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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冬(129)

作者: 桃吱吱吱 阅读记录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令人误会的事情、也不需要对我有任何额外的关心,”黎冬见顾淮安悬空的手一僵,心中无奈,还是一字一句清晰道:

“我和祁夏璟已经在一起了,我们感情很稳定。”

顾淮安很可能喜欢她有段时间,黎冬清楚这番不留情面的话伤人,但正因为太知道无疾而终的暗恋有多难熬,她才一定要快刀斩乱麻。

更重要的是,她和祁夏璟历经十年的感情不易,黎冬不允许在无须有的方面横生枝节。

“我果然晚了一步,”了解她性格,顾淮安闻言并不意外,垂下手苦笑道,“可以问问原因吗。”

“和你到来早晚没关系。”

“拒绝你没别的原因,”黎冬只觉偏头痛的厉害,皱眉轻叹,“只是因为,你不是他而已。”

别人的爱情或许有先来后到之说。

但那不是黎冬。

她的爱情从无标准可言,如果非要说有,那祁夏璟便是唯一的准则。

只要是他,无论何时,她都甘之如饴。

“我清楚了,”成年人的世界里,被拒绝也不会歇斯底里,顾淮安不再强求,只想留个体面,“那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吗。”

“近期或许很难,因为我没办法对你的好感视而不见,但如果你需要帮助,我和祁夏璟都不会袖手旁观。”

黎冬轻声抱歉,随后朝顾淮安友好微笑:“顾淮安,你是很好的人,祝愿你也能尽快遇到良人。”

话毕她再次礼貌点头,转身朝楼梯口走时拿出口袋手机,点亮屏幕时,脚步倏地顿住。

通话仍在进行中。

也就是说,刚才那番话,祁夏璟都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祁夏璟,”想起她刚才的羞耻发言,黎冬耳尖迅速发烫,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某人不要提起,“你在做什么。”

“在忙着听女朋友表白。”

“没想到黎医生背着我,告白倒是信手拈来,”耳畔的沉沉笑声勾的人心痒,身份转换让祁夏璟更方便锱铢必较,漫不经意地撩拨最为致命,“那么我很好奇,”

“这些话,不能当着男朋友的面说吗。”

对面有闷闷敲击声响起,像是黑金钢笔不紧不慢点在桌面,伴着祁夏璟蛊惑的低声,黎冬只觉男人每道呼吸都好像蓄意勾引。

对面的人极有耐心的不再出声,黎冬本就不善回辩,加之头疼的厉害,很快败下阵来:“......等你明天回来,回来我就说好不好。”

“明天大概回不来,”祁夏璟顺着台阶下来,“这边的事比想象中棘手,最快可能要周五。”

黎冬想起他昨晚忙碌的公务,问道:“是医院之外的事情吗。”

“具体比较复杂,回来找时间和你详说,”祁夏璟回答得模糊,转而再次懒懒调侃道,

“毕竟工资财产都要上交的,得当面说清楚。”

黎冬被某人随口的逗弄惹得心跳加速,人眼看着要到食堂,余光却先瞥见角落吃放的徐榄和沈初蔓,脚步微顿。

两人面对而坐,以她的视角只能看见沈初蔓,此时正从不属于医院食堂的保温桶里给徐榄盛汤,甚至吹了吹凉才递过去。

想起沈初蔓昨天说要负责,黎冬倒也不算太惊讶,只是想到过去后,没法再打电弧,有意识地放慢脚步:

“祁夏璟,昨晚罐头不肯跟我回家,一定要在客厅沙发上睡。”

“嗯。”

“早上我去喂饭的时候,罐头总是吃两口就把头埋进你的鞋子里,遛狗的时候也待在门口不想出去。”

“嗯。”

“回家前,罐头一直咬着我裤脚,然后把你的外套塞给我,你说会不会是在问你去哪里——”

“阿黎,我们现在是男女朋友。”

祁夏璟叫着黎冬小名打断,有几分无奈的轻叹响起:“如果想我,可以直接说想我。”

“......”

心事被戳破,黎冬抿唇沉默片刻,最终决定从心坦诚:“嗯,想你。”

他们是男女朋友,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她总不能每一次说话,都让祁夏璟像是在猜哑谜。

“......祁夏璟,”黎冬不善表达,最基本的情话都说的磕碰,却也还是小小声的说完,“我有点想你。”

“所以,你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

为期三天的三中校庆如约而至。

祁夏璟公务在身赶不回来,预定的演讲只好保留到周五的闭幕式。

沈初蔓作为特邀的名人校友,在校方的极力邀请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台发表演讲——虽然她的稿子还是徐榄通宵写的。

邓佳莹提过的宣讲会,暂定在校庆结束后的周五下午,按理说黎冬不必非要到场,但耐不住沈初蔓一直央求,虽然身体不舒服,还是吃了药后咬牙坚持。

都说祸不单行,周三那天的风较平日更为凛冽,黎冬上午忙完手术就马不停蹄的过去,寒风中头重脚轻地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强笑着陪沈初蔓和徐榄吃过午饭,又匆匆赶回医院进行下午的手术。

近晚八点从手术室出来,黎冬紧绷的神经一松懈下来,只觉得房顶和天花板都在晃,身上忽冷忽热。

旁边的王医生看出她不对劲,赶忙让她回家休息。

离开前,黎冬手背碰了下滚热额头,用医院的体温枪测了下温度,果不其然是38.8度的发烧。

没有高烧算是万幸,黎冬边自我安慰边打车回家,气喘吁吁地爬上四楼时,发软的手脚都开始打颤。

回家前,她没忘记先去祁夏璟家喂罐头——罐头从祁夏璟离开后,情绪一直低迷,晚上也不肯去黎冬家,这两天最常做的事,就是抱着祁夏璟的鞋,来来回回把头埋进去、又抽出来。

“罐头——”

推开门的一瞬间,黎冬虚浮的后半句,就尽数被弥漫在房间的腥臭味打散。

没有热情奔她而来的亢奋狗叫,粗沉艰难的喘息压抑地穿遍客厅每个角落、一声又一声地砸在黎冬耳边。

罐头跪趴在狗窝里,昨天还干净整洁的小窝,现在沾满呕吐白沫,在昏暗月光下,还能看见好几处深色、不知道是不是血的污渍。

听见黎冬呼唤,试图迎接她回家的罐头还颤颤巍巍想起身,四肢还没站起,嘴里再次吐出大口白沫。

空气里的呕吐腥味越发浓重。

相关知识告诉黎冬,罐头很可能是吐黄水,及时就医大概率不会出问题,但她毕竟不是专业宠物医生,更没有养狗的经验。

亲眼见到罐头白沫的那一瞬间,黎冬大脑有长达数秒的完全空白。

发热和疲惫让她此刻宛如经年失修的机器,主观意识让她必须快点做些什么,双腿就是动弹不得。

很快,客厅响起一道响亮的巴掌声。

很好,起码现在她能动了;黎冬庆幸地感知到左脸火辣辣的刺痛、以及恢复知觉的四肢,飞快跌跑到罐头身边哑声安抚,指尖颤抖地用手机约车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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