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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白月光(290)+番外

作者: 圣诞 阅读记录

这样的不平事,他们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因此,现在他们也是真心想和东厂一起找寻证据,然后交给陛下,将这一连串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

念及此,宋仲素沉吟说道,“会不会这金漆不是寺庙佛像上用的,或者只是吴良不小心在哪沾到的?”

“你的怀疑不是没道理。”司重笙垂眸沉思。

毕竟他们没有确凿证明吴良死前去过寺庙,而金漆除了用在佛像上以外,还有许多用途,比如说牌匾和······

司重笙突然一怔。

牌匾?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干嘛抽出最底下的第三张纸,那上面写的是吴良的生平。

上书,吴良曾在舜德九年的时候,参加过乡试,可惜并未中举。但根据资料来看,吴良又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再加上他记得,孙辉似乎是在舜德八年的时候调任保州任知府的,所以······

“会不会,”司重笙抬头看向众人,“会不会吴良本人就是科举舞弊案的受害者之一?”

云栈反应很快,翻出第三张纸扫了一眼,大致就猜出他得出这一结论的原因,“你的猜测不无道理,但尚缺证据佐证。你是不是猜出他把证据放在哪了?”

“不太确信,但隐隐有些猜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石房更是等不及发问,“司二少爷,您说在哪,属下立马派人去找!”

司重笙看了一眼众人,“我想,你们要找的证据,应该被他放在贡院主殿的牌匾后面。”

贡院,每三年秋闱考试之所在,更是无数学子心中向往的地方,所有人都期望自己能在这里答出完美的试卷,自此跨过秀才和举人之间,那看似不能跨越的鸿沟。

但在保州,贡院的神圣早已被孙辉一干人给彻底毁了。

为防止生变,司重笙把柳小刀和宋仲素留下,带着黄季风和石房等东厂探子一起前往贡院。

直到亲眼看着石房从牌匾后取出一个灰色的包裹,司重笙似乎能看见吴良那抹纠结又不甘的身影。

贡院每三年启用一次,通常是秋闱开始前几天开门打扫,考试之后又会关闭,直到下一次开启。他不知道吴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是怎么将东西藏在那么高的牌匾之后的,但他隐隐能理解他当时的心境。

曾经他或许也是个满怀抱负的年轻人,甚至可能很有学识,并对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他运气不好,在他考试的前一年,孙辉调任保州。

也许他在上一个地方任职的时候也这么干过,也许是吴良倒霉成了第一个倒霉蛋,反正原本属于他的名次被孙辉换成了真金白银。

吴良或许抗争过,但是没用。或许没有,而是欣然接受了孙辉招揽,成了他的师爷,眼睁睁看着其他学子经历他当初经历过的事,一次抚平自己心中的不甘。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每每午夜梦回,不甘在夜色中发酵,逐渐转变成愤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折磨着他,促使他暗中搜集孙辉的证据,以期有一天能亲手将把仇人扳倒!

······当然,这一切有可能都是司重笙自己的臆想,或许吴良只是单纯地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但不管如何,有这些证据在手,他们总能还保州科考场上一派清明。

而那些人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罪行最后会毁在一个小小的师爷手上。

第311章 齐乌来到

在看过证据账簿上所罗列的各方受贿、行贿的名单之后,在场众人都被震惊到沉默。

根据吴良的记载,果然如他们所想,整个冀州,从太守到县令,无一人幸免全都牵扯在舞弊案之中,甚至就连圣都之中与科举有关的官员,也有几个牵扯其中,所差不过是金额多少罢了。

一旦事发,这将是当今登基以来,所涉规模最大,牵扯官员最多的大案,可想而知在舜德帝知道之后,该会是怎样的震怒。

事不宜迟,在证据到手之后,云栈下令立刻收拾行装,赶回圣都面见陛下。

而眼下唯一的难题就是重伤昏迷的司重明该如何安置。若是和他们一起赶路,怕是会颠簸到伤处,致使伤情加剧。

“如此,就让重明跟我一起慢些赶回去就是。”司重笙坐在床边,翻开司重明袖口,看了眼她胳膊上的伤。

恢复的很好,虽然人还没醒,但伤口正在顺利愈合,可见用在身上的药确实很有效。

云栈的目光同样落在那白皙却被血痕破坏的手臂,眼中疼惜闪过,“还是一同回去吧,以防路上再遇埋伏。”

注意到他的眼神,司重笙眉间微蹙,把挽起的袖口重新放下,“九千岁的事重要,我们兄妹不好耽误您的行程,就此别过为好。”

他的语气太过坚定,云栈知道他对自己尚有芥蒂,想劝动他带着重明和自己同行并不容易。可是让他在这个时候放任司重明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也不会同意。

哪怕是抢,在回京这条路上,司重明都必须在他的身边。

两人互视着,虽然没有激烈的言语冲突,但在场的其他人都能感觉到二人之间的对峙之意。

石房想破了脑袋,就想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怎么感觉我来得正是时候呢。”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道声音响起。

石房瞬间听出来人是谁,顿时喜出望外,“齐神医!”他屁颠屁颠迎了过去,看齐乌的眼神宛如在看救世主,“您来得太及时了!”

被他看得浑身发麻,齐乌颇为嫌弃地往旁边躲了躲,理了理外袍,端着手越过石房,走进屋里。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在同一时刻落在他身上。

见自己受人注目,齐乌正色咳了一声,非常有神医气势地冲里面脸生的两个人拱了拱手,“在下齐乌。”

司重笙和宋仲素同时一愣,起身回了一礼。

齐乌还想说些什么,斜里传过一道声音,语气冷淡,但仔细听却能听出其中包含的隐隐不满,“你来晚了。”

“哎,说话得讲良心啊,半个月的路程我可是硬生生缩短了一大半,一路上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连顿好饭都没吃过,马也跑死了好几匹,很够意思了!”

齐乌不爱听了,细数自己一路上吃过的苦,恨不得替自己鞠一把辛酸泪,没想到到了之后连句问候都没有,反而还怪他来晚了。

哼,交友不慎!

云栈没心思看他表演,拉了人就往床边带,“先看看人。”

“你先别急,好歹让我歇口气啊!”齐乌夸张大叫,只是嘴上虽然不着调,但还是老老实实跟着他走。

司重笙立马腾出床边的位置。

齐乌嬉皮笑脸地道了声谢,顺势坐下,抬手就附上司重明的脉搏。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脸上。

齐乌凝神诊脉,只是诊着诊着,他的脸色突然沉重起来,紧接着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