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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白月光(19)+番外

作者: 圣诞 阅读记录

能做到四品官以上的都不是蠢人,不少官员都猜中了王岭山的目的。只不过他们与司家并无交情,没必要为了不相关的事得罪督察院的左佥都御史。

太傅宋远倒是与司家有交情,只是此刻并不着急替老友解围,他还想看看司家的小家伙们会如何应对。

几位皇子也是各吃各的,隔岸观火。虽然他们有意拉拢司昊天,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若是一会儿司家真丢了人,自己在那时出手为司家撑腰,司昊天的感激便会加倍,到时再拉拢便能起到奇效。

不得不说不愧是兄弟,即使暗地里斗得如火如荼,三人的想法却出奇一致。

唯有云栈放下手中茶杯,一双桃花眼冰冷的看向王岭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身后的石房注意到,主子捏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他明显感觉到了主子的杀意。

石房很疑惑,以往有许多被主子下令杀死或处以极刑的犯人,主子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仿佛面对的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从来没有人能真正激起他的杀心。

可自从回圣都以来,主子已经接连两次对不在东厂执行名单里的人,产生如此浓烈的杀意了。

一次是萧侯家的萧世子,一次就是这位王御史。

想想萧世子的下场,石房觉得这位王御史要完。

而且两次都是因为司家人。

石房沉吟,看来自己以后要多注意一下司家的人了。

第20章 故意

王岭山的不怀好意司家众人心知肚明。

若不是舜德帝还在,司老太爷怕是就要控制不住拍案而起,直接用武力教这姓王的做人!

司昊天更是直接冷了脸色,不管王岭山如何言语挤兑他,他都可以为了大局隐忍,可若是牵扯到自己的女儿,休怪他不讲情面!

“要让王大人失望了,我女儿并不通剑法。”他声音冷了下来/

“哈哈哈哈,司将军又谦虚了,令千金当街抽破木椅的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区区剑术而已,怎会难得倒她。”

王岭山打定主意要看司家丢人,半点也不肯让步。

眼见父亲就要发作,司重明先一步起身抢在父亲之前说道:“王大人如此盛情,司重明只好却之不恭了。”

“小妹!”

拦下急切的大哥,司重明冲他一笑示意她放心。

“只是话说在前头,我不通剑法是真,并不是我阿爹在谦虚,若是舞的不好,还请各位大人见谅。”

王岭山笑意更胜,眼见计谋得逞心下得意:“司小姐放心舞剑便是。”

司重明微笑,过去拿过舞姬手上的剑,示意礼乐奏起。

激昂的鼓、筝之声响彻整个长清殿。

司重明持剑随乐声而动,女子柔软的身躯蕴含刚硬薄发的力量感,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力道十足,辗转腾挪之间,长剑每一次与空气摩擦而过都会响起阵阵清脆的铮鸣之声。

与舞姬的柔美不同,她们的舞剑是为了娱乐别人,动作轻柔勾人,赏心悦目;司重明的剑法却截然相反,便是为了取敌人性命,一刺一挑之间目的明确,杀伐果决!

众人渐渐被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眼中只有那个红色的身影。眼前恍惚间仿佛见到了杀声震天的战场,数不清的将士们与敌军厮杀在一起,长枪刺穿他们的胸膛,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前方的将士倒下,后面的将士毫不畏惧蜂拥上前,他们不曾胆怯!不曾后退!因为他们知道,身后是必须守护的家园!

大舜百姓在后,他们誓死不退!

在场的世家子弟不论平时心性如何,胸中不可自抑升腾起磅礴的热血!

大男人当如是!

早就没人再拿舞姬和司重明在一起对比了,因为他们明白,任何歪念头都是对那个女子的侮辱。

王岭山面色难看,事情没按照他的设想发展,司重明不但没给司家丢人,反而是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尊敬。这样看来,这个机会竟还是自己提供的,那他在众人眼里岂不可笑极了!

可恶!

司家这些人就是和他八字不合,天生相克的!先坑害他儿子,又害他丢脸!不过别以为赢了这一次就是永远赢了,圣都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一天他能讨回来,下一次司家必不会如此好运!

嘴角扬起阴险的笑容。

“铛——”

笑容定格在脸上,王岭山双目瞪圆,摸向官帽右侧。

那里原本存在的帽翅已然断裂,顺着身上的官袍‘啪嗒’一声掉在宴桌之上。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随即哄然!

百官赫然起身,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王岭山身后的朱红柱子上,长剑深深扎进柱身,剑身震颤发出阵阵嗡鸣,好一会儿才消散。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怎么敢?她竟然敢!”

“太放肆了!大殿之上她怎能如此大胆!”

“司家这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吗!当着陛下的面,刺杀朝廷命官!”

·······

在群情激愤之中,司重明惊恐跪下,“陛下恕罪!臣女一时手滑,没抓住剑柄,险些伤了王大人!请陛下降罪!”

舜德帝压手示意百官安静,看着跪地请罪的女子,表情严肃:“你说你是手滑?”

“是!”司重明直视圣言。

“胡说八道!”手掌拍在纯金的龙椅上,舜德帝厉声质问:“若是手滑,剑怎会直冲王爱卿而去!司重明,你想编借口来糊弄朕吗?!”

“臣女不敢!”司重明磕了个头,“臣女不懂陛下的意思,陛下是觉得臣女是故意想要伤害王大人吗?”

“难道不是吗?”舜德帝问。

司重明毫不犹豫:“当然不是,我与王大人初次见面,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爱卿,你可有话要说?”

王岭山此时双腿发软,靠着儿子的搀扶才勉强维持站立姿势,后背的官服在一瞬间被惊出的冷汗浸透,听见舜德帝唤他,连动了几次才找回身体的支配权。

亲眼看着泛着冷光的长剑冲面门而来,他一时间僵在原地,利剑自耳边擦过,帽翅被砍断的声音,就如同刺在他头上一般,他从没感觉离死亡这样近过。

现在那个凶手竟拿出手滑的理由便想逃脱罪责?

休想!

王岭山老泪纵横,扑跪在地上哭喊:“求陛下为臣做主啊!司重明是故意报复微臣,要微臣的命啊!”

司重明不急不慌,“险些伤了王大人是重明不对,重明在此向大人道歉,可是故意报复的罪名重明是绝对不能认的,我与王大人今日第一次见,何来报复一说?”

“你自然是因为······”王岭山住了嘴,他能怎么说?说她是为了报复自己当众侮辱之仇?这事虽然在场之人大多心里有数,可万万不能放到明面来说。

且不说这场宫宴本就是陛下为司家举办的,自己羞辱司家就等于跟陛下对着干,说不准自己不但讨不到公道,没准还会因此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