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那个偏执独爱我(147)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那你还做。”

总要有人吃,我便顺手做了。”

练字倒也没累着你,孤还是心软,明日需得加练,再把第二册 一同抄了才好。”

我累。”赵荣华从他手中起来,急急打断了他的安排,“我手都要抄断了,写的字还是歪歪扭扭,我不能不练字吗,为什么我就一定得写一笔好字呢。”

你爹当年可是进士科头名,那笔字得了多少人追捧,现下都还有书生仿他的字迹,你作为赵英韶的女儿,若是连笔好字都写不出,岂不是败坏他的名声。”

容祀说的理所当然,随即走到塌前,抱着软枕趴下,将伤处露在外面。

你都没夸过孤的手艺,却还说傅鸿怀刻的好。”

声音含在嗓子眼,叫人听不清楚。

赵荣华拿着伤药,绷着小脸涂到他身后,手下没轻没重,故意按疼了些,容祀咬着牙关,额头鼓出青筋,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你就是自私。”

赵荣华涂完最后一处,将药膏合上,转头就要往外走,容祀一急,顾不得腿上的伤,跳起来就一把拽住她的手,拉到跟前恼道:“孤哪里自私?”

他还没气她丢了他刻的桃木剑,她倒有理了,还当着自己的面公然说旁人好话,傅鸿怀哪里比得过他,十指粗硬跟木头似的,便是雕个鱼戏莲叶,又能好到哪里去。

多半都是奉承阿谀!

赵荣华被他拽的走不掉,暑热上来,就像兜头被人蒙了一层油布,又闷又燥,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你喜欢的东西,便一定要精益求精,不管我如何不喜笔墨,还要逼着我去练去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明明不占理,还要强词夺理,我不跟你辩驳,不是我理亏,而是我跟你说不通,你这个人,总叫我没法平心静气地说话…”

谁能叫你平心静气?”容祀眼眸一冷,手就松开了,“程雍?”

赵荣华失了重心,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好容易扶着桌案站定。

面前的人周身笼在暴戾之中,桃花眼中淬出一抹冷寒,与方才同她亲吻的人截然不同,翻脸翻得真是猝不及防。

他无理取闹,竟又扯到程雍头上,赵荣华一刻也待不下去,愤愤地憋红脸后,像只暴躁的小豹子,气呼呼地想走。

容祀张了张嘴,觉得很是难堪。

他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叫住她,然后两人都得冷静理智的沟通。

站住!”

赵荣华走到门口,闻声下意识的扭过头来。

看着那双不服输的眸子,容祀心里的火也跟着窜了上来,本就残存的一丝理智彻底被狂躁压了下去。

拿走你的东西,孤不稀罕。”

赵荣华身子一僵,不过片刻的反应时间,她低着头,利索的收了案上摆好的饭菜,一一挪回食盒中,从始至终,正经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她身材纤细,那食盒本就笨重,提着出门的时候,她崴了一下,容祀莫名被人抓了把心脏,纠结的像揉成团的纸,在她背影消失后,才发觉自己一直绷着呼吸。

一抬手,扫落了小几上的瓶瓶罐罐。

姑娘你喝点绿豆汤,消暑解热,都是营地里自己煮的,滚了好几番。”

这饭真是比那几个厨子做的都要好,汤饼薄如菜叶,更妙的便是汤汁,这么一拌,入口清凉,还有这道鳝羹,鲜!实在是太鲜美了!”

几个副将同傅鸿怀一桌,吃的大快朵颐,声音一阵阵传到帐中,容祀便是再佯装假寐,心里也如烙饼一般。

炎炎烈日似火球,烧的树木上的叶子蔫卷着,赤白的光投到帐上,灼的人眼睛刺痛。

赵荣华将团扇遮住日头,眼见着做好的饭菜被吃的精光,心里头的闷气霎时也消减不少。

傅鸿怀时不时回头看看帐门口,“我们这里没甚事,你要不然回去看看殿下?”

无妨,殿下累了,要小憩一会儿,不用人在旁守着。”

容祀冷哼:你倒是会找借口。

他在帐内走来走去,听着赵荣华与将士之间的笑声,更是火上浇油般,他一把撩开帘子,面对他坐着的将士连忙握着箸筷站了起来。

其余人察觉出异样,回头,见容祀换了件薄衣,正往树下来,不禁纷纷起身,恭敬地站成一排。

傅鸿怀见赵荣华想走,不由往旁边站了站,低声道,“殿下脸皮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

赵荣华哪里听他的,一抬手,用扇子将傅鸿怀隔开,慢条斯理往营帐后的小河边去了。

容祀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笑来,低眉,望见桌上的残羹冷炙,遂眯起眼睛扬手一指,“傅将军,吃饱喝足,你们这会儿便去操/练吧!”

傅鸿怀脑子一嗡,容祀嗤了声,跟着那人的身影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

水流潺潺,扰人的蝉鸣声吱吱的环绕在侧。

赵荣华越走越快,提着裙摆想要避开他的追逐,直到前头再无路可去,被一段细流阻了脚步她才刹住了脚步,却还是不肯回头看他。

容祀腿上有伤,见她风一般地小跑,唯恐她踩到什么利器,索性也不管挣开的疤痕,一口气将她堵到小河边。

微风拂起她的发,将清香扑进他的怀里。

我饿了。”

赵荣华扇的更厉害了。

你就不会哄哄我,非要惹我生气。你看,费心费力做的一桌好菜,反倒便宜了他们,何苦来哉。”

你脾气也太坏了,原先不这样的,天太热,晒得你头脑发胀,发昏吗?”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辙?做错了事情,就得道歉,别以为你使个小性子,我就会依着你,惯着你,长此以往,你就无法无天,不知道是非对错了。”

赵荣华猛地转过身来,容祀抬了抬下颌,不躲不避地与她对视。

赵荣华怒极反笑,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的看了半晌,赵荣华败下阵来,拿着团扇便要从他旁侧绕过,容祀跟上去。

你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其一不该当着我的面夸旁的男子,夸也可以,但不能昧着良心说胡话。傅鸿怀的手指粗短僵硬,你瞧瞧我的,十指纤长,灵巧的不得了。

其二你不该不听劝,你那一笔臭字,若是写出来,着实损你形象,身为京城第一美人,你的字也得跟你的人匹配,对否?

我让你誊抄,委实是为了你好,你却不知好歹,恶语相向。

其三,明明给我做的饭,却端去给了他们,吃的一口都不剩。你真是太狠心了,太没心没肺了!”

他神色哀伤,眉目凄楚。

可谓字字振聋发聩,赵荣华便是再不讲道理,也该低头认错了。

可那人对着自己,笑了又笑,直把他笑的心里没底。

一抬脚,又要走。

你给我涂药,还故意欺负我,你瞧我身上的伤,都被你按开了,流血了!”说罢,他一把撩开衣袖,绷着肌肉猛地用力,原本就没愈合好的伤口如愿扥开,细密的血珠晕了出来。

赵荣华被他气得脑袋发懵。

上一篇:锦帐春 下一篇:瑜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