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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同人] 一室春(5)

夫妻十几载,雁姬还是头回有这种失神的感觉,两辈子加起来有六十几年了,同努达海夫妻也有三十几年,这还是头一次,努达海像个莽夫那样拥抱她。

两人一阵荒唐。

浑身如被太阳晒透一般泛着懒洋洋的疲惫,连动一动手指都没力气。

努达海伏在她背上,细细亲吻她,抚摸她。

他低哑的唤:“雁姬……”

这声音直荡到她心底去,搔在那最痒的痒处。

她打了个寒战,努达海扯过被子盖住两人。

自窗外透进室内的光线让雁姬一下子红了俏脸,紧张的缩手缩脚就要挣扎下床。

努达海今天凭添的勇气才会如此孟浪,平日里雁姬冷淡,他心存敬重,夫妻两人相处如对大宾,便是亲近也是三月半年难有一次,更不用提青天白日就躺在床上了。

见雁姬脸红羞恼,努达海害怕这十几年也没遇到一次的好事转眼就要离他而去,大着胆子将雁姬抱住压在身下,又是好一通缠绵。

事毕,雁姬眼皮子都在打架,强撑着不敢睡,努达海抱着她一遍遍温存。

雁姬迷迷糊糊的说:“……玉蒙她们几个……在锦绣园等你……”她还记得那群小妾等着努达海,原本是打算让她们服侍他的,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努达海漫不经心的答应着,他的妾都是雁姬给他娶回来的,个个绝色,有满蒙族的英气女儿,也有汉家温婉,他初时新鲜过一阵子,到后来也都一个个摞开了手。

妾也只是汉家的叫法,在草原上那就只是女奴,比不得一匹俊马,一群肥羊。

在努达海的心中,那都是一些贱婢,身份低下,她们所出的孩子,如果不是雁姬大度,只怕他早就给赶到庄子上去了,到现在居然挤了满府。

同僚中也有纳妾的,却绝没有像他这样得了这么多的孩子,就因为这个,雁姬的贤惠名声才传播开来。纳妾不算什么,能不伤害一个庶子才是真正的贤良女子。虽然努达海不在乎,但如果雁姬真的杀了他的孩子,这心里也绝对不会痛快。正因为雁姬的不在乎,他才没将那群越来越多的庶子当成一回事。

现在雁姬所出仅有骥远一子,而庶子却堆了满府都是,努达海不由得心烦,越来越不愿意见那些妾侍了。

雁姬迷糊着还不忘推他说:“……摆过……饭了……”

这是让他过去吃。努达海拉开雁姬推他的手,缓缓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看着雁姬睡了,他悄悄下床,穿上衣服走到屋外,陪嫁的嬷嬷正等在那里,见他出来立刻跪下问安。

他摆摆手要嬷嬷小声说话,问:“大格格在何处?”

他这是在问珞琳,其实珞琳是第三女,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但努达海却完全不承认那两个女儿,祖谱都不记上,虽然说雁姬对庶子女宽厚,但这人心不足是常有的,努达海一直在防着那群人伤害雁姬和她的孩子。

如果一开始承认了那些庶子女的身份,只怕那群人会想要跟珞琳和骥远争一争,他身在战场,如果有一日回不来,雁姬如何对付得了这一大家子?珞琳和骥远如何对付得了那么多的兄弟姐妹?

雁姬不肯多想,努达海就不得不替她想。

嬷嬷回答大格格在处理家事,努达海一笑,吩咐一会福晋起来就摆上饭,他跟大格格回来一起吃。

珞琳一见努达海就笑,雁姬从小不亲近她和骥远,结果努达海倒是加倍的亲近这两个孩子,养得他们在阿玛面前无法无天。

努达海跟女儿玩笑了一会儿,见她案上摆着的东西,问:“这是在忙什么?”

珞琳说这是给几位庶子哥哥准备的议亲之事。

努达海不过随口一问,他见案上都是礼单,还以为是准备给哪家大人送礼,哪里知道居然是为了给庶子议亲?

他拿过来一看,比起骥远当年议亲也不差多少,不动声色的放下说:“这个先缓一缓,我另有安排。”

珞琳娇声娇气的跟阿玛撒娇道:“那您可记得跟额娘说,额娘原说忙完了骥远哥哥的事就开始忙这几位……哥哥的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是因为努达海从来不让她叫那几个人哥哥,可是雁姬却要她叫哥哥,结果她还是听额娘的多些,只是见了努达海不免有些气弱。

第 5 章

努达海看珞琳一副避祸的模样不觉好笑,道:“这种事就记起阿玛来了?既是你额娘交代你的,自然由你去说。”

珞琳一下子急了,红着一张小脸叫:“阿玛不敢跟额娘说,怎么推我去?”

努达海大笑起来,不提防突然有人进来,原来是骥远,他掀了帘子进来就笑道:“远远的就听到你在跟阿玛闹,可是又想买新钗了?”

