎么不适合。”贼能打却是振振有词,如果不是幽灵状态下没法照镜子,他恨不得找面个有倒影的地方,再仔细看上个十七八遍。

“我觉得没有比这个图案更适合我的了。”贼能打对此十分笃定。

息流:“……”不是,你真的确定看懂这图案的意思了吗?

“你难道没看懂这图案是什么意思吗?”这边息流还未将内心的质疑说出口,那边贼能打便已经笃定开口,语气那叫一个稀斩钉截铁,“笼子加小鸟,外面还有一群鸟在飞。多明显啊。”

“他不就想说我现在是唯一在后宫里待着的,讽刺我没有自由……”

“……”虽然对贼能打的作风已经有了一定的适应,息流依旧被他的直白噎了一下,顿了一会儿,才无力地替铭铭辩白道,“不,在下认为,铭铭先生并没有这种——”

“没有自由、不事生产。还住着领主给的大房子,每天唯一要做的就是为领主提供情绪价值。”贼能打干脆利落地将后半句话说完,掷地有声地下了结论:“他不就想讽刺我是个被领主大人包|养的金丝雀吗?”

“我懂,我都懂。啧,真是扎心的评价。”

“……”话语再次哽住。息流顿了一会儿,方再次开口,只是这回,他的语气坚定了很多,“不,在下觉得,铭铭先生确实没有这种意思。”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贼能打却是板起了面孔,旋即按住胸口,深深吐出口气,“不管怎样,我还是很谢谢他的祝福。”

息流:“……”

等会儿,他是错过什么东西了吗?不是刚刚还在说讽刺,怎么一下又跳到祝福了?

“怎么,难道你没看过图书角里那些小说吗?”似是看出息流的呆滞,贼能打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跟着一本正经地竖起手指。

“根据小说里的规律,如果一个角色被认为是另一个角色包|养的金丝雀,那么他们之间,大概率就是真爱,是要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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