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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贵不可言(170)

作者: 清晓深寒 阅读记录

说着她当先扯开马儿,却转首问魏成,“魏将军弓马娴熟,既然赶上了,不若与本宫一道去,也给我们提点儿意见。”

然后目光也一样落在马车上,“马车里是什么人?可以一起去呀!本次骑马会,也有许多姑娘家的。”.c0m

魏成眼神微闪,目光从沈婧脸上扫过,脸上却不动神色,用极寻常的语气道:“昨夜在路上遇着两个人,一同入城而已。”

沈婧却不依不饶地笑着道:“只怕是魏将军的内眷吧!上回父亲回来,还说起将军的终身大事呢!”

嘉禾公主虽然让开了位置,但是沈婧却没有,乔谓升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

也觉得这沈家的姑娘未免太没有眼力了,方才他已经与公主说明有要事在身,此女竟然还在路当中与人闲话家常?!

他刚要出口,那沈婧便笑嘻嘻地移开了位置,手上的马鞭却一把扫向马车的车帘,“我倒要看看,嫂子是什么样儿的,叫你这样藏着掖着。”

她这一鞭用了巧劲儿,不但将车帘扫开,还整个的撕裂下来。

几乎在看到车内人的同时,沈婧也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只不过车里的人给她带来的惊骇超过了这点感知,让她一时呆立当场。

“怎么……”

沈婧奇怪的反应,让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马车里,看清了里面的人。

魏成的脸色有些难看,“沈姑娘,方才我已经说明了,是昨晚上偶然遇到的人,他们夫妻二人昨晚失了路,才与我一道结伴,你这般无礼……”

话还没有说完,嘉禾公主立刻尖叫一声,“夫妻?!”

温停渊坐在马车里,神色未见半分波动,似乎对于外面这么多人,和车帘被扯下的难堪都没有看见一般。

众人只见他姿态优雅地从马车里走出来,待他站在马车前,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词——芝兰玉树。

他朝魏成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昨日与未婚妻出城办事迷了路,竟赶不回城,多谢魏将军援手。”

然后在乔谓升及一众人的错愕当中,走到他的马前,“岳父大人,昨日是小婿顾虑不周,竟至不能及时回城,叫家里人悬心,小婿先给您道歉。”

第190章 你胡说

乔谓升眉头一皱,连忙驱马往前行了两步,就看到了端坐在车厢里的乔玉言。

而此时乔玉言脸上的惊骇与她父亲并无二致。

父女二人这一个对面,乔谓升心下就知晓了其中关键。

他浅浅地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虑此时的应对之策。

“爹,温……”乔玉言着急地开口,“叔叔”两个字却卡在了喉咙里,这个时候她与温停渊不是关系亲密似叔侄般的关系,理论上他们并不熟识。

那便决不能说是他们在一处过了一夜,可若是两个陌生男女……

乔玉言脑子里一片凌乱,昨日这个说法不过是应付魏成的说辞,想着只要将他打发走了,事情便过去了。

他虽是个将军,却并不怎么在京中走动,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二人,若是日后碰到了,一句认错了人了也能抵赖过去。

谁知竟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被他嚷嚷出来。

而沈婧又莫名其妙地发疯,将她与温停渊在一块儿的实事暴露于人前。

这会儿天才刚亮,城门也才刚开,她和温停渊却是从城外赶过来,再加上魏成的话,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乔玉言抿了抿唇,平日里便是有千般的伶俐,这会儿也全没了声音。

倒是嘉禾公主立刻跳下马,一个箭步抢到了温停渊的面前,脸几乎要凑到他的身上,“你说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温停渊似乎是被嘉禾公主这等气势吓住了,连忙往后一步,眉头紧紧锁住,“我与乔家大姑娘早有婚约在身,自然是未婚夫妻。”

他神色坦荡,似乎他与乔玉言之间当真有那份莫名其妙的婚约在似的。

“你胡说!”嘉禾公主立刻否认反驳,“昨日我还在忠勇伯府,静和说起你取得乡试头名的事情,乔家人一点儿反应俱无,你与他们家怎么可能有亲?”

这样毫无根据的谎言,乔玉言都不知道温停渊是怎么说出口的,这会儿听到嘉禾公主的话,人都傻了。

昨天两位公主竟然去了乔家,他们去乔家做什么?

这些年,乔家远离政治中心,与皇家也无甚来往,两位公主怎么会去了自己家?

嘉禾不等温停渊回答,便冷冷道:“你是想替她掩饰!她昨天就不见了,多少人说看到她被人掳到城外去了,根本就没有了清……”

“公主慎言!”温停渊脸色阴沉地打断嘉禾的话,“公主关心臣下的生活是好事儿,但是若是信口胡言,可就失了分寸了。”

他言辞坦荡道:“昨日本是放榜之日,乔家大姑娘早就与我说好,要替我去看榜,我一直在外游学,并不知京中试子水平,所以心里紧张,干脆去了城外大相国寺修心。

谁知乔姑娘看到我竟中了魁首,当下便去城外找我,这样大的事情,我二人也不敢停留,便取道回来,谁知路上发生了意外,我二人迷了路,在外头耽搁了许久,才未能赶回城里。”

他目光冷厉地看向嘉禾公主,“公主身份贵重,自当谨言慎行,维护皇家体面,如何这般言语不慎,毁人清白?”

嘉禾公主呆呆地看着温停渊,自从上一次在宋家见过之后,她已经偷偷看过他无数次了。

在她眼里,这个人永远是那般的清风霁月,恍若高山莹雪,又似月宫谪仙,她从未见过他有过慌张,担忧,惶恐的神色,面孔永远如天神般冷静。

何曾见过他这样严肃冷厉的样子,还是对着自己。

便是一向要强自重的嘉禾公主,这会儿也心酸难忍,眼眶一红,差一点儿落泪。

终还是将那点泪意逼回眼角,反而含了一丝冷笑,“你当本宫是傻子吗?”

乔谓升活了三四十年也见过许多事情,可眼下的事情,还是叫他怔愣了好一会儿。

这会儿被嘉禾的话一说,倒是猛然间回过神。

长女失踪一整夜的事情,在京城已经完全不是秘密,昨日晚上也出了城,但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今日一早得知消息是在城西,他是为着孩子的性命,是作为父亲才急着去找人。

实则心里也清楚,便是将女儿找回来,女儿这一生也注定将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抬不起头。

他甚至还思考过,女儿找回来以后应该送到哪里去生活比较好。

及至此时,温停渊和嘉禾公主之间的争辩,他陡然间反应过来,只要承认了乔玉言和温停渊之间的婚事,自家女儿失踪一晚上的事儿,便可以安然无虞地度过。

未婚夫妻未曾完婚便独自在城外逗留一夜固然不好听,却还不至于要了人的性命。

当下他也顾不得合理不合理,说不说得过去,连忙大声道:“你们这两个孽障,有什么事儿不会同家里说一声?一个不打一声招呼就出了城,去什么寺庙里修心,你可知道你家里昨日都找你找疯了?另一个,你便是去找停渊也该你母亲打个招呼,可怜昨儿你祖母母亲都以为你叫人给拐走了,在家里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