珞琳一见骥远立刻像见了救星,拉着他说:“有件事需你去办,办好了阿玛谢你。”

骥远笑:“怎么是你托我办事阿玛来谢?”

努达海坐在一旁笑着翻案上的书简不吭声。

珞琳见努达海不说话,拉着骥远说:“这是阿玛交代的事,自然是他谢你。你不是惦记他的那匹奔雷很久了吗?正好求到手里。”

骥远看看努达海,笑着坐下来逗珞琳:“这我可不敢应了,奔雷这么大的谢礼,必定是件难事。”

珞琳急得直跳:“哪里难了,不过是跟额娘讲一声另几位哥哥的议亲之事暂缓而已!这可是阿玛说的!”

努达海埋首在案上的书简中,连头都不肯抬。

骥远倒抽一口冷气说:“回了额娘交代的事?你好大的胆子!我可不去!”

说着就连连摇手站起来就要走,珞琳赶紧拉着他求来求去,骥远苦笑:“我有几个胆子去顶额娘?这事阿玛去。”

努达海一听就板起脸来说:“阿玛有事吩咐你们这些小辈,一个个推三推四的!”

骥远只笑不说话,珞琳倒是不给她阿玛留一点面子,立刻顶上去说:“阿玛讲得好轻松!还不是也不敢去跟额娘对着干!”

努达海只好接下这个倒霉的差事。

父子三人又笑闹了一会儿,嬷嬷过来说雁姬已经在老福晋那里摆了饭,请他们过去用。

珞琳叹气:“就知道是这样。额娘什么时候也不肯跟咱们单独用次饭。”

骥远也有些失望,他也希望可以跟额娘更亲近些。

努达海倒是早猜到了,推着孩子们向外走,边走边说:“你额娘啊……什么时候也不肯多想想自己。”

这一说骥远和珞琳两个也沉默了,十几年下来,雁姬时时记着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上敬老福晋,下护妾侍庶子女,什么时候也没有把自己摆出来过。努达海是时时刻刻向侍妾那边推,珞琳和骥远是次次带到老福晋跟前。每次将他们安排好了,她就自己一个人留在小院子里。

努达海叹气,对两个孩子说:“要多孝顺你们额娘,我做不到的地方,你们要记住。”

骥远和珞琳一起点头,走近上房时,珞琳放慢脚步说:“阿玛,我不想进去了。我不想让额娘侍候用饭。”

努达海也沉默了,虽然规矩上是媳妇侍候老福晋用饭没错,可是他也真不愿意一家人全坐着,就雁姬一个人站着侍候。

雁姬将自己摆得太低了,虽然外面的人羡慕,但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有心叫个侍妾来替雁姬,又不愿意在这种一家团圆的时候让外人加进来。

拍拍珞琳的头,拉着她走进上房。早有丫头嬷嬷等在门外掀起门帘向里面唱喏:“大将军到,大爷到,大格格到!”

一走进去骥远就愣了,他的新婚妻子塞雅正坐在雁姬旁边笑盈盈的看着他。

珞琳还是第一次见到塞雅,好奇的在一旁看。

雁姬把珞琳拉到身旁,介绍她跟塞雅认识。塞雅因选秀而进过宫,雁姬害怕珞琳不能撂牌子,希望塞雅能多教珞琳一些在宫中的经验。

努达海则是看到塞雅手上戴着的翡翠镯子,这是雁姬嫁进来后老福晋给的,现在雁姬又送给了塞雅。

他一边感叹雁姬对儿子媳妇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一边又觉得自己亏欠雁姬太多,成亲以来他从来没有送给雁姬任何贵重的首饰,而雁姬自己也不知道添加,每年的新衣除了份例中的从来不肯自己多买一些时兴的料子,倒是府中的孩子个个穿新戴宝。坐到雁姬身旁悄悄握住她的手。

雁姬一愣,旁边都是人而努达海不但坐到她旁边还悄悄握了她的手,顿时烧红了一张脸。

努达海见雁姬双颊晕红低头侧目,一时心荡神驰,几乎要看呆,心知肚明是刚才在房中的荒唐才会让一向冷淡的雁姬露出如此形容,一边害怕雁姬生气,一边又忍不住的盯着她看。

旁边的嬷嬷看着这对夫妻几乎要笑出来,她是来禀明饭已经摆好了,可以入席了,结果站在旁边半天雁姬愣是没听见,坐在雁姬旁边的努达海也没听见。

她看向老福晋,结果老福晋一脸促狭带着一众小辈坐着看这对夫妻的笑话。

嬷嬷到底不忍自己的主子在人前露出如此形容,只好大声又说了一遍。

雁姬一恍神,忽的站起来说:“摆好了?那额娘入席吧。”

回头看到老福晋抱着珞琳笑得直不起来腰,塞雅红着一张俏脸被骥远拉着手坐在椅子上抿着嘴笑,骥远倒坐得板正,就是板着脸憋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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