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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190)

太子算着这次南巡,曹、孙、李三家能给皇上搂多少银子?他从曹家弄来的,前后有二百七十多万两,这还只是皇上吃肉,曹家喝汤,他分的一点零头而已。积曹、孙、李三家之力,一千万两……应该不成问题吧……

皇上有了这一千万两想干什么呢?

太子只担心一件事,皇上拿了银子不是为了用,而是为了留下来。只要他用,他就能看出皇上下一步打算怎么走。要是留到手里,这就难办了。

皇上……已经打算办他了吗?

他想到办法处理他这个太子了?

一千万两充作军备,够打三年仗的。

太子居然觉得他应该感觉自豪。皇阿玛要办他,还要提前准备好不下打三藩的银子才敢动手。这是不是说明他这个太子当的其实也挺称职的?

阿宝听到太子轻轻的笑声,难道殿下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

四爷带着一家大小回到府里,他叫住弘晖和弘昐,道:“今天累了一天,但读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回屋不必练字了,每人背十篇前面日子教过的书。”

他说完又叮嘱弘晖:“背十篇,背不好今晚也不许再温习,点灯费眼。”

弘晖本来就打算再温习两篇的,被四爷说破后只好算了。

嘱咐完孩子们,四爷心里盘算着还该去看看四阿哥。孩子刚落地一天一个样,今天全家都不在家,不知道奶娘嬷嬷们侍候得好不好。

他去东小院的路上心里还在想,今天在武英殿,皇上一直拉着直郡王说话对饮,竟然连太子都摆在一旁了。

就算他心里明白这是因为直郡王家的大格格指到了科尔沁,可远嫁的公主不止直郡王家这一个而已,何况又是科尔沁,比起外蒙已经不错了。皇上以前宠爱直郡王,至少还不忘端平太子那碗水,现在好像只有直郡王是他的儿子,不说他们,太子都要靠后了。

太子宠爱日减。以前四爷还不太相信皇上真有废太子的心,顶多是敲打一二。他打算争储,可皇上明摆着疏远太子了,他反倒踌躇了。

皇上与太子,重点从来不是能不能废得掉,而是废了以后如果收场。如果皇上真有此心,他们就不必再多废功夫。

只要撕开第一条口子,他们就知道该从哪里攻击太子了。

而皇上会给他们指明方向的。

他踏进东小院,却见院子里点着好几盏灯,素素正拿着一条长绳子悠着跳,二格格和三阿哥在旁边也想跳,却总是绊住脚。

他站在院门口看,止住小太监的通报。见素素难得这么得意轻松,长长的绳子她攥住两头,慢悠悠的一下下跳着,还得意的冲二格格和三阿哥乐:“这回你们不成了吧?”

二格格和三阿哥越急好像越跳不好,还停下仔细看素素的动作。

素素跳了几十个好像累了,捂着肚子停下来喘道:“不成了,歇歇再跳。今天晚上就先跳两百个。”

四爷好奇的走过去问:“你跳这个干什么?”

她被他吓了一跳,一院子的人纷纷跪下,她福下身,他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看她跳了一会儿额上都冒汗了,替她抹了下,道:“刚回来就这么折腾,你也不嫌累。进屋歇歇,别喝了风。”

素素不依:“我还没跳完呢。”

他实在不明白跳这个有什么用:“为什么?”

素素尴尬的小声道:“我减肥呢……”

减……肥……?

四爷有些僵化的脑子差点转不过来,回过味儿来简直是哭笑不得。

“你……你啊……”他搂住她笑道,“咱不……肥,啊?不用减了。挺好的。”

结果她生气的抓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怒道:“还不肥?这都跟怀了五个月似的!知道的是我刚生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四爷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乐道:“真要还揣着一个,爷还高兴呢!”

117、寸土不让 ...

到最后李薇也没跳完那两百个,四爷把她哄进屋里后,换了衣服泡过脚捧上热腾腾的奶|茶后,她就懒得下炕了。

烘得脚好舒服~

两个大人在屋里,支开窗户,看着院子里二格格和三阿哥一人攥一条绳子还在折腾,他们俩扑腾来扑腾去,就是跳不好。

李薇得意的笑哇。

屋里烧着炕热得人只穿单衣,开着窗户吹着小风还挺爽。

二格格和三阿哥哈哈哈的快笑翻天,反正谁都跳不好,一个跳的比一个挫。后来还是二格格这个当姐姐的抓到了诀窍,她把绳子先悠过去,然后向前一步跳到绳子外。

当额娘的李薇在屋里拍巴掌,鼓励道:“干得好!下次就能跳好了!”

三阿哥也学会这一招了,跳一会儿跳得浑身汗,他把帽子摘了抹了把汗,问她:“额娘,这叫什么啊?”

