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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幸运女神就是逊啦!(296)

……不过考虑到安可希对身份的抗拒,她体贴地没有再将这件旧事拿出来说。许镜略一琢磨,却摇了摇头:“可类似的事,以前并没有发生过。”

绝望魔女的传言,是在繁星祭礼之后流传开的——准确来说,是在人类逐渐找回崩溃的规则与秩序,各个人类聚落再次建起之后。

距今至少也有三十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真知幻梦虽然疲于逃命,却也在时刻留意着外界的信息。许镜可以肯定,类似的献祭事件,绝对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

然而没有哪次,曾带来如此大的效应。

【也许是它的想法有了转变。】小耳朵慢慢地本子上写着,面露思索,【它可能已经知道了,希望就是关键。】

“这更说不通了。”许镜却道,“按照它的性格,这种时候它只会更加克制自己,以免引起对手更多的警觉。一点点喜怒都要大张旗鼓,你以为它是谁,幸运女神吗?”

刚帮她把一叠纸张理好的安可希:“……?”

有事儿吗你?

“干嘛?”许镜理直气壮地看她一眼,“我说幸运女神,又没说你。你自己不承认的。”

安可希:“……”

“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已经到火葬场的流程了吗?”她偏了偏头,将理好的东西整齐放在桌边,顺手又扒拉过一堆开始理,“来得有点不合时宜吧。”

许镜挑衅地看她一眼,很快便又敛下目光,继续思索起方才的问题。一片寂静中,只听见安可希将纸堆边缘不住往桌上怼的声音。

而在怼到第三下时,安可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蹙起了眉。

几乎是同一时间,许镜眼神微变,猛地坐直了身体。

“又或者,不是它不想克制,而是它克制不了——”

“这或许是量变导致的质变……”

几乎是统一时间,两人声音齐齐响起。坐在中间的小耳朵左右看看,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地低头,开始往本子上写字。

另一边,安可希与许镜对视片刻,再次不约而同地开口:

“我们之前的思路可能出问题了。幽无和绝望魔女之间大概率存在直接联系,两人的力量呈正相关。魔女壮大,幽无壮大,因为壮大到了一定程度,力量喷涌,所以才引起了刚才的变化——”

“仔细一想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繁星祭礼的失败肯定是圣贼导致的?那些留在繁星深渊的圣贼碎片,说不定只是来自歧途人的……”

话音落下,两人再次困惑对视,片刻后,齐齐开口:

“什么叫正相关?”

“这关歧途人什么事?”

……

两双眼睛齐刷刷地眨了眨,桌上再度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唯有坐在中间的小耳朵,不慌不忙地举起本子,面上依旧是那种令人舒心的笑意: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好厉害呀,然后呢?】

“……”

有些无奈地看她一眼,许镜深吸口气,两手在眼睛上盖了片刻,又轻轻拿开。再开口时,人已冷静下来:

“等等,让我们从头梳理一下。首先你刚才说的——你那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破坏繁星祭礼的不是圣贼?”

“嗯……或者,不全是?”被她这么一问,安可希反而有些不确定了,顿了一会儿才道,“你认为是逆教徒动的手,理由是那里有圣贼的碎片,对吧?可事实上,祭礼时正好有个洗心革面的圣贼在场……”

她简单给许镜讲了下歧途人的事,旋即又道:“可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时动手破坏祭礼的,不止是圣贼,还有其他存在……”

“比如幽无本尊。”许镜喃喃地接口,“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繁星祭礼失败得那么彻底。”

“或者,也没有很彻底。”安可希却轻声道,“真知,还记得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吗?为什么幽无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却总是间歇性地降下天灾与魇灾,没有猛烈攻击……”

“……记得。但有些模糊。”许镜看她一眼,神情带上了几分复杂,“你的意思是……”

“就像你说的,有些事或许不是它不想做,而是做不到。”安可希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繁星祭礼其实并没有完全失败呢?希望被困在了那里,但同样困在那里的,会不会也有幽无的一部分?”

所以它平时的攻击趋于保守,给人以喘息的机会,而在“绝望魔女”获得了足够的献祭之后,又能力量翻涌,带来一刹的变化——

“因为希望被削弱,恰恰意味着它逃逸出的部分更多。”安可希越说越觉得这个猜测说得通,“换言之,现在这种相对安稳的状态,正是因为希望压制了一部分的幽无。就像、嗯,就像一个游戏一样——”

她记得kp和谢熔金提到过的。就是名字不太确定,她只听到过发音;许镜却一下反应了过来,接口道:“塞尔达?”

“……应该是它。”安可希默了一下,忍不住反思了一秒自己的知识面,“反正讲的就是个叫塞尔达的勇者去救公主,而公主正以压制着魔王的故事……这不就对应上了吗?”

【原来如此,好厉害啊!】小耳朵适时又举起了本子,【然后呢?】

安可希:“……”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么多啊!那游戏我又没玩过!

“事实上,塞尔达是那个公主的名字。”许镜忍不住纠正道,“不过算了,这不是重点。”

她单手托腮,似有所悟地开口:“希望……压制……”

“对,这样一来,确实说得通了。”她缓缓抬眸,看向安可希,“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有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总是模模糊糊的……”

“肯定是幽无夺走了这一部分。”安可希道,“它不想让这件事被发现。”

许镜这次却没接话,只深深看她一眼,又轻轻闭起眼睛——不知是不是安可希的错觉,她整个人似乎都一下矮了下去。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小耳朵缓缓放下了正要举起的本子,小心走到了她的旁边,安抚地揽住她的肩膀,又摸了摸她的头。许镜依旧没有反应,只静静坐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她失笑般地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我早该想到的,希望她哪有那么废……合着我才是最废的那个。庸庸碌碌。”反而错过了那么多时间。

“……”安可希闻言,眉心登时一动;小耳朵则干脆板起面孔,用指关节警告地敲了两下她的脑门,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认同。

许镜被敲得猝不及防,忍不住啊了一下;安可希拧起的眉头微松,旋即笑了一下,用手敲了敲桌面。

“话别说太满。”她偏了偏头,“在你前面还有一个赌输的呢,要做最高级,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语毕,她缓了几秒,又蓦地站起了身。

“行,情况大致理清楚了。也没必要再耽搁时间了。”

该做的还是得做。净化符文,以及相关的种种准备……一番梳理下来,除了证明拯救希望确实迫在眉睫之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多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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