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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神的缪斯(16)

作者: 江jj 阅读记录

重现了虞迹淡忘的梦境。

团在床头的床单,橘红的火星,女人大腿上的烟灰。

隔着一个人的拥抱,二十一年来的头一次接吻。火星撩起烈焰,滚烫的、激烈的、刺激的、让人头皮发麻的。

在不分你我,莫名其妙充斥着掠夺与被掠夺的气息的吻里,虞迹脑中灵光一闪,如同狂风席卷迷雾,他想:我要的是这个。

小海说错了,原来这个才是我要的。

想通以后,虞大导演发挥了艺术家的癫狂本质,上演一通废话文学。他把亲得正投入的池拓海推开,双手握着对方的肩,眼神清明闪亮。

“小海,我喜欢这个!”他理直气壮地说:“以后我们都这么玩儿!”

池拓海缓慢地眨了下眼,有些迷茫的:“啊……”

然而不需要他回应,虞迹已经又把他严严实实地搂进怀里,用力亲了过去。

于是池拓海也就不想别的了。

明明感觉也没有多久,只是一直很暖和,甚至有点热。直至敲门声慢了无数拍传进耳朵,仿佛跨越了好几个光年才到达那样,他们听见推门的声音,接着是仓惶的女声。

“啊!抱歉!对不起,你们……”

虞迹和池拓海同时转头,隔间门大开着,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两秒钟后,门框外又忽然探进一个人影。前台姑娘红着脸提醒:“对了,我是来提醒你们。快要五点钟了,隔间的使用时间到五点为止。你们可以续,但过度锻炼无益于……”

说到这里她诡异地停了下来,可能觉得隔间里这俩人根本没在锻炼。短暂沉吟后她委婉地续上话头:“也没必要续时,附近500米就有一家酒店。”

虞迹的大脑其实根本还没回神,整个人直挺挺地盯着前台姑娘。等池拓海从他怀里离开,站到地上,和对方道谢,又不知道为什么道了个歉,隔间门重新关上,他才清醒了。

清醒过后发觉,嘴唇和舌头都火辣辣的,下颚还很酸,满下巴口水。

第17章

虞大导演语不惊人死不休,等池拓海因为他一句话呛水咳得脸蛋通红,他又怡怡然过去给人拍背:“看把你吓的,我开玩笑的啊。”

语气正直坦荡,简直是没心没肺第一人。

可怜池拓海眼泪都呛出来了,一双眼睛水汪汪,虞迹被可爱到,又抓着一通揉脸。

没戏拍的日子,两个人宅在家,自从第一次去了附近的健身房后说好定期出门锻炼。但由于公寓里其实也有开辟一间专门的健身室,他们大部分时候都会偷懒不出门,直接在家里锻炼。

冬天转眼过去三分之一,虞迹骨头都宅软了,他深觉这样不行。看了两篇公众号推送就去敲池拓海的门,说要去阿姆斯特丹看菊花。

阿姆斯特丹是荷兰的首都,花海景点一直很出名,不过大多是看郁金香的……

池拓海没有去过,发出疑问:“菊花?”

“雏菊花。”虞迹补充,晃了晃手机:“听说还是一部电影的取景点,应该还不错。”

池拓海习惯性赞同发小的话:“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呢?”

虞迹低头订票:“明天。”

他查了一下航班,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订不到明天的票了,于是延后一天。

“后天。”虞迹改口:“整理整理东西,我们后天早上十点钟去机场。”

池拓海没有异议,扭头回去收拾行李了。选择行李箱的时候才想起来:“我们待多久?”

为了让工作室迈入正轨,虞迹这两年比较忙,他们出门的次数少了。但在大学他们经常趁着假期一块儿旅游,甚至不一定在假期,虞迹想的时候就会拉池拓海逃课出来玩,美其名曰“寻找灵感”。

因此池拓海的生活常用物品里也包括了行李箱,大中小号不同尺寸应有尽有。

虞迹斜倚着房间门,思索两秒:“一个星期吧,看花用不了多久。”

池拓海点头,拿了个中号的行李箱。虞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无意识地看着他收拾了一会儿,才伸了个懒腰准备下楼。

刚迈下一级台阶,手机响了,是池拓海的大学同学。

“喂?”他接起电话。

“是我,迟潘潘。”那边的大嗓门立刻响起来:“拓海在你边上吧?打他电话怎么不接啊?”

虽然就读不同院校,但鉴于池拓海和虞迹相互串门的频繁程度,无论哪方的朋友都对他们相当熟悉,朋友圈完全开放,可以说毫无隐私可言。

“我知道。”

虞迹应了一声,他给迟潘潘打备注了:“调静音了吧,他在收拾东西。”

“哪儿去?”迟潘潘问。

“旅行。”虞迹说。

“哟,这习惯还没改呢?”迟潘潘笑了。

虞迹也笑了笑,让他有事直说。

“就是吧,正好他寝室那几个都和我凑一块儿了。你们什么时候出去?晚上能不能有空出来聚聚啊?”

T大是四人寝,池拓海虽然晚上不睡寝室,中午还是会回去休息一下的,和室友的关系都挺不错。迟潘潘是隔壁寝室的,潘潘本来是小名,结果叫顺口了,大名又不知道该起个什么。父母性格也挺随便,一商量,干脆直接叫这个了。

“有空,我们后天才走。”虞迹握着手机打算原路返回:“我问问小海。”

“哎,那还问啥,我直接定了啊。”

迟潘潘直白道:“你去了他肯定去,你俩都从大学绑定到现在了么!等会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

虞迹想了想:“也行。”

迟潘潘利索地把电话挂了。

晚上收拾好行李,虞迹和池拓海说要出去的时候他果然没发表什么意见。自己围好了围巾,老老实实被领着出门。

太阳沉下地平线的七点钟,街灯亮了。池拓海半张脸裹在米棕色的围巾里,只露出半段笔直的鼻梁和一双眼睛,呼啸的冷风卷起他黑色的卷发,长长地牵到了虞迹肩膀上。

他们站在院子里,池拓海提出了唯一的问题,或者说申请:“不管去哪里,我们开车去好不好?”

寒冬狂奔几百米去健身房的记忆太过惨痛,池拓海记忆犹新,表情很是惴惴。

虞迹忍不住笑,因为快到约定的时间,已经来不及逗发小。他爽快地答应,双手隔着围巾捧住池拓海的脸蛋用力揉了揉:“好啊!你坐着,我来开就行。”

池拓海就也笑了一下。因为被按着脸,微笑时不得不抿起嘴巴,看起来像某种瘪瘪嘴的观赏鱼。

街灯隔着一段距离洒过来,院子里的光线蒙昧。虞迹手捧发小脸蛋,满掌温热,心中悸动,情不自禁靠过去贴了贴池拓海的嘴唇。

从第一次接吻后,他们时常在公寓里嘴碰嘴。没什么特定的时间地点,有时候一个对视就会挨到一起。大多情况下只是单纯的亲吻,像健身房里那样激烈的深吻少有,原因主要在池拓海身上。

因为虞迹根本不长这方面的脑子,池拓海只能自己避免他们的过度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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