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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白月光(26)+番外

作者: 圣诞 阅读记录

来人嗓音尖锐,鸭子叫似的听得人不舒服,再加上话里阴阳怪气,柳承立刻眉心拧起。

“徐将军来得这么迟,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不是贵国的太子呢,旁人看了要怀疑将军的忠心的。”柳承回击道。

徐庆安不以为意,仰头大笑。

黝黑的汉子身形魁梧,本该是老实忠厚的面相,只是一道自眼角到嘴角的疤痕生生给这张脸上添了许多阴狠之色。便是笑着的表情,在旁人看来也如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一般,下一刻对方便会扑上来将人拆卸入腹。

即使看了半个月了,柳承还是止不住的后脊发凉。

“你们两个不去看皇兄,在这儿干什么?!”

柳承向徐庆安身后看去,徐庆安却没动。

来人是个极具诱惑的妖艳女子,柳承只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南诏民风开放,女子衣着普遍大胆,而眼前的女子更甚其他人。衣裙领口开得很大,胸前风光乍泄,半露不露的浑圆随着豪放的动作一上一下地跳动,偏偏外边还只穿了一件红色的纱衣,好风光一点都没遮掩,反而多了些朦胧的诱人感。

猩红的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借此压抑着心底的干咳。徐庆安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目光贪婪地扫过女子每一寸皮肤。

“拜见姒雅公主。”

来人正是此次来大舜和亲的南诏公主——姒雅,也是南诏王唯一的女儿。

姒雅直接无视了徐庆安的问安,目光对上柳承,喝道:“你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若我王兄出了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嘛!”语气嚣张,仿佛把柳承当作了自家下人一般。

柳承面色不虞,“正如公主所说,若贵兄出事的时候下官在一旁,怕是更不好解释。”

“你!”姒雅怒道,“你竟敢诅咒我王兄!”

柳承往旁边站了站,冷声道:“有这个时间公主不如赶紧进去看看。”

“······”姒雅气的呼吸急促,傲人的胸口也随之波澜壮阔。

柳承不为所动。

没办法,姒雅怒哼一声,推门进了南诏太子所在的房间。

徐庆安慢悠悠地跟在身后。

柳承也带着太医跟了进去。

室内血腥味还未散去,他下意识皱眉,徐庆安却性味的挑眉,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鲜血的味道勾起了他心底的暴虐。

南诏太子姒薄虚弱地倚靠在床边,脸色苍白如雪。明明是个成年男子,身子却比女子还要单薄,白色的里衣下空荡荡的,瘦得吓人。

从柳承的角度看,那人的呼吸有一搭没一搭,好久胸口才起伏一下,不仔细看都注意不到,叫人提心吊胆,生怕下一刻这人就断了气了。

床边南诏的太医诊了许久的脉才收回手,起身冲姒雅和徐庆安行礼道:“太子无碍,稍后煎药服下便可好转。”

柳承闻言心中冷哼,暗道这太医睁眼说瞎话,便是不懂医的人也能看出这太子怕是马上油尽灯枯了,亏得这大夫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不如让我大舜的太医为太子殿下诊一诊脉吧,地域不同大夫的看法也不同,或许能有什么新办法呢。”

“呸!”姒雅立马跳出来反对,“谁知道你们大舜安的什么心!我王兄本来也没这么严重,自从进了大舜国土才越来越严重的!你们难辞其咎!”

这半个月的相处,柳承也算是了解了这个公主的为人,嚣张跋扈,狂妄自大,对大舜异常仇视,只要对方是大舜子民,那跟她便是半点道理都说不通的。

“既如此,下官退下了。”说罢他直接带着太医退了出去。

柳承本来也只是随口一提,前两次发病他便有此提议,但都被挡了回来,他坚持了几次,对方却坚决不同意,就连一直作壁上观的徐庆安都出言回绝过。

他确信这其中一定有问题,曾派暗卫私下打探过,奈何徐庆安老谋深算,他身边的人都被盯住动弹不得,只好传消息回了圣都,请督主示下,算算时间回信就快到了。

房间里,姒雅守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

徐庆安勿自找地方坐了,放肆地欣赏美人垂泪。

“咳咳!咳咳!”

床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声音,姒雅激动起身扶住他,“王兄,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徐庆安遗憾的啧了一声,顿感无趣。

南诏太子身体极度虚弱,靠自己无法维持坐姿,姒雅轻柔的将对方放平,只在头下垫了垫子让他倚着。

见她哭的厉害,姒薄想替她擦眼泪,动了动手实在没有力气抬起来,只好作罢,转而安慰她:“好了,王兄没事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他太虚弱了,声音化作气息呼出,糊成一团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姒雅却是了解自己王兄的,握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哽咽道:“王兄好了,姒雅就不哭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能挺过这次已是叫他意外,好?这辈子怕是不能了。

终归是要叫妹妹失望了。

第28章 疯子徐庆安

南诏使团那边折腾到很晚才消停,柳承听完手下的汇报挥手让人退下。

他一人坐在圆桌旁,面前的两个茶杯冒着热气,他也不喝,只是静静坐着。

“咚咚——”

窗户上传出声响,细微的换作旁人去听还以为是树枝撞击导致的,柳承起身打开窗户。

来人极快地闪进屋里,柳承随即合上。

看清来人面容,柳承一惊:“石房大人?怎么是您亲自来了?”石房是督主身边最受信任的人,非是极重要的事不会离开督主身边一步。

以现在的情况吗,应该不至于他出手吧?

两人坐到桌旁,柳承把其中一杯茶送到石房面前,恭敬道:“大人,督主有何安排?”

石房饮了一口,“今日南诏太子又发病了?”

柳承点头,“是的,当时属下进去看了,那太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南诏的太医却依然说无碍,属下提议让我们的太医诊脉,却还是被他们拒绝了。属下认为,此事绝不简单。”

“哼,”石房冷哼,手里捏着茶杯轻轻转动,“南诏人心思狡诈,在来之前我已去探听过了。”

一个时辰前,徐庆安房间

石房一身夜行衣伏在房顶,瓦片揭了一处小缝,窥视着屋里几人。

南诏太医跪在地上,以头触底,身子微微颤抖。

徐庆安慵懒的斜躺在塌上,怀里搂着的女子小心翼翼地往他嘴边喂葡萄,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每到一处,那处皮肤便不由自主的痉挛抽搐。

徐庆安似未所觉。

他斜眯着眼看着太医,问:“太子殿下的身体究竟如何?”

听到他的声音,太医抖得更厉害了,身子也伏得更低,“回将军的话,太子,太子的脉象浮数之极,至数不清,已,已是绝脉之相······”

徐庆安吃葡萄的动作一顿,放开怀中女子,女子立马跪坐到一旁。

他微微起身,正视太医,“绝脉之相?你治了这么些时日,就给本将军治出了个绝脉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