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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星灯(98)+番外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抬脚绕过她径直往书屋里面走。

“……”

怎么就能每次都看不到她?

蒋菡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失落,硬着头皮往左边迈了一步挡住迟晏的去路,一边笑着同他打招呼:“砚池老师,这么巧,您也来这家书屋?”

迟晏停下脚步,低下头视线陌生地落在面前女生的脸上。

两秒后,他认出来人,拧着的眉心松开,面色寡淡地点了点头:“是挺巧。”

她今天没戴墨镜,还真是差点没认出来。

蒋菡听到他的回答松了口气。

刚刚那两秒钟,她几乎要以为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她想到这里,内心升起些许难得的挫败——暑期前那部电影成功爆红后,她的海报贴满大街小巷,名字天天在热搜上挂着。且不说有多少国民度吧,但起码她有自信,自己在年轻人里的知名度是非常高的,刚才还有好几个人找她合影呢。

可眼前这个人,是个连工作都要通过邮件联系、几乎不上网不用微信的2G网民,听他工作室的编辑们说,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之外,他平时也完全不关心娱乐圈的事。

蒋菡十分肯定,要不是因为这部戏她演女主角,他大概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这挫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戏份杀青了,再不积极点要到微信,往后就很难跟他再有交集了。

蒋菡这样想着,大脑飞速转着找话题:“砚池老师,您也是来看书的?我侄女下周过十五岁生日,我想给她买本书当作礼物,您有什么建议吗?”

迟晏思考了片刻,语气虽平淡却算不得敷衍:“很难讲,每个人的看书口味不一样,不好笼统说什么书比较好。你最好还是问问你侄女平时爱看什么类型的书再考虑。”

他说着,对她客气地颔首,而后转身往里侧的咖啡屋里走。

“……”

蒋菡有点无语,这个人为什么永远都这么冷淡呢,笑一笑会死吗?难道是她表现得太不明显了?

她咬了咬牙跟着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再表现得明显一些,便看到那个永远神色寡淡、礼貌疏离的砚池老师绕到咖啡屋的收银台后面,朝着那个刚刚接待过她的年轻店员弯下了腰。

下一秒,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又缱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声音低低地哄着她:“下班了吧?我好不容易等到六点才下来,不算打扰你工作吧?”

女孩子笑着摇了摇头:“没,我也在盼着下班呢。”

“哦。”

大作家闻言立刻笑得眼睛都弯起来,眨了眨眼睛,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两张票晃了晃:“那,大忙人顾嘉年同学,今天有没有时间跟我约个会啊?”

“……”

艹。

蒋菡把墨镜推上脸,掉头就走,感觉自己像个鲁莽的脆皮ADC,还没攻掉对方半座塔就狂掉了一吨血。

等回到车上之后,她重重关上门,“啧”了一声,转头对着经纪人捂着心口哭唧唧:“呜呜呜,长得这么高这么帅,还这么有才华,这种纸片人一样的存在怎么能有女朋友呢?还笑得这么甜!今天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个面瘫呢,真他妈是医学奇迹。”

经纪人“呵呵”了两声,面无表情地听她继续咬牙切齿、充满杀气地说道。

“现在、立刻、马上!”

“给我接个需要爆发哭戏的剧本!我这回肯定能拿奖。”

第44章 星河陷落

晚上六点, 昼山的傍晚依旧热闹非凡,街上路灯还未亮,夕阳也没完全撤下去。

电影票定在八点, 两个人都没吃晚饭,迟晏便开车带顾嘉年去了电影院附近的一家创意私房菜馆。

这家饭店临湖而建, 装修得很有风味, 亭台楼阁皆仿得古色古香。进门后拐过气派的玄关和观水长廊,两位俊秀的服务生带着他们入座靠窗的雅座。

点完菜, 顾嘉年不禁扒着落地窗往下看, 放眼望去, 湖水决决望不到尽头,落日余晖印在水面上, 如同撒了一把细碎的金箔。

湖边栽种着弯曲的杨柳,碧绿柳枝随风拨着水面。

几个本地老大爷坐在湖边惬意地吹着晚风, 甩着长长的鱼竿垂钓。

昼山是个多水的城市,庞大的现代建筑之间夹杂着各色湖泊与河流,这些蜿蜒曲折的水系构成了昼山与众不同的柔软。

顾嘉年欣赏完美景, 笑着转过头。

方桌对面, 迟晏正在慢条斯理地帮她用滚茶烫洗餐具,见她看过来, 勾起唇角问她:“喜欢这里么?”

“嗯, 景色很秀致开阔,让人感觉一下就放松下来了。”

“知道你会喜欢,”迟晏垂着眼把烫好的餐具递给她,说道,“我从前常跟爷爷一起来这里,他很喜欢这个地方。”

他说着, 指了指窗外湖边垂钓处,语气怀念道:“有时候我们会在那儿钓一下午的鱼,钓上来三两条就拿来这里让老板帮忙做了。或用豆豉拌了清蒸,或裹上淀粉炸成松鼠桂鱼,或用红酱做成干锅鱼。爷爷喜欢甜口,所以最中意松鼠桂鱼,我却喜欢干锅红烧,我俩常常会因为做什么口味吵半天。只不过我也吃不了多少,虽说对淡水鱼不容易过敏,也有个限度。”

顾嘉年听得勾起了食欲,举起一只手:“我都喜欢!”

迟晏伸手刮了刮她鼻尖:“小馋虫。”

他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看着她的脸兀自笑起来。

顾嘉年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问他:“你笑什么?”

“笑你,”迟晏慢悠悠说道,“突然想起那次我们一起去集市,某些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碗里的馄饨,又馋又不好意思开口。”

顾嘉年听他提起这件事,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那天根本没想吃馄饨好吧,被你硬塞了一碗,差点没把肚皮撑破。”

“没想吃馄饨?”迟晏挑了挑眉,眼睛转了转,尾音挑起来,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那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

顾嘉年转开眼,心想还不如刚刚认了馋呢。

眼看着服务员上了两碟小菜,她站起身,支支吾吾道:“我去洗个手。”

迟晏眨眼看她,语气认真:“哦,去吧,回来让你看个够,想看一顿饭的时间都没问题。”

“……”

顾嘉年落荒而逃。

等洗完手,顾嘉年对着卫生间里明亮的镜子照了照,才发现她的嘴角一直翘着,口中竟然还在无意识地哼着歌。

她停下乱七八糟的调子,感觉自己有点冒傻气,不就是约个会么。

下一刻,心底另一个声音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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