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吼一声。他想迟早在路上捡着两人的尸体。
周泽勋倒是有力气拉车跑,江承雪却没福气坐快车。
颠的肚里的胎儿都实在没忍住踹了她一脚。
赶紧叫停。
回头望了一眼,陈家人被甩了好几百米,他们本来人多,有老有幼,走不快,很快就能叫他们甩在后头。
江承雪是想能够走快点遇到另一伙人。
“那个……你推慢点啊,我闭会儿眼睛。”
每次叫原身的这傻丈夫她就不知道叫啥,只能那个那个地指代。
周泽勋点头,看着娘子手上的竹筒子舔了下嘴唇,渴了,但他没吭声。
他知道娘子把竹筒子里的水倒完了,现在没有了。
江承雪闭上眼睛就进了空间,这个空间是个秘密,是不该存在的存在,最好不要叫人知道,否则还不知道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她记得上辈子看美剧,有个男主是不死人,被人发现了,然后就是天天被人捅刀子,活了捅死,活了捅死,反正就可惨了。
要是自己被暴露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很惨。
现在除了她知道的就只有傻相公周泽勋,不过她不担心他,周泽勋的思维有别常人,根本就没有疑惑。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没有推开脑海的那扇门,又把眼睛睁开来。
“那个……嗯,我以后叫你阿勋,好不?”
周泽勋不明白为啥,以前不是叫相公的么?
江承雪道:“阿勋,你前面做梦梦到的院子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你要是告诉别人,以后不给你好吃的!”
周泽勋的心智就是一个孩童,孩子么,用吃得东西诱惑最有效果。
周泽勋果然点头保证不说。
江承雪便又进了空间,先去后院摸了鸡窝,果然又摸到了鸡蛋。
这空间里面和外面时间差也太大了,到底有多大,明天差不多可以知道。
摸完了鸡蛋。也没有着急出去,挺着肚子来到后院,她独轮车上原本还有垫子,现在什么都没有,颠的浑身都要散架。她打算拔些草自己弄个草垫子。
行的话,再给周泽勋弄个草帽,他当苦力拉着自己前进真是辛苦了。
等到草垫弄好了,他车推得快点也没事,加快速度追上上一波人,要能跟人家买口锅就好了,她用鸡蛋换总成吧。
后院面积广大,长满了不知名的花花草草,没有工具只能手拔,拔不动的就算了。
弄了好几抱回木屋,坐在地上给自己编草垫。说是编草垫其实是抬举她了,就是瞎jb把藤藤草当绳子把所有的草尽力绑起来而已。
弄了好半天,觉得外面时间也差不多过好一阵子了,她眼睛一睁就又回到大太阳下。
“阿勋,鸡蛋,水。”
她将竹筒子递过去,又递了一个鲜鸡蛋过去。
周泽勋高兴得哇呜了一声,小心停下车子把娘子放下,然后美滋滋喝水吃鸡蛋去了。
江承雪则将那突然出现在自己怀里的草垫子铺在小小的独轮车上,又用粗糙的草绳绑在车板上。
这一车绿油油的,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让人心里生出无端的激动雀跃。
绿色啊,这一路走来,就没见过这么绿的颜色。
马马虎虎弄好之后,江承雪用手按了按,很凉快,但太薄了,依然硬的很。想着再去空间薅些草。
周泽勋吃了鸡蛋就安静站在车旁边看着娘子弄这些,此时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愉快,感觉一切都好了。
江承雪想晚上把这垫子放在地上还能睡个觉,一回头看到周泽勋,又看到他身上的衣服,不由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
别说这大老爷们她自己都臭的不行,一头油乎乎的乱发更是摸都不想摸一下,怕糟心。
上了车,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果然舒服了一些,至少凉快多了。
又问周泽勋要了他的外衣进空间去洗。
当然没把衣服直接放进喝水的大缸,用竹筒子当水舀子将衣服浸湿,然后找了个大石头垫着又找了块石头砸。
通体砸一遍后,又用竹筒弄水在衣服上,弄湿又拧干,反复两次,算是透水了。虽然挤出来的还是黑水,但她尽力了。
把洗好的衣服拿出空间,周泽勋就想穿在身上,但肯定不行啊,这大太阳一照,湿气全往肉里钻。
“娘子,我疼……”
周泽勋道。这毒辣的太阳晒在身上,火辣辣的,可不就是疼吗?严重的还能晒掉一层皮呢。
江承雪没办法先叫他把衣服披在身上凑合一会儿,自己赶紧进空间又薅了一通草,弄了个简易披风。
这披风周泽勋很满意,披在身上凉丝丝的,比黏糊糊的湿衣服舒服。
江承雪把衣服挂在车板上晾晒,想着等周泽勋的衣服晾干自己借用穿一下,好把身上的衣服也洗一下。
之后她下车走了一截,独轮车太小了,根本放不开腿脚,蜷着也难受。
太阳西下的时候他们竟远远看到前面有一支队伍。
江承雪叫周泽勋放慢速度,不远不近地跟着。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完全黑下来,前面的人就开始卸车扎营,妇人开始起锅烧水做饭。
周泽勋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把独轮车停在那里,算是两个人的驻点。
江承雪进了一趟空间,空间里面月明星稀,虽然不暗,但是四下空旷无人,安静得吓人,她从木屋拿了五枚鸡蛋赶紧出来了。
“阿勋,走陪我到前面去看看,等会儿你就不要说话啊。”
“嗯。”
第10章 要把种子
王家村人早就看到远远跟着自己队伍的两人,观察了一番,不是流民不是劫匪,也就让他们跟着了。
这个时候见那一男一女走过来,村长从地上站了起来,身边两个村民也跟着站了起来。
等到两人走近来,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
看着是一对小夫妻,虽然也是骨瘦嶙峋,精神头还不错,眼神也清明。
“你们找谁啊?”
王村长问。
“叔,我们也是逃荒的,是漠州周家甸的,跟族人走散了,身边没有锅子煮不了饭,想过来借个锅,您看行不行?”
江承雪悄悄打量了一下这个队伍,也是老的老小的小,拖家带口的,还有两头骡子。大概有六七十号人,看着井然有序。
王村长道:“我们自己的锅子也不多,正在用着,用完估计还要过一阵子。要是不介意,你们的东西拿过来顺便帮你们煮上就是了。”
“谢谢叔,这是我相公周泽勋,我姓江。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叫我王村长就行。你们拿东西过来,直接到那边煮饭的地方跟她们说就行。”
江承雪喜出望外,谢了王村长就快步往锅边走去。终于啊,可以吃上煮熟的鸡蛋了。
几个女人正围着刚刚垒好的简易炉灶,大锅上扣着锅盖,里面热气腾腾,见两个外人走来便露出了警觉防备的神色。
“婶子,我们是跟族人走散的,跟你们借个锅,能不能麻烦你们帮忙煮几个鸡蛋我跟相公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