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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149)

作者: 晴七七 阅读记录

柳银雪甜甜地笑了笑,道:“姑姑哪里话,我只是一时有点不适应罢了。”

长公主心满意足了,抬手抚了抚云浅浅的发顶:“可要跟你允表嫂好好学学御夫之术,等嫁了人,别让人给压得抬不起头来。”

云浅浅又闹了个大红脸,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洛音凡暗恨恨咬牙,气得五官险些扭曲,楼允自踏进这个宫殿开始,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宠柳银雪,就连回答长公主的问话,一言一词都满是对柳银雪的疼爱。

而柳银雪,她的一颦一笑,娇羞或是伤感,都让她嫉妒。

“太子妃娘娘脸色怎地那般难看?”柳银雪的视线忽然落到洛音凡的身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您身怀龙孙,今儿千万要离我远些,我身体孱弱,可是再也经不起板子了。”

众人表情各异。

这里的人都各有心思,柳银雪和洛音凡曾经的过节谁也不敢提,更没人敢提柳银雪挨板子的事情,却没想到倒是她自己给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还言明让洛音凡远离她。

大家心里不免有了其他计较,柳银雪这般说出来,坦坦荡荡,一副无愧于心的样子,莫非当初洛音凡落水的事情,真的另有隐情?

洛音凡压下心中愤懑:“祁王妃说得是,你也当主动离我远些才是。”

柳银雪微微地笑:“这是自然的。”

说话间,有内侍禀报,皇上、皇后携太后娘娘到了,众人行礼后,重新落座,太后问起楼允的伤势来:“可痊愈了?”

“回皇祖母,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期间也没有那活得不耐烦的再来刺杀孙儿,所以伤势已经痊愈了,想着今晚要吃团年饭,之前才没有专程进宫给皇祖母问安。”

“痊愈了便好,你们也要多进宫来看看哀家这个老太婆才是,哀家老了,指不定哪日就进了棺材,撒手人寰了。”

太后此话落下,众人面色一惊,交泰殿内跪了一片。

皇后跪首道:“母后福寿安康,定能长命百岁。”

“都起来吧,那么紧张做什么?”太后温声道,“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哀家也不过是随口说说,都且放心吧,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哀家就能好好的,今晚是家宴,就不必拘束了。”

“是。”众人起身,重新落座。

皇上在治理朝政的时候颇有城府和手段,但是在小辈们面前,总是温和居多,所以家宴的气氛十分热闹,大家彼此敬酒,觥筹交错,笑声弥漫。

晚宴结束,纷纷起身行礼告辞,众人一一退出交泰殿。

等走到大门口,楼允凑近楼逸几步,勾唇笑道:“殿下派去的杀手没能杀了本王,殿下很失望吧?是不是觉得,像本王这种人,如果不能收服,就只能除掉,以绝后患?”

楼逸的眼神刀子似的:“祁王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本王告诉殿下一个消息就成,本王去西山别院之前,专程命人放出了本王毒性发作、身体有漾的假消息,就是为了让殿下派人来杀本王,如今看来,殿下还真不让人失望啊。”楼允嗤笑道。

楼逸气得脸色铁青,原来他是故意的!

“还有,我实在是不明白,怎么太子妃又怀孕了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目光朝楼逸的下身瞥去别有意味的一眼,“那么多年都没有孩子,前几个月突然有了,又是注定保不住的,怎么这么快又有了?该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楼允讥讽的目光毫不掩饰,这种有损男人尊严的事情被他明晃晃地摆在明面上来讲,简直是对楼逸最大的侮辱。

楼逸愤然道:“楼允,注意你的身份。”

柳银雪轻轻地拉了拉楼允的衣袖,她眼里有温软的笑意,朝楼允道:“你别笑话人家太子了,人家现在不是又让太子妃怀孕了吗,可见是没有问题的。”

楼逸:“柳银雪,你……”

“我们走吧,我累了。”柳银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打断楼逸的话。

楼允伸手拦住她的肩,温声问:“快走吧,你的脚肯定凉了,回去我给你暖脚。”

“好,”她望他一眼,甜甜地笑,两人不紧不慢地朝崇阳门走去,柳银雪撒娇的声音被冷风吹进洛音凡的耳朵里,“你吃饱没有,回家后再让小厨房做点东西吃吧,我还饿着呢。”

“想吃什么?”楼允温声问。

“想吃醉仙楼的烤鸭,哎,可惜我们小厨房做不出醉仙楼的味道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让小厮去醉仙楼买回去,让他动作快些,否则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慢慢走远,逐渐消失在楼逸和洛音凡的视线里,就像一幅完整的镶了边框的画,边框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完整的世界,谁也插不进去。

到了崇阳门,柳银雪和楼允坐上马车,马车行至东裕街的时候,外面颠簸了一下,外面有侍卫禀道:“王爷,地上躺了一个人,我们的马车过不去。”

“躺了人?”柳银雪撩开车帘,“去看看是什么人。”

那侍卫蹲下身去,将趴在地上的人翻过身来,年三十的晚上,各家各户都留在家里团年守岁,街道上的人很少,是以也没人去管倒在街上的人。

那是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奔波过来的,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饭了,侍卫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道:“还是活的。”

柳银雪吩咐道:“送去医馆吧,帮他把药钱付了,再问问怎么回事。”

柳银雪重新坐回车里,问起楼允来:“你在交泰殿门口为何要对楼逸说那些话?若是他生了警惕之心怎么办?”

“他不会,生下皇孙,是他必须要做的一件事,况且他自认为那件事密不透风,无人知晓,我说的话,只会让他惶惶不安又懊恼愤恨而已,”楼允道,“你不是不希望他和洛音凡过得舒心惬意吗?我自然要如你所愿。”

柳银雪:“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银雪,你虽聪慧,却到底少了点历练,像楼逸这种人,温和良善都是装出来的,他习惯戴着虚伪的面具,最怕别人说到他的痛处,踩到他的尾巴。我说那些话,便是为了让他气愤、恼怒,你要知道,一个人,他的情绪不对了,就容易出错。”

“行吧,我勉强同意的说法。”

她不甘不愿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样子实在可爱,楼允很想亲亲她,抱抱她,可是他不敢,两人同床共枕那么久,他们虽然躺在一张床上,却一直都是她盖她的被子,他盖他的被子。

楼允甚至不敢提盖一床棉被的要求,他怕柳银雪反感他,然后让他滚出青山院。

楼允感觉自己在守活寡,那滋味简直不能更煎熬了,可是他却没有办法。

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柳银雪,已经是他费尽千心求来的,再多他已经不敢奢望了,而且,他清楚地知道,今夜柳银雪之所以那么配合他,都是因为想气洛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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