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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91)

作者: 晴七七 阅读记录

伤口处剧烈的疼痛没让楼允皱一下眉头,他道:“银雪是我妻子,你们不能带走。”

李曼抬手又想打他,但是看见她肩膀上插着的那把软剑,她又堪堪收了手。

柳朝远愤恨骂道:“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柳岐山揽住李曼的肩,轻轻拍着李曼的肩膀安抚她,对楼允道:“祁王,我们银雪是奉圣旨嫁给你,并非自愿,你娶她也并非自愿,既然你们都是被逼迫的,这段姻缘也该到此结束,何必再苦苦纠缠,互相折磨,不如放彼此自由,岂不是更好。”

“不好。”剧烈的疼痛让他说话时嗓音嘶哑,他语气决然,毫无商量的余地。

柳岐山在官场多年,早就练就一身不动如松的本事,然而,此时面对楼允,方知这气人的本事,乃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道:“你对银雪本无情,既如此,为何不愿放手?要如何你才愿意放手?你且开出条件来,我们柳府即便倾家荡产,也定给你办到。”

楼允硬得像块石头:“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银雪。”

这是一个疯子,柳朝远想。

柳银雪沉沉地闭了闭眼睛,又吃力地睁开:“祖父、爹娘,你们回去吧,我在祁王府不会有事的,二十板子没有打死我,就没有什么还能让我出事了。”

“可是……”

“这里还有容妈妈和沉鱼落雁照顾我,”柳银雪打断李曼的话,“更何况我吃的是毒郎中开的药,他的医术,你们可以放心,我绝对死不了的。”

李曼指着楼允:“那这混账东西要是再欺负你——”

“他不会的。”

柳岐山沉声道:“你怎么肯定他不会?他心里可没有你。”

“因为他对我有愧。”柳银雪讥讽道。

容妈妈亲自送柳朝远、柳岐山和李曼出门,李曼再三叮嘱容妈妈,若是楼允再做出任何伤害柳银雪的事情,都务必要第一时间派人通知她。

容妈妈恭顺的应下,等马车走远了才折回去。

毒郎中赶到青山院时,看见楼允的肩膀上还插着那把软剑,屋里留下来福和来宝伺候,两个奴才眉头皱得死死的,担忧地望着楼允。

楼允面无表情。

毒郎中也不多话,直接握住剑柄,一把将软剑从楼允的肩膀上抽出来,鲜血飞溅,触目惊心,两个奴才齐齐无声地咽了口口水。

感觉心脏险些被毒郎中这虎狼般的动作给吓出来。

楼允闷哼一声,痛得脸色发青,来福道:“毒郎中,你倒是轻点啊,你想疼死我们王爷?”

毒郎中:“不然我一点点地抽,让剑再仔仔细细地割你们王爷一遍?”

来福来宝:“……”

“王爷不愧是个狠人,”毒郎中在楼允鲜血淋漓的伤口处洒上止血药粉,用细针烤了火后将楼允的伤口缝起来,“王爷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佩服。”

楼允疼得大汗淋漓,没精力和毒郎中打嘴仗。

来福和来宝站在旁边看着都替楼允直打哆嗦,看着针线在楼允的血肉里穿梭,两个奴才齐齐要紧了牙关,心道:“这也太疼了。”

毒郎中却面不改色,好像于他而言,楼允的身体只是一块布,而并非血肉,他叹了口气,道:“王爷,用你这伤换王妃留下来,你觉得是赔了还是赚了?”

楼允缄默不语,恍若未闻。

毒郎中给楼允缝合好伤口,洒上药粉,将伤口一层一层地包裹起来,又开了止血药和汤药,不禁说道:“王爷,希望您将来不会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吧。”

他走南闯北多年,识人无数,柳银雪那个女子,他虽与之交往甚浅,但是却能看出,她绝非那等容易满足之人。

对于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她只怕,很难,很难原谅。

不知道将来楼允真正后悔想要求得柳银雪原谅的时候,会不会脱一层皮,但愿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也是真心相待楼允的吧,可若真是满腔真心,又如何会将楼允卷进来?

楼允深深地闭上眼睛。

兀自苦笑。

第 71 章

柳银雪再次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日早上,天朗气清,青花瓷的花瓶里插着的花骨朵已经全然盛开,粉红的花瓣,生机怏然,煞是好看。

她浑身都痛, 导致她一夜没有睡好, 脑袋昏昏沉沉的,不太清楚。

沉鱼落雁进来伺候,柳银雪的意识清醒了一点, 问道:“楼允身上的伤,怎么处理的?”

落雁用帕子沾了热水给柳银雪擦脸, 小声回答:“请了毒郎中来诊治, 王爷严令他受伤的事情不许外传,知道的也只有我们几个, 王妃且放心,不会传出去的。”

柳银雪松了口气。

剑伤当朝亲王,可是不小的罪名, 只要这件事不传出去就好。

容妈妈进来禀道:“王妃, 二夫人和三夫人过来了,说听说您受了伤,想来看看您。”

沉鱼冷哼:“黄鼠狼给鸡拜年,她们分明是来看笑话的,王妃, 还见她们做什么,让容妈妈打发她们回去便是了。”

柳银雪的确没精力见任何人,说道:“跟她们说,我近些日子身体不便,不见客。”

容妈妈应了声,折了回去。

沉鱼愤愤不平道:“王妃,太子妃将您害得这样惨,难道您就这般算了吗?您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等苦?这二十板子,险些要了您的两条腿啊!”

说着,两个丫鬟前后跟着抹眼泪。

柳银雪深吸口气,身上尖锐的疼痛让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难受,她缓缓道:“这些话暂且不提,目前最紧要的是把身上的伤养好。”

养好了伤,才有十二分的精力去对付那些阴险狡诈之人。

落雁帮柳银雪将散乱的长发顺到一边:“沉鱼,王妃心中自有计较,你往后切莫再说这些话,省得落入别人耳中,坏了王妃的事情。”

沉鱼点头。

钟翠院里,秦绘沅将香烛插到香炉里,对着菩萨拜了拜,由身边的妈妈搀扶着离开了佛堂,走到长廊下,脚步微微顿了顿:“听说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去看柳银雪了,可见到了人?”

妈妈躬身回答:“未曾得见,王妃称身体不适,不见客。”

秦绘沅冷笑:“老王爷千方百计给楼允找了一个好帮手,一个好的贤内助,可惜楼允那不识货的东西根本不知道珍惜,也亏得他不知道珍惜。”

话音顿了顿,又道:“可惜了,二十板子竟然没有打死她。”

妈妈闻声,半个字都不敢吭。

“楼晏人呢?”秦绘沅问,“一大早又跑哪里去了?”

妈妈小心翼翼道:“国子监有人来找,五爷就跟着他们出去了,说好像是有一个品茶会。”

“这不成器的东西,我迟早得被他气死!”秦绘沅气得将手里的帕子狠狠地丢在地上,“眼看楼允接手祁王府后一日日做大,他却还只知道品诗赏花,是等着被楼允赶出去吗?”

妈妈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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