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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格格同人] 一室春(13)

雁姬站到后面,看着老夫人挽着新月走进屋,而努达海居然落在最后面,雁姬走到他旁边小声说:“快去!跟着格格!”边说还边推他。

努达海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赶鸭子上架般,强忍着走到老夫人旁边。

就在此时,雁姬看到新月的耳朵根红了。

骥远似乎发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靠近雁姬说:“额娘,我怎么觉得那个格格……”

雁姬推了他一把,下巴一抬说:“去,跟着你妹妹。”

骥远没办法再说更多,走到塞雅旁边拖着她去跟珞琳说话。

雁姬松了口气,这才慢慢走过去,坐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看着在老夫人和努达海包围下的新月格格。

她那张喜笑颜开的脸。

第 13 章

庭院中的花开得正艳,粉色的花瓣徐徐落下,映衬着坐在花间的格格们年轻娇嫩的面庞,雁姬第二次感受到了自己已经老了。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上辈子,新月从望月小筑中被放出来时,因孝期已过,珞琳当时又将她当成了好朋友,对她是又同情又怜惜,花了大力气将她打扮得鲜艳漂亮,当这样的新月出现在努达海的眼前时,雁姬明明白白的看到了他眼中火热的恋慕之情。

当初的雁姬心如刀搅。是怨恨女儿的不贴心,引狼入室?还是怨恨明明青春正好的新月为什么偏偏看上了她的丈夫?或者是亲眼看到高大的丈夫在自己的眼中渐渐倒塌。

但如今的雁姬看着被珞琳、努达海一左一右围在中间的新月格格,却完全找不回那种痛彻心扉的悲伤了。

看珞琳,端着浓淡合宜的浅笑,增一分显得谄媚,减一分显得客套,偏身坐在新月旁边,指着庭院中的花花草草,把童年中的趣事娓娓道来。如果不是这样的珞琳完全不像雁姬认识的那个活泼外向的自家女儿,恐怕也会如旁人那样认为她与新月亲近得像一对真正的好朋友。

看努达海,大马金刀的坐在一旁,斯文而克制的微笑着,时不时的呵呵淡笑两声,说起话来文绉绉的,指着柳叶桃花吟诗。完全看不出来他身为武将的气魄和威风,倒像哪里来的酸腐文人。

他倒是把陪客当成一件任务来完成,就像应酬似的。

老夫人在丫头的围绕下坐在那里,慈爱的望着新月,好像她有多么的心疼这个可怜的格格。

而塞雅带着她的族妹这边转转那边转转,奉承完这边就去凑那边的趣。

雁姬略坐一坐就偷溜了,指挥着丫头上茶上点心送文房四宝让这群人诗兴大发时可以即时挥毫泼墨一番。又跑去安排午饭、午休,她是打定主意要让新月来这一回就忘不掉努达海了。

仆妇们来了又去,个个忙得脚不沾地,雁姬偷闲坐在小厅中喝茶,骥远掀帘子进来嘻嘻笑道:“额娘原来躲在这里!不去陪那个和硕格格?”

雁姬笑道:“你怎么也在这里?不去瞧瞧和硕格格的风采?可知这和硕格格可不像街边耍把戏的那般寻常见呢。”

骥远正拿着雁姬身旁小桌子上的点心往嘴里塞,闻言噗得一声全喷了出来,狂笑道:“街边耍把戏的?哈哈哈哈!!”

他拍膝狂笑,雁姬话刚一出口也觉得不妥,可见骥远笑成这样,忍不住也掩嘴轻笑起来,心中痛快,满腔沉淤的黑暗一扫而空。

骥远见雁姬开心的笑起来,如奉纶音,立刻手舞足蹈的说:“那是!可要我说,耍把戏的逢年过节才能见到,再说不给人家铜钱人家也不耍给你看啊!这和硕格格哪有人家难得,进宫就能看见,你不想看还不成,人家就杵在那里,也不用铜钱打赏,反而是她要掏腰包给看客赏谢谢人家白看她一回呢!”

这下雁姬可是笑得喘不过来气了,拍胸抚额笑得半支在小桌子上。骥远生生把遇见贵人得赏的事说得比天桥看把戏人耍猴还不如,虽说有些不敬,不过换成新月格格,雁姬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骥远见雁姬被他的话逗笑,开心成这样,一时竟觉得比殿上受封更激动更满足。他走到雁姬身旁帮她拍背顺气,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句话逗笑了雁姬,可是从他懂事起,还是头一回见额娘开心成这样,不管是阿玛升官还是家中过年,额娘从来淡淡的,像老夫人房中搁的白玉观音,看起来慈悲,但实则冰冷疏远。

骥远一时感动莫名,含着泪唤道:“额娘……”是什么让她难过?又是什么可以令她开心?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挡风雨劈荆棘,只愿额娘舒胸展颜。

