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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她不想努力了(33)

长离跟着松年兜兜转转地来到一间茶铺,松年熟门熟路地进了茶铺后间。

房间的地面上,一个带着暗金纹路的传送阵若隐若现。

松年提着长离站到传送阵上,往阵中扔了一大把灵石。

灵石数量之多,差点闪瞎了长离的眼睛。

当真是财大气粗。

妖修都是这么有钱的吗?

感觉跟穷得叮当响的剑修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物种。

当然,焉小九除外。

长离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

松年:“这是最高级的传送阵,往返妖界速度最快,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

长离默默点头,果然越高级的东西,越烧钱。

传送阵启动,长离眼前一黑,一亮。

妖界到了。

说实话,长离没看出这个地方和人族的城镇有什么区别。

最大的差别,可能就是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不是露着一双毛绒绒的耳朵,就是晃着一条毛绒绒的尾巴。

松年深吸一口气,身后“砰——”地冒出了一条栗色的蓬松大尾巴。

“终于能把尾巴放出来透透气了,之前可憋死我了。”

长离盯着这条欢快地左摇右晃的尾巴,陷入沉思。

看花色,果然是个大尾巴松鼠吧?

就是不知道那个青年的原型,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他回了妖界,是不是也会像松年一样,把尾巴放出来透透气。

松年带着长离在巷子里飞快穿梭,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回家的轻快劲。

他来到一处开满繁花的小院,叩了叩门,喊了一嗓子,“夫人,我回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温温柔柔的美妇人立在花树下,身上落了三两片粉色花瓣,在风中打着卷儿。

她眉目含笑地看了松年一眼,“松年回来啦。”

又探头往松年身后瞥了一眼,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没回来?”

松年原本精神抖擞的尾巴微微往下垂了垂,“大人还得过一阵子……”

他把手里的长离往前一递,“不过,大人给您带了礼物。”

长离:?

她什么时候成礼物了?

美妇人接过剑,用指尖轻抚剑身,目露了然:“这又是他在路边买的?”

长离被摸得有些痒,但还是克制地没有躲开。

松年被这一问,变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美妇人继续道:“剑身上无刻字,无标记,不是什么大家之作。”

她用青葱般的手指弹了弹剑身,“剑刃的材质也不算顶尖,倒是工艺有几分灵气。”

松年听见灵气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可不是,大人也说这剑有灵,好好养了两日,便生出剑灵来了。”

美妇人这才露出些许讶异,“有剑灵了?”

松年赶紧对长离道:“这是我们夫人,你和夫人打个招呼。”

长离被美妇人抱在香香软软的怀里,整个剑都晕乎乎的。

被松年一催,才回过神来,“夫人安好。”

美妇人顿时笑开了,“哟,是个小姑娘。”

“正好,我正缺个女儿呢。”

松年见夫人欢喜,便松了一口气。

“也正好给小公子作个伴。”

美妇人一听,马上道:“说到这,你帮我去问问长老们,什么时候才能把白白放回来,这次的教导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让我见着一个尾巴影子。”

松年挠了挠后脑,“长老们也是为了小公子好,毕竟他日后要继承……”

松年话说到一半,就被美妇人一眼瞪了回去。

他当即话锋一转,“不过长老们也太过分了,怎能让夫人和小公子母子分离这么久,我今天就去好好问一问!”

长离努力支起耳朵听两人的对话,看起来,这是个妖界的大户人家啊。

难怪这么有钱。

松年离开了。

夫人抱着长离进了屋,“听说灵剑都是要睡剑架的,家里暂时没有现成的,改天让松年去帮你打个凤凰木的,现在就先睡这个摇床吧。”

夫人从里间取出一个轻巧的小摇床,床中间用柔软的绸缎层层叠叠地围了一圈,感觉往里一靠,就能整把剑陷进去。

床头还挂着一对金镶玉的铃铛,在摇晃中清脆作响。

夫人摸了摸绸缎软垫,“这是白白以前用过的,看着有些旧了,我给你重新缝一个吧,正好鲛人送来了今年新织的流云缎,你喜欢什么色儿?”

长离瞪着眼睛盯着这丝滑鲜亮的缎面,光泽细腻,犹如最上等的瓷器。

她完全没看出哪里旧了。

见长离没有马上回答,夫人只以为初生的剑灵还不懂这些,她轻笑两声,问道:“既然是个小姑娘,总归要粉粉嫩嫩的才适宜,就给你做个粉色的好不好?”

长离当即欢喜地应了一声,“好!”

在新软垫做好前,长离便先躺在那个旧软垫上。

她舒服地在摇床里打了一个滚,只觉得现在的日子堪比神仙。

滚了两圈,长离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啊啾——”

随着一个喷嚏响,一根雪白的毛毛从她面前轻飘飘地飞起,又慢慢落回软垫上。

长离不自觉地盯住这根没有一丝杂色的白毛。

坐在一旁缝软垫的夫人听到这声喷嚏响,赶紧走了过来,拈起这根白毛瞅了瞅。

“哎呀,这是白白的毛,居然落在垫子里没扫干净,这个垫子果真该换了。”

长离还在努力思索——

白毛,会是什么妖呢?

夫人继续道:“白白生得好,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杂色,跟他爹不一样,他爹的尾巴尖有点发灰,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

长离在脑中给那个温和的青年安上一条泛灰的毛尾巴。

年纪大了?

看不出来啊,真是妖不可貌相。

夫人重新穿了一根粉线,“白白就不一样了,因为他的毛发白,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不过族中长老居然说白白这个名字没有气势,不合身份。要择良辰吉日向妖神起卦,请妖神赐名……”

说到这,夫人狠狠地咬断线头,“你说说,这个名字哪里不好了!”

长离只能配合地应和道:“白白这名字挺好的,一听就知道有一身好毛发。”

夫人得了长离的肯定,更高兴了。

“是吧,其实我当时还想了另一个名字,叫蓬蓬,因为白白的尾巴比族里的其他小崽子都蓬松软和,就跟棉花糖一样!”

长离在脑中勾画出一个棉花糖形状的大胖尾巴,突然有些手痒,真想薅一把。

说话间,夫人已经手脚麻利地缝好了那个粉色软垫。

她将旧软垫拆下,期间又抖落出几根白毛。

把新软垫装进摇床,长离的新窝就做好了。

软垫上还沾染了几分夫人身上的暖香,熏得长离昏昏欲睡。

夫人似乎察觉到她的困意,轻轻拍了拍摇床,摇床微微晃动,很快就把长离带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