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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少年郎(73)+番外

作者: 空留 阅读记录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乔修成也不知道自己放的哪门子心,就觉得安心了,坐正了低头看书。

这就没了?沈怀信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又没用上,他看了门口一眼,凑过去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想到了就问问。”乔修成把书放到一边,铺纸蘸墨写了起来。

“……”沈怀信被憋得难受,书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循着动静去了灶屋。

乔雅南正在烧水,见到他就笑:“有外人在静不下心看书?”

沈怀信摇摇头,他哪会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打水井的钱你让我来给。”

“专门来提醒我这事?”乔雅南失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用光你的钱,赶紧去看书。”

沈怀信不想走,但是他也不想表现得太过幼稚,正要回屋,大伯爷就带着人进来了:“他说来后院看看。”

乔雅南忙起身:“后院也可以?”

“你是自家用,当然是哪里合适就选哪里。”

这倒是,乔雅南跟着走到门口,看那打井人这里踩一踩,那里蹲下摸一摸,抓把土在手里感受一番。

沈怀信在一边低声问:“他就是这么找打井的位置?”

“这些技术都是代代相传的。”乔雅南走回去坐下往里添了根柴,沈怀信坐到她身边:“哪一行都是先从学徒做起,慢慢的磨,慢慢的学,学个十来年才算出师。再到他自己带学徒做活计,一年年下来积攒了多少经验,才有他这一口饭吃。”

沈怀信若有所思的点头:“我们也一样。”

“恩?”

“读书人啊!”沈怀信伸出手指头数给她看:“从幼学,到稚学,再到成学,学这么多年后再去尽展所学谋一个出身,之后再将这一身所学学以致用,也才有我们一口饭吃。”

还真是这样,乔雅南笑,她那个时代也是如此,要学小二十年,人生的四分之一就用来上学了。

看她只是笑不说话,沈怀信忐忑了:“我说得不对吗?”

“对极了,很会举一反三嘛!”乔雅南恨不得拍拍他的头,真是乖得很。

门口一暗,老族长边往里走边道:“既然后院更容易出水,那就在后院打井,这事我替他们姐弟做主了。”

两人起身,乔雅南将灶上的两杯白开水递过去边道:“听大伯爷的。”

打井那人点点头:“我准备准备,两天后带人过来。”

这个时间没问题,不过……

乔雅南看向大伯爷,说起自己之前去找他要说的事:“六天后满七了,我想在那天设中堂,正好给我爹娘做场法事,您看会不会有冲突?”

老族长稍一想:“这事要紧,过了那天再打井吧,崔师傅你看呢?”

“没问题,正好我也想多歇两天。”崔师傅把水喝了放下碗:“那我先回了,等你们这边忙活完了我再过来。”

将人送走,老族长回头交待:“你多准备些纸钱香烛,还有麻绳那些,做法事用得多,具体要些什么你可以问问店家,他们最懂这些。”

乔雅南赶紧应下来。

老族长也没久留,走出几步后回头看了一眼门口并肩站着的两人,这么一看,倒真像小两口。

等人走了,沈怀信看向乔姑娘:“徐老爹什么时候回去?”

“我想等含香春的人来了后再让他回转,成不成的都要给宋姨带句话。”乔雅南看他:“怎么问这个?”

沈怀信正要去趟县里,这给了他一个极好的理由:“你列个单子给我,趁着马还在,我去把东西买回来。”

“现在就去?”

“对,明天有明天的事。”

这倒是,今日事今日毕是个好习惯,乔雅南直接往他们屋里走去,提笔蘸墨,把要买的东西一一记下。

沈怀信站在身后看着她笔走游龙,确实是字如其人,很是率性。

他又哪里知道原来的乔雅南是写一手漂亮小楷的姑娘,只是笔交到现在的乔雅南手里变了而已。

“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你问问店家做法事还缺什么。”

“知道了。”沈怀信吹了吹墨迹,出门去找徐老爹。

常信县算大县,人来人往的颇有几分繁华之象,沈怀信直接去了县里唯一的一家客栈,还没下马就有人迎上前来牵住缰绳:“小的青松见过公子。”

沈怀信看他一眼跃身下马:“什么时候到的?”

“昨儿到的。”青松把缰绳递给身后的人引着他往里走:“二爷着急见您,知晓那位动身了就没耽误。”

沈怀信不再多问,进了大堂一抬头,就见着了在二楼楼梯处等着他的人。

他脚步一顿,旋即加快脚步上楼,离着还有三梯时弯腰行礼:“小舅。”

范世钦步下两梯双手扶住他的肩膀,满意的拍了又拍:“年余不见,长高了。”

沈怀信抬头看他,他离开后就没回过同心府,但是每隔一两年,小舅定会去京城看他,比他爹去看望祖母的次数还多些。

第85章 怀信过往

舅甥俩进了屋,青松送上茶水带上门离开。

“我没想到您会过来。”沈怀信看向杯中的茶叶,这一看就是小舅自己带来的好茶叶,不知带了多少:“送那封信给您一是让您知晓我的去向,二是想帮乔姑娘一把。”

“来,咱们甥舅俩把事情一件件说清楚。”范世钦眉头微皱:“先说说你和沈家怎么回事,那填房说你毒害了她长子,你爹竟然也信?”

“若我爹有您这么拎得清,又怎会有这些事。”

范世钦那张和沈怀信有三分像的俊脸顿时气红了:“你毒害他儿子能得到什么?那填房毒害你谋沈家的家业还差不多!”

沈怀信低头笑了笑,是啊,谁都看得明白的事,他爹却信那个女人不信他。

范世钦一愣,立刻明白过来,抓住他的肩膀连忙问:“是她毒害你了是不是?有没有伤着哪里?”

“没伤着,她毒害我,但是被我发觉了。”沈怀信抬头:“我不过是将计就计,让那些东西进了她儿子的房间而已。”

“干得好,特别好!”范世钦拍着外甥的肩膀称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数倍还之,大姐当年就是这么教我的,就该如此。”

得了小舅这话,一直堵在沈怀信心里的那些东西终于松动了些。他无伤人之心,更不想背负性命在身上,可他接受的从来都是强者为尊的教导,绝无可能让欺负他的人踩在他头上,那位既然选择要动手,他就必要反击。

“他还活着吗?”

“不死不活,还有口气吊着。”范世钦一想到差点不死不活躺在那里的是自己外甥,火气蹭的又上来了:“你爹是越发糊涂了,他怎么就不想想,你杀死那小子能得到什么?”

“我倒也理解。”沈怀信端起茶喝了一口:“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是黄氏,在他膝下尽孝的是沈作瑜沈作辰兄弟。而我常年不在身边,也就靠着那点血缘维系父子关系,和个陌生人也没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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