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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平米(30)

作者: 谈执 阅读记录

“哎,行行行。”陈老师挺好说话,刷了卡和段知友一起进了小区,走着走着,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你就哄我老头子吧,江淮回回在我语文课上画画,还有心思听我讲课?还说我讲得特别好?”

段知友:“……”

他一直以为江淮是上课特认真的那类好学生来着……不过,想一想江淮上课偷偷画画被老师抓住的样子,段知友就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完全不像江淮外表的清冷自持。

小区里的楼有新有旧,楼间距挺小,也没什么园林绿化,楼宇间的空地停满了车辆,跟段知友家住的那种高档别墅区简直没法比,段知友忍不住嘀咕:“江淮怎么就住这儿啊……”

虽然很小声,还是被陈老师听见了。

“这儿又怎么了?”陈老师淡淡一哼,吟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何陋之有啊?”

不愧是语文老师,轻而易举让段知友回忆起曾被古诗词填空支配的恐惧感,他尴尬地笑了笑: “嗯嗯,您说的对。”

陈老师停下来,回过头再次打量段知友,审视的目光从段知友那身价值不菲的名牌衣物扫过,停到他手上提着的同样价值不菲的礼品,渐渐变得锐利。

段知友硬着头皮接受审视。

“怎么想起今天来看同学啊?”陈老师悠悠开口,问:“不跟家里人一起过?”

段知友有点懵:“今天怎么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

“啊?”

陈老师:“今天是除夕。”

段知友还真没注意到,他家里一向不怎么过年,他妈妈早已在几天前和自己小姐妹飞海南玩儿了。但他自己不过不代表别人家不过,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一趟来得似乎不是时候。

不过…… “嗐,来都来了,走吧!”

陈老师见这孩子发愣的样,已在心里给其定了人憨钱多的性,但是……倒不像是坏孩子,陈老师大手一挥,拍了拍段知友的肩膀,转身走进单元门。

到了三楼,陈老师指了指东边那户,说:“这就是江淮他们家。”

“嗯,谢谢陈老师。”

段知友拽了拽衣角,在门前站定,他控制着力道敲了敲门,陈老师没继续上楼,立在旁边陪着。

门敲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动静。

段知友脸上露出礼貌的笑,想着如果是江淮父母开的门,他就说出想好的措辞——他是江淮的舍友,今天有事路过C市,顺便来看看江淮。

然而开门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段知友的眸子瞬间亮起来。

江淮穿着一身浅色绵软的睡衣,头发微乱,头顶上还翘着小缕微卷的发,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温软。

只是为什么……江淮在看见他时,脸色从起初的怔忡,渐渐变得不太好看。

“江淮,你同学来看你啦。”这时,一旁的陈老师出声:“哎呦,这是什么表情啊?”

江淮眼珠子动了动,似乎才看到陈老师,他扯了扯唇角,勉强地说:“陈老师您也在啊……哦,他是我同学,我就是有些没想到他会来,呵。”

段知友垂下手,神情有些委屈巴巴。

江淮,好像不太欢迎他啊。

果然他太冲动了。

下一刻,眼前出现一个中年女人,看面容应该是江淮的母亲,她本来神色淡淡的,在看了段知友几眼后,她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防备和古怪。

“妈,他叫段知友,是我……”江淮抿了抿唇,飞速而小声地说:“是我同学,也是我舍友。”

“是么?”江淮母亲凝视段知友,目光似刀。

见这情景,段知友不可能想不到发生了什么事,他倏地看向江淮,对方头疼地撇开眼,唇间抿成一线。

段知友恨不得自己赶紧原地蒸发。

“嗐?叶老师,怎么不请人家进去?”喜欢管闲事的陈老师看不下去了,对江淮母亲说:“都站这儿干什么呢?”

“瞧我昨晚没睡好,反应都慢了。”江淮母亲深吸了口气,在门前让开身,“小段,快进屋来,外面多冷。陈老师,您也来家里坐坐?”

“不用,我上去了!”陈先生嘿地一笑,扭头上楼了。

段知友紧张地动了动腿,迈进江淮的家。

第35章 去酒店开间房

门刚关上,江淮母亲的脸色就变了。

段知友颤着手将礼物递出去,说:“阿姨你好,我是江淮舍友,今天来C市有事,顺路来看看——”

“啧。”江淮眼皮忍不住地跳了跳,没等段知友背完,就不耐烦打断:“行了,别编了,他是我男朋友。”

段知友瞬间闭住嘴,默默垂下手,他身材高大,站在两人身边极有存在感,神态却乖得像刚被主人教训过的大型犬类。

江淮母亲仰着头,冷冷审视两人半晌,在段知友被看得快绷不住时,她开口让两人先等着,她要去洗漱一番。

待她走后,段知友顿时泄了气,他看向江淮:“我错了,我不该不打招呼就来,我就是太想见你了。”

见他眼眶泛红,可怜巴巴的样子,江淮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伸手轻轻碰了碰他微肿的眼睑,打趣:“怎么了这是,我妈把你吓哭了?”

段知友握住江淮的手,摇了摇头,说:“因为做了鼻拭子。”

江淮:“……”

十分钟后,江淮母亲穿戴整齐回到客厅,她脸上还化了淡妆,一扫方才的憔悴,她端坐在段知友对面,对眼前青年没有丝亳了解的兴趣,只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去年底。"段知友如实说。

江淮母亲又问:“谁主动的?”

江淮去洗漱了,现没在跟前,段知友:“两情相悦。”

江淮母亲眉梢动了动,沉默片刻,果断使用了一个祈使句:“断了。”

“不可能。”段知友拒绝时也果断,他顿了下,换上一副耍赖的笑面,说:“阿姨,我和江淮这才谈了……满打满算连一个月都够不上,您就棒打鸳鸯,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阿姨不说你也懂吧?”江淮母亲微微倾身,明明面色沉静自持,浑身却透出一股压迫感,她可不是白做了十几年教导主任的。

“阿姨,您这不是让我短痛,是要我的命。”段知友笑意浅了,凝视着女人。

“呵!你们这些小孩,还挺会用夸张手法。”江淮母亲嗤笑一声,视段知友的真挚为玩笑,她拿起杯子抿了小口水,转而循循善诱:“你们俩都是男孩,知道别人在背后会怎么说吗?而且,你们不可能长久的,你们还年轻,千万别为寻求新鲜感,做下未来会后悔的错事……”

段知友出于礼貌没有打断,但越听越麻木,真想大喊一句:“师父,快别念了!”

江淮终于回来,在段知友旁边坐下,身上飘来清新的洁面乳香气,叶老师一江淮母亲止住话音,看到两人肩膀碰肩膀的距离,眉间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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