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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门修文物(653)

“这是在固定画面?”坐的最近的张老夫人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今晚上没有修复师在,即使是徐大师他们精通书画,却也不知道方棠在干什么,没想到张老夫人却看出来了。

“这是水溶液的桃胶,充当的是固化剂。”方棠回了一句,手上动作的极快的将一块白色的绢布贴在了画卷上,然后用手迅速的摁平,直到绢布和画面严谨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一旁的徐大师等人看到方棠的动作都是眉头紧锁。

“难道是画中画?”有老一辈也看出了一点门道来。

之前也有人认为这是一幅画中画,甚至猜测是李亦和袁孟成师徒联手作画,所以画面上才有两人的风格。

可多个大师仔细的鉴别了,除了装裱的材料外,并没有发现发现第二幅画,众人却没想到方棠一上手就用了揭画的手法,这会即使想阻止也太迟了。

身为外行人,明康听完王志的解释后,不由高声笑了起来,“方棠,你这是要毁掉宋代真迹啊?”

“方小姐果真财大气粗,几千万的真迹说毁了就毁了,我们可没这个魄力!”

“怕什么,这不是修复大师吗?即使毁掉了古画,也能完美的修复。”一群纨绔纷纷附和起来,一方面高兴方棠输定了,另一方面也高兴下注赢来的钱,除了明康这样的顶级贵少,对他们而言钱也是多多益善。

没有理会叫嚣的明康等人,方棠从工具箱里再次拿出几种溶液加水开始调配起来,等桃胶溶液干了后,方棠开始第二次刷胶。

第二次贴的是更为结实的麻布,牢牢的黏合在绢布上,同样摁平,然后开始了烘干处理,直到两层布和溶液彻底干透了。

见方棠根本不理会自己,明康脸上的笑容阴沉了几分,出口的声音也透着寒意,“方棠,五个亿的赌资记得准备好!没有钱拿命来还也行。”

抬起头,方棠看着叫嚣的明康,面无表情的从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刀来,约莫十多厘米的工具刀,可银亮的刀身反射着灯光,锋利程度堪比外科手术刀。

“方棠,你输不起还想要杀人吗?”贺行下意识的喊了一句,想起之前在贺家时,方棠那一刀子划过了贺夫人的脖子。

虽然事后证明方棠只是吓唬人的,贺夫人脖子上连块油皮都没有破,可方棠这冷血无情的模样让贺行瘆得慌。

“杀人?哼,我明康可不是被吓大的!”明康勾着嘴角冷笑起来,方棠要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袁老也护不住她!

“贺行你这是有被害妄想症吗?”白千帆嘲讽的开口。

白千帆是不敢和明康正面开撕,不过贺家和白家一样都是二品家族,白千帆自然不惧怕贺行,两人之前也起过冲突打过几次架。

贺行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白千帆,我看你才是有病,怎么在弋州被方棠教训过一次了,就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我们上京子弟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贺行,你大哥贺景元身为贺家继承人才有资格和我拍桌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白千帆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暴怒的贺行,同样身为纨绔的白千帆也站起身来,“不如我们也赌一场,五个亿拿不出来,一个亿凑凑总还是有的,贺行你他妈的敢吗?”

方棠和明康赌了五个亿,这绝对是一场豪赌,在场这些世家子弟不差钱,拿出几百万挺容易,但上千万就有些困难了,拿出五个亿那是想都别想。

至于明康说的从家族的收藏品里拿出几件来,那也的确值钱,可关键是丢面子啊!

和人打赌输了,把祖上的收藏品拿出来抵债,这妥妥的是败坏祖宗家业!就算是明康、白千帆这样受宠的,估计也要被狠狠的教训一顿。

贺慎危险的一眯眼,白千帆故意用激将法。

可惜贺慎还没来得及阻止,贺行已经开口了,年轻的脸上满是嚣张之色,“赌就赌,我站在明二少这边,我倒要看看方棠有什么本事!”

白千帆视线扫了一圈,挑衅十足的开口:“明二少,你身边这些跟班也要参加吗?我是不在意,人越多,赚的越多!”

别说这群纨绔都是年轻气盛的主,就算是为了讨好明康他们也要跟赌,所以不用白千帆激怒,七八个纨绔纷纷豪气十足的接下话来。

“不就是钱吗?白千帆你这话说的好像是谁差钱一样!我家老头子管得紧,不过上个月给了我一千万买车,我拿出来赌了!”

最没钱的一个也赌了两百万,被白千帆和他的狐朋狗友给鄙视了,可谁让他手松,钱到手就被挥霍出去了,能拿出两百万已经很不容易了。

袁海川没有开口,张守也没有阻止,对这群不差钱的纨绔而言,别说一场豪赌了,只要不闹出人命来都不算事,张守派了个管家过去帮忙记录一下。

“要不我们也凑个热闹。”另外一桌上上,一个年轻人蠢蠢欲动的开口,却也不敢贸然上前。

他们这样的身份,别说和明康这样的顶级贵少搭话了,就算是白千帆贺行这样二品家族的少爷,也是他们高攀不起的。

但如果能和这些贵少们共同参与一场豪赌,日后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

旁边几个年轻人都心动了,有些是为了讨好明康,有些则是想和白千帆搭上关系,毕竟他们家是白家的附庸家族。

“来来来,还有没有人要来参加的,一个亿不算多,一万块也不算少。”邋遢大叔朗笑着吆喝起来,晃了晃手里的账本,看着不远处几个年轻人,“要赌就过来,一会就没机会了,柳管家,给我记一下,我赌小棠赢,就赌个五十万吧。”

多了邋遢大叔也拿不出来。

得,一听邋遢大叔这话,几个年轻人又看了一眼明康那边,见他没有阻止,众人纷纷上前下注了。

付珂不屑的看着“上蹿下跳”的邋遢大叔,冷声开口道:“小五,听说你还特意去医院看了那个保镖,这种邋遢粗鄙的老男人有什么值得你屈尊降贵的跑一趟?”

付小五低着头没有开口,脑海里却浮现出当日在停车场邋遢大叔为了救她挨了一刀的画面,一个陌生人却在危险的时候挡在你面前,付小五只感觉心里头暖暖的,自家大哥的自私冷漠也伤不到她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不是专业的人士对枯燥的修复工序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宴会厅里众人低声交谈着,不时看一眼方棠那边的进展。

当用手术刀将第一层绢布慢慢的揭开时,一瞬间,坐在书案前面的众人震惊的瞪大了眼,徐大师更是蹭一下站起身来,“这竟然是……”

《远山江景图》的绢画依旧平摊在书案上,只不过画卷里的山景却完全变了,之前浓墨重彩的山势丛林似乎被洗去了其中的浓墨,只余下淡墨写意。

淡墨如烟、丛林似雾、石如卷云!气象萧疏、江景空远,只要研究过李亦的人都知道这幅画绝对是李亦所作,只是谁能想到将画卷中的重墨重彩能消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