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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缪斯(47)

作者: 江jj 阅读记录

浴室门再度关上,孤零零站在房内的池拓海有些神思不属。他捡起地上的裤子,犹豫了两秒钟,把衣裤一起放在凳子上,先去吹了头发。

入夏了,虞迹只是简单冲了个澡,大半时间用来清洁别的地方。

因为动作利索,即使这样也没用多久。他出来的时候池拓海还垂着头在倒腾自己难干的卷毛,吹风机的声音呜呜响满室内,虞迹盯着他的后背,想了想,走到衣柜前。

又吹了一会儿,期间似乎听见抽屉拉开又合上,池拓海五指插进蓬松的发丝,边往后捋边转头,看见了斜靠在衣柜上朝这里望的虞迹。

虞迹一直是寸头,毫无遮掩地显露出优越的头型,两边鬓角抹光,覆着短短一茬青。

他的额头宽阔,眉弓微微隆起,鼻梁高而直挺,立体的骨相撑起整张脸的轮廓。深邃的眼窝中一双眼睛锐利,嘴巴习惯性抿着,天生一副傲慢的神情。

此刻,傲慢的虞大导演套上了白色的短袖校服,深蓝的校裤长到膝上,膝盖下一双小腿笔直修长,脚上还套了两只拉高的球袜。

他刚洗完澡,大约是没怎么擦就出来了,一颗颗水珠淌在他的脸上、脖颈,手臂和腿,比池拓海白上一些的麦色皮肤在灯光下隐隐泛光。湿润的水汽和青涩的夏季校服淡化了岁月在他身上沉淀的冷硬,瞧着更像是刚从球场里出来大男生,浑身冒着热气,脸上残余的凶悍也不再凶悍,透出逼人征服的不羁感。

池拓海的视线黏在他身上,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虞迹抬手,粗鲁地用手背蹭掉了下巴上的水珠,像他以前打完球擦汗那样。

“池小海。”他垂下沾水的手背,笑着说:“穿衣服。”

池拓海绷着下颚,放下吹风机去穿校服。套上裤子,再穿外套,准备拉拉链的时候虞迹的声音传过来。

“不用拉,敞着吧。”

于是他敞着校服外套转身,隆起的胸肌和腹肌一览无余,垂落的头发凌乱的散在肩上,像电影里的不良高中生,也像匹精壮的野马。

虞迹已经坐在床沿,他的双腿随意地敞开,裹着球袜的脚踩在地上。短裤因为他的动作往上拉了一截,露出偏白的大腿内侧皮肤,没擦干的水洇湿一小片布料。

池拓海走过去,在他身前半蹲下来。虞迹的脚踩上了他的膝盖。

“阿姨会生气的。”池拓海哑着声音说。

“咱们家隔音效果很好。”虞迹重复了一遍。

“……而且,也没有带套。”池拓海眼底渐渐泛红,垂死挣扎。

“没关系。”虞迹和他对视,轻声说:“最后可以弄在袜子里。”

池拓海的眼睛彻底红了,爬出凶光。

第45章

池拓海觉得虞家父母肯定是听到了他们晚上的胡闹,因为第二天他们就被虞妈妈赶出了家门。

回程换了池拓海开车,在他对虞迹说这件事的时候,虞大导演满脸无所谓,叠着二郎腿老神在在。

“我就说让你小声一点。”虞迹讲:“谁让你哭得那么大声。”

池拓海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隆起青筋:“……小迹!我没有哭!”

虞迹吹了个口哨:“好吧,你只是边流眼泪边闷喘而已。”

池拓海脖颈涨红,差点要弃车而逃了:“因为你……”

昨天虞迹仗着他不敢弄出大动静肆意骑在他身上,故意憋着他。等他就要忍受不了时甚至从他身上下去了,用脱下的球袜套上来把他弄得乱七八糟,边搞还边骂人……而且虞迹骂人的声音可响了,池拓海合理怀疑虞爸爸和虞妈妈是被他的动静惊动的!

只可惜脸皮太薄,红晕从脖颈爬上耳朵了还是没能把事实说出来。

虞迹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愉快的不得了,终于良心发现安慰:“也不一定是被听到了,不是做完一次就把门关上了吗?可能就是看我们不顺眼,想让我们早点走。”

池拓海倔强地目视前方:“叔叔阿姨没有看我不顺眼过。”

“现在倒是有底气了。”虞迹嗤笑:“谁来之前大半夜不睡觉在本子上列对话框的?”

池拓海论嘴皮子是绝对吵不过虞迹的,他不说话了,板着脸开车。车里安静了十来分钟,虞迹探手翻动两下把车里的音响开了,又在男歌手唱出第一个音节时把手覆到了池拓海的大腿上。

池拓海硬邦邦地说:“干什么。”

虞迹摸来摸去:“没有看你不顺眼,他们看我不顺眼呢!”

池拓海闷头反驳他:“叔叔阿姨很爱你。”

虞迹微笑地望着他:“那你呢,爱不爱我?”

有着沧桑烟嗓的男歌手唱着旧电影色调的老歌,往事像两旁的树影匆匆流去,高中时他们同样是两个人一辆车,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车迹渺渺的柏油马路上奔驰。十年光阴转瞬而过,国家GDP都跃了一个层级,奇迹般的,他们两个却一点都没有变。

池拓海丛林一样的眉毛舒展,目光变得温和,仿佛雨过天晴。扬下一半的车窗恰好传来草叶的湿润香气。

虞迹说:“我爱你。”

池拓海终于笑起来,他迅速偏头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男朋友,声音很低地说:“我也是。”

他们带着父母的嫌弃和祝福奔赴自己的小窝。

——不过,奔回来之后,虞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比如说,他现在事业目标明确,边整理学习边筹备回归电影。私生活只有小海一个,大半时间应该用来和对方在公寓里滚床单。

但是,池拓海,他不对劲。

先前面过试发来入职邀请的公司拖着不去了,虞迹感觉他背着自己有偷偷回绝;在家里不知道忙些什么,电脑开着也不让看了,双手敲击键盘似乎总在发消息,手机还常常接到电话;最离谱的是滚床单都开始心不在焉,经常滚到一半就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欲言又止的模样。

虞迹本来觉得难道是在家的时候玩得太过火,池拓海还在想他父母的事儿?可种种因素综合下来又不对,明显是因为别的。

终于,在有一天下午池拓海趁着他睡午觉偷偷溜出去又悄摸声回来,虞迹忽然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出声问。

“干什么去了?”

池拓海明显是瞒着他出门的,进来后关门的动作那叫一个小心翼翼。被他陡然这么一吓,汗毛都集体立正了,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池拓海平复着心跳,很僵硬地转过身体,没来得及想好说辞,就听虞迹沉着声音道。

“过去坐着。”

这冷着面孔发号施令的样子和虞爸爸一模一样,池拓海不由恍了一秒钟神,觉得小迹去当兵也非常合适。但回神后很快进入到了慌张的状态里,老实地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

虞迹抬腿,把茶几蹬到一边儿。他没坐,站在池拓海面前,两人之间毫无隔阂。

池拓海想要抢救一下:“我其实是出去买蛋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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