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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偏执独爱我(13)

作者: 三月蜜糖 阅读记录

下次过来,别偷偷摸摸,提前叫人知会一声。要知道,我那些刑具,最近派不上什么用场,废弃在那太可惜了,总得见点血,润润铁器。”

容清韵身子一沉,面上霎时没了血色。

小厮婢女匆忙贴着墙根跟在容清韵身后,没走几步,却见容祀漫不经心的走到院门口,玄色大氅包裹的身形颀长俊美,他逆着光站立,巨大的阴影如猛兽般将容清韵盖在下面。

你还想怎样,你把我的嬷嬷弄死了,难不成还想打我?你敢,你,你简直就是个…”怪胎两字堵在喉中,容清韵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两步,脑中再次浮起袁氏的叮嘱。

不要招惹他!

是个什么?”容祀好整以暇的轻笑,他扫了眼四下的狼藉,依旧不让半步。

容清韵咬着牙根,明明不该怕他的,可就是下意识的想要逃。

她抬着脖颈,滚圆的眼睛试图掩饰恐惧,“你自己清楚!”

容祀笑出声来,清隽的眸中带着森森冷意,“清楚,自然是清楚的。那么此刻,若我不打你,倒对不起自己的名声了,你说呢?”

尾音裹着不屑,说完容祀便扬起手来,容清韵吓得闭上眼睛,脑袋往后一偏,耳畔传来轻蔑的嘲笑,“还当你有多大的胆子,原来是个怂包。”

他收手,抱着暖炉,弹了弹衣袖,“收拾好小厨房,就赶紧滚吧。”

常春阁中飘出浓浓的汤汁香气,小厨房的婢女端着刚炖好的鸡汤在檐下候着。

袁氏坐在妆奁前,面容枯槁,折磨了整夜,现下她的一双眼睛通红浑浊,暗淡呆滞,她扶着眼下,指肚慢慢描上眉心,滑到眉尾发间。

董嬷嬷拿着檀木小梳上前,见她神色颓唐,不由揉按着她的长发,耐心开解,“娘娘这是心病,只要好生调理着,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更何况,听闻大殿快回京了,他在外游历多年,兴许找到不少神医名药,娘娘只管放宽心,往后享福的日子长着呢。”

袁氏闭眼,头上的力度慢慢减轻,神经也像被揉开一样,松弛的不似方才那般紧绷桎梏。

她病了好些年,从一开始的嗓音破败,到后来身形走样,再往后便是无休止的疼痛折磨,筋骨好似被毒/液浸泡,不知何时便痛的死去活来,有时候她真想拿把刀捅死自己,那种痛潜在皮肤下,早已让她的筋骨变了形,原先纤细的腰身变得粗肿难堪,就连手指都比年轻时候粗了一大圈,指骨突兀。

那贱婢的尸首处置妥当了吗?”

袁氏看着镜面,就像缸里通红的血水全都泼到上面,慢慢浮出那具腐败的尸体,她别开眼睛,董嬷嬷取了芙蓉金簪,正要往她发间插。

混在泔水桶里,运出宫了。”

董嬷嬷搓上桂花油,细致的抿了抿她的发鬓,袁氏拔下金簪,拉开妆奁底下一层,“弄得素净些。”

是。”董嬷嬷知她意思,袁氏过了明媚如花的年岁,尤其是生完容清韵以后,伤了元气,身子骨越来越差。而与此同时,汝安侯的后宫却是日益繁茂,多少年轻貌美的美人纷至沓来,莺莺燕燕的娇俏怡人,便是袁氏如何装扮,也不如她们那般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柔妃那个贱人,当真以为我快死了,竟迫不及待的想要陷害我。”

娘娘明察秋毫,凭着两个钱袋就能看出猫腻,若是老奴,可真是会两眼摸黑,一心恨上二殿下,哪里会想得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董嬷嬷见她气色低迷,便又从匣中取了香粉,淡淡的敷了一层。

她想让我跟容祀斗的你死我活,好为肚子里那个贱胚子让道,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袁氏出身不高,却凭着隐忍算计一路从外室做到继夫人的位置,眼看就要摸到皇后宝座,却被一群言官挡住。

她知道皇上心烦,故而不会蠢得过去添堵,男人但凡给足他面子与虚荣,又恰到好处的装一下柔弱,他自然会心疼怜惜自己,若不然,凭着日渐衰败的容貌,她又怎能紧紧把持后宅。

鸡汤按娘娘的吩咐,加了许多补气益脾的药材,还有娘娘亲手烹制的菊花茶,滋润败火,想必皇上一定能体会到娘娘的苦心。”董嬷嬷服侍她穿戴整齐,便站到门口等着出发。

袁氏对镜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开始拆卸珠钗,“罢了,叫两个懂事的婢子送过去,我眼下这个鬼样子,叫那贱婢看了只会暗自得意。”

柔妃虽是她赠给皇上的女人,却早已脱离了她的掌控,不仅如此,柔妃还盯上了后位的宝座,欲除去袁氏取而代之。

也好,娘娘现下还是要多休息。如美人还是听话的,避孕药一碗不剩的喝着,前几日跟皇上试探过立后一事,皇上是向着娘娘的。”

我忍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几日了。”

袁氏对容靖的脾气可谓了如指掌,是以多年色衰而权势稳固,那鸡汤和菊花茶送进去没多久,容靖便感念起袁氏的贤德,命人回了袁氏,夜里去常春阁用膳留宿。

屏风后不断有袅袅热气涌动,房中燃着宓乌秘制的熏香,舒筋活血,气息缓和,容祀泡在里头,两条胳膊搭在桶沿,浓密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胸口。

他歪头,瞟了眼跪在地上的人。

可真是好脾气,好耐性,好体力。

泡了半个时辰,她连跪姿都没变过,两手贴地,额头落在手背上,柳腰翘臀,一双玉足露出裙角,如明珠生晕,笼着在一团柔和的雾气里。

容祀翻过身来,趴在桶沿,撩了一捧水,洒在她后脊,赵荣华总算动了下,不过片刻又乖巧的跪好。

房里太舒适,熏香暖炉,温暖如春,她趴在地上,梦到自己被祖母罚跪祠堂的时候。

花朝节,她与大房姐姐带着帷帽出去与人对了几句诗词,回到府中祖母发了好大脾气,姐姐吓得回了自家,只留她一人在那受罚,祖母惯会疾言厉色,说出的话针针见血,戳的她难受也不敢反驳。

每回责骂,祖母都会问候她的母亲,咬牙切齿的讲述母亲当年如何不知廉耻的拐走了父亲,挑拨他们母子感情。

越罗春衫轻薄柔软,蒲团上的刺扎进膝盖,她早就不知被关了多久,又饿又困。薆荳看書“娘…”

容祀的手正捏着她的后颈,听到声音,他顿了下。

手中人的身体轻微颤抖着,滑腻的好似一块璞玉。

水珠滴滴答答沿着手腕流到赵荣华的衣领里,忽然,她一下清醒过来,抬头,对上那双幽幽泛着冷光的眼睛,往下看,是一具精瘦白皙的身子,未着寸缕,水珠沿着肩膀滚到下面,欲落不落的挂着。

她慌乱的想要低头,却被容祀钳着脖颈。

孤在罚你,你却睡着了。”

赵荣华一哽。

容祀整个人从水里站起来,来不及看清什么,赵荣华被他一把按进水里。

第11章

赵荣华头朝下,下意识地惊呼,呛进一口热水,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脖子被一只手死死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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