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58)
儿媳不敢,儿媳只是想知道淑儿去了哪里。”
自是去她该去的地方!”李氏一拍桌案,吓得大房浑身一抖。
您真把她送去留香阁了?”
那是她的福分。”
大房两腿一软,眼睛当即就泛了红,她用帕子擦了擦眼睛,哽咽着哭道,“您这是推她入虎口,谁都知道太子性情阴鸷,稍有不慎惹恼便要杀人。
淑儿又不是个伶俐的,她要是…该怎么办?”
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真要是伶俐的,我还不放心。”李氏看着大房二房个个都不成器的样子,很是窝火,她心气高,总想着有朝一日重振赵家盛势,可府上里里外外没个让她省心的。
二房倒是上赶着要去,我也没给她机会,淑儿安分守己,自有她的好处。”
可…可…”ā陆KsW.Com
回去吧,我要歇了!”
大房走出院子,屋里的灯火颤了颤,随即抽成长长的光晕,将李氏的脸映照的分外凝重。
老爷若是还活着,何必让我操碎心。”
……
赵荣华进院的时候,从窗牖看见两道纤细的光影,她推开门,正正对上赵荣锦似笑非笑的脸。
总算回来了,”赵荣锦笑盈盈的支着下颌,目光充满挑衅,她也不起身,就那么堂而皇之坐在那里,“祖母同你说了什么,竟留你这般久?”
赵荣华抬眸瞥见她发间的缠枝石榴金钗,那还是她明抢过去的。
许是注意到赵荣华的怔愣,赵荣锦慢慢摸上发间,摸到那支金钗后,笑的更是高兴。
生气了?大不了还给你。”
说罢,她竟真的拔下金钗,轻飘飘掷到赵荣华脚下。
金钗上的红宝石碎落下来,折出点点光线。
你三更半夜,就是为了过来气我?”赵荣华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生气,只走到对面炭炉前,将手环在四周,取暖。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攀高枝了,攀上太子就能无所顾忌,盛气凌人?”
赵荣华给了她一个随你怎么说,我都不在意的眼神。
赵荣锦有点像力气没处使,好比蓄了满力的一拳,忽然打在棉花上,不仅没有用,还让自己陷了下去。
说完了吗,说完我要睡了。”赵荣华打了个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
你知道大姐现在在哪里吗?”赵荣锦嘴角挂着讽刺的冷笑,像在等着看她笑话。
赵荣华不疾不徐的走到塌边,脱去鞋袜,将身子一横,懒洋洋的合上眼皮。
赵荣锦跳到她面前,将头低下去,暴跳如雷的嗤道,“她现下就在留香阁,就躺在太子身边!”
赵荣华忽然睁开眼睛,对上赵荣锦那双圆鼓鼓的赤红眼珠。
那人得意的直起身子,以为自己得逞了,遂叉着小腰,摇头晃脑的讥笑,“还以为祖母多疼你,眼看着大姐就要高人一等,借着东风扶摇直上,某些人心里啊,还不知酸成什么样子。”
赵荣华睁眼,是因为担心容忌应付不了,可仔细一想,她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还有宓先生吗?那可是个无处不在的人物。
如此想着,她很是心安的拉高衾被,偏过头,以手挡住光线。
赵荣锦急的直打转,毕竟在她计划里,赵荣华应该气急败坏的立刻赶到留香阁,质问赵荣淑为甚趁人之危,然后两人开撕,她也能渔翁得利。
可她就这么兴趣索然的侧卧在榻上,软硬不吃,倒让她无处发泄。
你就等着悔青肠子吧!”
她愤愤的一跺脚,气呼呼的夺门而去。
身后传来悠然的笑声,“二姐姐,你这是泡进醋缸里了吗?”
赵荣锦回头狠狠剜了她一眼,将门摔得咣咣作响。
这夜风很轻,闻着房内淡淡的幽香,炭火绵热温暖。
赵荣华裹在衾被里,几乎一个姿势没变,就这么睡到了天明。
原还不想醒,可有人大清早便来砸门,砸的砰砰好似震在胸口。
趿上鞋,她不情不愿打开一条门缝。
在朝阳的晨晖中,容忌顶着两个黑眼圈,垂头丧气的扥住她的衣袖,旋即将脑袋搁到她肩膀,可怜兮兮的诉苦,“淳淳,昨夜有人半宿爬我床,同我抢被褥…”
赵荣华一愣,又见他抬起幽黑的瞳,悲愤道,“我抢不过她,就在地上蹲了一夜,我好冷,好困…”
第42章
偌大的赵府,若说谁还稍微有些人味,便当数大房赵荣淑。
她与哥哥赵谦随了大伯的性情,敦厚老实,少言寡言,从不会像赵荣锦那般争强好胜,咄咄逼人。
想必正是因为她的怯懦,祖母才铤而走险,将她送到留香阁。
容忌躺在她榻上,两手紧紧抱着她的胳膊,他实在困极了,又加之炭火的温热,不过片刻,便蔫蔫沉睡过去。
俊美的脸上是纯洁无瑕的恬淡,不掺杂一丝杂念与欲/望。
赵荣华慢慢抽出胳膊,心里想的是该如何收场。
若来赵府的是容祀,一切无需她动脑子,她只消知道那个结果,当年母亲究竟葬在何处。
这点小事,对容祀来说,九牛一毛。
可容忌就不同了…
她叹了口气,琢磨着接下来大概会有一场好戏,而容忌根本无法与赵家任何一人相抗。
自然,祖母并没有给她多少筹谋时间,在她将将洗漱完毕,准备妆饰之时,冯嬷嬷便神色不虞的过来唤她。
她仿佛忘了昨夜的不快,只是说祖母有大事要同她商议。
该来的躲不掉,只是可怜了荣淑姐姐。
容忌睡醒时,已近晌午,那炭炉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枕边小几上卧了一盏茶,几枚酥饼。
淳淳?”
他狐疑的喊了几声,屏风后的人影一顿,旋即规规矩矩绕了出来,冲着他低眉福身,“殿下,小小姐去了老夫人院里。”
那两人长得模样端正,娇柔可爱,连声音都软软的像一汪清水淌过。
自是李氏特意挑来的。
容忌“哦”了声,趿上鞋咬了几口酥饼,见她们还杵在原地。
这样冷的天,她们却穿着丝罗薄衣,冻得肤白唇红。
奴婢服侍殿下宽衣。”
其中一人微微抬起头来,剪水双瞳沁着生动,她眼看就要上前,容忌将酥饼一扔,噌的站了起来。
出去!”
那婢子一愣,受惊的脸上写满委屈,她扑通一声跪下,另外那个也跟着跪在一起,两人俯下身子,又抬起头来。
胸前那抹突兀尤其扎眼。
就那么雪白雪白的呈在容忌面前,如一捧酥酪,又像两碗豆花。
因着冷,不停地打颤。
容忌喉间涌上恶心,方咽下去的酥饼此时翻腾往上顶。
孤…孤要吐了。”
他脸上一黄,那婢女来不及做什么,只见容忌背过身去,吐得昏头转向。
两人这才吓得赶忙爬起来,一人去盆架那洗了帕子,一人去清理污秽物。
殿下,您低低头,”那婢女紧张的给他擦拭嘴角,见他生的眉眼多情,鼻梁高挺,不禁小脸一热,擦拭的手又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