“叫跳绳。”李薇乐道,身边的四爷喷笑,指着她道:“就不会起个雅致的名字?”

“那您给起一个?”她打蛇随棍上,道。

他托着茶碗想了想,道:“叫绳戏。”

跟跳绳比,好像是高雅了些?

于是跳绳在大清朝改名为绳戏。但按照时间顺序来说,搞不好绳戏反而会成为跳绳的古称?

无意之间就苏了一把真是穿越女的命运啊。

李薇正自得意,四爷放下茶碗坐过来,手放她腰上揉了一把道:“别折腾自己了,你这样爷又没嫌弃?以前生完二格格和弘昐时不也这样吗?过几个月就消了。”

看她在那里跳得那么累他就心疼,何必呢?

李薇想争取一下体育锻炼的权利,不等她开口,四爷又想了一招:“要不等开春了,爷带你去庄子上骑马好不好?”

李薇:“好啊,可是……”可是跳个绳也不费事啊。

窗户飘来了雪花,映着漆黑的天幕,鹅毛般的大雪片子静静的落下,一会儿就在地上盖了一层。

二格格和三阿哥都被奶娘嬷嬷们领回了屋,院子里安静下来。玉瓶进来把轻轻把窗户合上,静悄悄躲到外屋去。

就着妆台上的烛光,李薇瑟缩的用被子遮住自己,四爷坐在她背后,见她顾前不顾后的露出光滑的背,忍不住伏上去咬了一口。

色如腻脂,暖如美玉。

外屋,玉瓶和玉朝守着小茶炉暖手,听到房里主子小声着急的说:“别握……别握!呀!喷出来了啦!”

四爷低沉的笑着,跟着就是一片寂静。

玉朝伸长脖子偏头竖起耳朵细听,被玉瓶一把瓜子皮扔到身上,她偷笑着躲开,再不敢了。

屋里,李薇咬紧被角一抽一抽的急促呼吸,四爷趴在她身上一边提气一边还有心情逗她:“有诗云如卧云端……爷如今就卧在云彩上呢……”

李薇:“唔……!!”

第二天,她暗恨道,说什么现在这样正好,压着舒服,舒服你个鸟啊!!

另一边,玉瓶和玉朝正在拆昨天四爷和主子用过的被褥,趁着今天天气好,太阳大,擦洗烘干还来得及。

拆掉被褥的面,里面的棉花倒没浸上什么。玉朝看被面上一大片一大片的东西,嘻笑道:“也不知道弄上的是什么?”

玉瓶不理她,只顾自己拆被面,淡淡道:“我瞧你是春心动了,怎么?想攀高枝了?”

玉朝脸一僵,转头就要冲玉瓶发火,可看玉瓶那冷冷淡淡的样子,她嘴里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

玉瓶拆完把面和里分开,把棉花里子给叠起来,一边下榻穿鞋,一边道:“你要想攀高枝,出了东小院随你怎么使劲都行,在这里就歇了这个心思吧。别瞧咱们主子好像一点脾气没有,她的眼里……不揉沙子。”

说完她就抱着要洗的被褥面出去了。

留下玉朝坐在屋里,脸一阵红一阵白。半晌,自言自语道:“别当我傻……有主子在,主子爷才瞧不见别人呢。”

说完她腾的从榻上跳下来,蹬上鞋快步出屋,在茶房找到玉瓶,她正拿烧酒轻轻喷在有污渍的被面上。

玉朝过去帮她压着被面,小声道:“我不傻,你也别当我是傻子。主子爷是好,可那是对咱们主子好。东小院外晾着的人还少吗?我就是有这个心,也要有这个胆啊。又不是天仙……主子爷知道我敢有这个心,肯定立刻就能叫苏培盛处置了我,都不必叫主子知道的……”

四爷在外位高权重,在东小院里温柔体贴,待主子恩宠有加。她又不是个木头,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她既然成了主子的奴婢,这辈子都是主子的奴婢。要是她胆敢背主,四爷必定厌恶她到底,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说句不客气的,她真没托生个天仙样子,想勾引也没那本事啊。

玉朝不蠢,她再动心,想想自己就心凉了。只是玉瓶眼太尖看出来了而已。

她坦白完了,见玉瓶没事人一样又觉得不平,刺她道:“你只会说我,你在主子跟前侍候了也十年了,怎么不见你想想自己的前程?”

玉瓶含着一口烧酒细细的喷出雾花来,喷完一抹下巴,冷笑道:“什么前程?”

玉朝翻了个白眼:“你不也没嫁人吗?守在主子身边……难不成你还真是个忠心的?”

玉瓶翻了个更大的白眼扔回去,道:“嫁人干什么?侍候丈夫孩子公公婆婆小叔子小姑子?都是侍候人,我为什么不侍候主子、小主子,要去侍候一群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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