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又三年(10)
“今年又准备了什么礼物,是一分钱都不用花的一首曲子,还是一捧月季花?还是团购的不超过两百块钱的牛排?这些骗小姑娘的手段,你省省吧!”
第18章 :最后一次
靳阳被这话钉在了当场,他是穷人家出来的,是没有楼底下开车来的那个男人有钱,可这三年的真心也经不住这样几句话的糟践。
“你说什么?”
周慕时狠了狠心咬牙道:“我说的不对吗?”
靳阳是个温柔的人,一直以来都贴心又柔软,他猛然上前一步扯住了周慕时的衣领,身上掩藏起来的暴虐气息,全部爆发了出来,他扯着领子,把周慕时扔在了沙发上。
他从前是周慕时眼里永远像阳光一样的东西,现在那张脸上善意全无,甚至有些狰狞,就像是大雨将倾之前黑沉沉的天,透不得一丝的光亮。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着跟我日子过腻歪了,现在找到了新的金主,打算换一个包养你的人吗?”
保养!!!
这两个字就像是蘸了凉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周慕时的心口上,让人疼的直抽气。
原来,这三年,他竟是这样想他的?
可笑,太可笑了,他一个随便动一动他一线城市的一套房子,便能买下靳阳整个身价的富豪公子,现在被这么个穿着廉价衬衫,常年买打折蔬菜的男人给保养了!
他的脸裂出一条缝来:“对!我要换个金主!你对我来说,实在——太穷了!”
靳阳的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的让人害怕。
他死死的握着周慕时的衣领,那件T恤原本领口开的就有些大,现下露了半个肩膀。
周慕时的肩膀生的好看,莹莹如玉一般漂亮的紧,确切的说,他身上的每一根骨头都是美的,上天给了一副好皮囊。
靳阳觉着自己像个笑话,把这么一个看见谁钱多就往谁床上爬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护着,到头来,只是他稍微落魄了些,便立马换人,三年一千多天,就是养个小猫小狗也知道恋主人,就是块石头也焐热了!
他钳住周慕时的下巴,手指上粗粝的茧子磨的他细嫩的皮肤,手上的力道嵌在下颌骨上,捏的那块骨头生疼。
周慕时觉着自己认识了这么久的人,却也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他倔强的回瞪着他,从前的浓情蜜意都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怎么着?不跟你过了,你还要杀人灭口。”
靳阳的怒火已经已经从大脑皮层烧了进去,他握紧了拳头,心底里最柔软的部位,最不可触碰的地方,被人砸进了一块石头。
不跟他过了......
被抛弃,被丢掉,被厌恶的绝望,让这个人丧失了理智,他一口咬上周慕时的嘴唇,全然放弃了从前的温柔,刺破皮肤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周慕上刚要挣扎,便被人握住两只手,举过了头顶。
靳阳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忽然一下,猛的抓向周慕时的衣服用力向两边一扯,宽大的体恤衫坏了大半,很不成样子的勉强挂在周慕时身上,雪白的大片肌肤暴露微凉的空气里,他将周慕时的衣服甩向一边,紧紧压制住他。
“你疯了!”
身底下周慕时拼了命的扭动,却没有撼动分毫。
靳阳的嘴唇落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向上吐出一口热气:“你想拍拍屁股走人,可以,那就做最后一次。”
周慕时咬着后槽牙,差点笑出泪来:“可以!这次之后,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来!做吧,别搞得跟强jian似的。”
第19章 :濒临死亡
窗外头传来鞭炮声,噼里啪啦的炸开,不知道是谁家在办喜事。
这间小房子里的两个人身上衣衫破烂,半点都不成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分手炮,倒像是要杀人。
撕咬比亲吻更加让人迷乱,靳阳的手很暖,带着一点粗粝感,落在皮肤上,又狠又重,落下一片红印 。
牙齿划过皮肉,带出一串的血珠来,激发了男人身体里的兽性。
周慕时原本是害怕的,只缓了一分钟便不再怕了,怕什么?总不至于死在床上,就是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夕阳的余辉洒进来,周慕时动了动带着青紫痕迹的腕子,从床上挣扎起来,他像是一个被涂满了油画的雕像,缓慢的移动着站在衣橱旁,翻找出一身能遮住躯体的衣裳。
靳阳躺在床上,眼皮微颤,他以为,他以为周慕时至少会去洗个澡,没想到他一个这么爱干净的人,他连这个都能省了。
他合上了眼,像是厌倦了再多看他一眼,也不管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蒙头睡了过去。
周慕时颤着腿,套上了裤子,穿戴好了,也不要带走些什么了,他拿上自己的手机,把这屋里的钥匙放在床头柜上,转身离开。
房间霎时间安静了下来,好像从来不曾有过人来过一样。
除了被子里不断抖动的身体,显示出这里还有一个生命以外。
好几天没怎么吃饭,也没怎么睡觉又经历了一场那样近乎残暴的性爱的人,走在大街上,意识上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但身体却出奇的好,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着。
一旁的门面店,很多已经开始张灯结彩的挂福字,贴对联,准备过年的喜庆红灯笼。
周慕时有些恍惚,瞧见一片一片的红,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快要过年了......
很快就是万家灯火一起吃饺子的时候了,他坐在长椅上静静的望着人来人往忙着置办年货的行人,眼皮很沉,沉的让人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周航送他来之后,给了他家里的钥匙,直接奔了机场飞去澳大利亚,今年他至少还可以在周航家住一住。
其实,也挺好,房间里是暖的,床是软的,冰箱里满满的简单易操作的食物,也不用费什么精神。
随便打上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他便坐在了后座里。
开车的司机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大概今年是本命年,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笑容很热情。
车上摆着一张一家人的合影照片,一个容貌普通的妻子和一对儿女看上去阖家幸福平安喜乐。
“小伙子是Q市本地人吗?”
周慕时现在不愿意跟别人搭话,可别人先开了口,也不好一声不吭。
“不是”
“也是来Q市打工的?现在虽说日子过得富裕了,咱们这些个基层老百姓还是得忙到大年三十,小年轻肯加班到现在这时候的可不多了,是有对象了吧。”
周慕时迟疑了一下才摇了摇头。
司机师傅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噗嗤一笑:“还害羞了,叔叔我见过多少年轻人,打眼一看你毛衣上一个一个仔细系好的蝴蝶结就知道,肯定是对象给系的吧。这个手法既保暖又好看,你们这些小男孩可不知道这个。再说了,要不是为了养对象,谁工作到这时候,不都早早回家了。”
他愣了愣,摸着毛衣上的带子,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