雁姬笑了一阵歇歇气,抬头就看到骥远泪汪汪的看着自己,吓了一跳,是不是自己笑得太忘形吓到他了?连忙整肃颜目,清了清嗓子站起来说:“你不愿意去见那和硕格格就算了,好好在屋子里呆着。要吃什么要喝什么使唤丫头,别乱跑,今天府里到底不比往常。”

骥远见雁姬虽然变回以前的模样,但颊上红晕未消,倒别有一番美好。心中偷笑,这可是阿玛都未见过的额娘的一面哦,他赚了!立刻笑颠颠的跟在雁姬身后鸡啄米般点头哈腰,指天咒地说绝不走出房门半步,誓要将和硕格格的倩影挡在庭院外。

雁姬禁不出又被逗笑了,恼得敲了几下他的硬脑壳才掀帘子出去。

骥远在雁姬走出去后觉得今天简直比捡金子还幸运,站在屋当中叉腰指天作京剧念白:“啊~哈、哈、哈!看俺老孙……”正得意,一仆妇端着一冒着热气的羊肉瓦罐进来,念念叨叨的说:“少爷快来吃!这是夫人吩咐给你送来的!刚三个月的羊羔肉炖得喷香啊!”

骥远清嗓子红着脸凑过去说:“哦,那来一碗。”

仆妇一边盛一边状如不经意的说:“少爷刚才唱错了,快了半拍。”

骥远的脸顿时红得透明。仆妇退下,掩嘴忍笑回到雁姬面前,把刚才的事学给她听,还说:“少爷那张脸哦!从他满五岁起我就没见过他跳上跳下学孙大圣了!”

雁姬忍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笑起来。

第 14 章

游园后,当然要请和硕格格在府中小休片刻,方能表现出大将军府对格格的一片热诚。

于是花厅摆宴,歌舞助兴,畅饮过后格格颊染醉红,体态娇憨,难以登轿回宫。

老夫人就请宫中侍从回宫送信,暂留格格在府中稍停片刻。

一个干瘦的太监掂量着手中的玉佩,笑着说:“此等小事自然是大将军想得周全,想必宫里也一定会成全大将军的一片孝心。”

努达海不是第一次跟宫里的太监打交道,他也明白什么叫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听太监嘴里孝心来孝心去的,脸上仍然挂着热情的笑。送走太监后,他回到花厅就看到雁姬正跟珞琳一左一右挽着和硕格格离席,厅前停着一架双人小轿。

珞琳陪着格格上了轿,两个粗壮的仆妇抬起后又慢又稳的沿着小路离开。

努达海看额娘已经一脸疲惫,刚才陪和硕格格饮宴时,看着年纪老迈的额娘凑趣说笑,陪着那个格格玩笑开心,努达海不知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打翻了黄连汤,苦涩难当。

他走过去扶着额娘,陪着笑说:“额娘受累了,快回去歇一会儿吧,这边有儿子和雁姬陪着。”

老夫人长舒一口气,欣慰的笑着说:“看来珞琳回来,我这心啊就放到肚子里了。”边说边擦泪。自家心肝般的宝贝如今奴才一样服侍那个和硕格格,做的都是丫头的活,这让老夫人心中如刀搅一般。

努达海僵硬的笑着说:“都是儿子不孝,让额娘操心了。”

雁姬过来扶着老夫人说:“额娘回屋子里去休息吧,别担心,有我呢。”

老夫人拍着雁姬的手说:“辛苦你了,孩子。”

让仆妇和丫头送走老夫人,努达海刚想让雁姬也去休息,却被她拉着向和硕格格小轿消失的方向赶去,他奇怪的问:“还要过去?有塞雅和珞琳陪着,你不如先休息一下?”他觉得眼前这条路似乎是通向望月小筑的,问道:“你把和硕格格安置在哪里了?”他还以为是把格格送到珞琳的院子里了。

雁姬脚下一僵,强笑道:“这不正好?望月小筑配新月格格,合该这个格格就应该住到咱们府里。有句话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努达海从雁姬的话中听出了对他的浓浓的憎恶和怨恨,虽然一闪而过,但在战场上浸淫快半辈子的他对敌意是非常警觉的。将这几天雁姬说的话做的事联系起来,他有了一个非常荒谬的猜测。

雁姬没有发现努达海看她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愤怒和苦笑,眼看着望月小筑就在眼前,她一把拉住努达海,把怀中的一副精致木盒塞到他手中,交待他道:“你带着这个去拜访格格,想办法让珞琳出来,我就在这里等她。”

努达海打量着雁姬,从她的脸上只看到了毫不心虚的理所当然,他抱着万一的侥幸打开木盒,却看到一副精致漂亮的新月形玉石项链卧在盒中。

他呵呵笑起来,摇着木盒凶狠的瞪着雁姬,压低声音说:“……雁姬,你要我带着这个去见和硕格格?”

他是希望雁姬哪怕露出一丁点的不舍或者难过,他不奢望她会愧疚嫉妒,这么多年来,不管他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是美艳是清秀,雁姬从来不会放在心上,她就像是所有男人能期望的最大度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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