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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205)

什么冷落了,故意排挤他,不给他说重要的事,让他出错率上去,就算是状元又怎么样,一样地在翰林院里待不下去。

可人家还没上来,就给他们送了一条这样路,这就显得他们这些官员很小家子气。

加上,现在许怀谦又表现得这么大方,一众翰林院里官员更是没脾气了。

就盼着他什么时候能忙完,他们好再继续早上没讨论完的问题。

这都休息那么久了,脑袋也休息过来了吧?

等许怀谦摸完鱼回过神来,想要伸个懒腰,再继续摸鱼的时候,他就看见办公室外,一众官员满含期待地向他望过来的目光。

——不是吧?

——这都一天了,他们不会还等着我给建议吧?!

许怀谦当机立断地把伸懒腰的动作,改变成了握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嗽。

这种大活儿,他可不能接了,接了,岂不是以后有问题全都跑来问他。

而且,著书这种事,本就要百花齐放才好,要全都来问他了,著出来的书,免不了的还是带着他的思想在里面。

许怀谦没有自大到,他在现代学的思想就是好的,古代迂腐是迂腐了些,可该善良的人还是善良的,这证明他们的方向也没有错,他才不要去改变什么。

许怀谦本就生得病弱,加上他今天又穿了一脸极为衬他肤色的绿色官袍,他这一低头咳嗽,外面的一众官员都跟着蹙眉。

如此病弱。

要不要给他请个御医?

有人这么想着的时候,就有人出声了:“许修撰,要不要给你请个御医?”

“……咳咳咳,”装病都摸不了鱼了,许怀谦一看过不去了,咳了几下,摆摆手,“没事没事,老毛病了,问题不大。”

“那我们再继续早上的问题?”那穿绯色的官袍的官员问道。

“……好、好。”上司开口了,想要在职场混得好,上司不能得罪,许怀谦忙不迭地答应。

正好,摸鱼摸半天了,也是时候出来干活了。

听他这么一讲,所有想要著书的翰林院官员都凑了过去。

“这个著书分级,我觉得完全可以按照学子的年纪层面来,稚子学什么,束发学什么,弱冠学什么而来?”

现代公务员一般过了三十五岁就不能考,只有硕士和博士年龄放宽到了四十岁,在古代没这个限制,只要你有这个学识,五六十都能考,就是五六十岁考上也当不了几年官了。

而且五六十岁的人,记忆力下降了,总是忘东忘西,身体素质也不太行了,争不过年轻人,多次不中他们自然就不会来考了。

许怀谦这个分层也至多分到了四十岁,五十岁以上就不考虑。

四十岁左右的进士刚刚好,正值年轻又有阅历的时候,这种年纪层的去当官,踏实又稳重。

当然这种根据年龄来分层学子就是一个对普通人,比较笨的人而言,聪明的人,不用说,他自己都会跳级。

“这样好!”众人听完许怀谦解说赞叹,“不管是聪明的还是笨的都有机会!”

只不过聪明的要先一步,而笨得要慢一步,不过他一级一级爬上来,基础扎实,也未必比聪明的差什么。

“再来就是众位大人的想法了。”许怀谦说得口干舌燥,故意当他们面掏出帕子来咳了一点点血,然后装作不在意地继续讲,“众位大人无非就是怕自己的想法太过于不伦不类,遭受到外界的反对。”

“不如这样,由兴趣爱好相同的几位大人组成一个小队,先编撰一本你们各自认为不错的书,先在翰林院里教授?”

许怀谦可没忘记,段祐言他们这些庶吉士可是还要在翰林院里学三年学的,由翰林院里的经验丰富者教授各种知识,三年后,在下次会试前,考核过了之后,才能正式授以翰林院或者其他各部的职位。

好惨,实习期就起步就三年。

这其实已经有大学和研究生的雏形了。

只不过,以前的翰林院都是随心所欲的教授,老师教什么学生就学什么,许怀谦觉得何不如规整一下,让他们学习变得有意义。

比如,让段祐言去学他喜欢的医学,让章秉文去学他喜欢的工匠学,让裴望舒继续学他经济学。

“在翰林院里教授?”一众翰林院官员问道。

“嗯,两个月后,今年的新晋庶吉士们可都要回来上衙了,”许怀谦颔首,“可以让这些庶吉士们自己任意选择几门自己喜欢的科目进行学习嘛。”

“他们可是今年新一代的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如果他们都能够接受,那是不是证明外面的人也能够接受呢?”许怀谦给他们挖坑,旁人他不清楚,段祐言他们几个肯定是会接受的。

谁会不喜欢学自己的兴趣爱好呢?!尤其是这个兴趣爱好能当官,能光宗耀祖,能名留青史!

等段祐言他们几人选择了,其他人是不是也要跟着选择?

三年下来,这个雏形也就定了下来,此后再想更改可就难了。

而且他们术业有专攻,这样输送到六部各部门的官员都是精通那个部门庶务的,也能更快地上手。

其实,按照许怀谦的意思,就该让那些外放的官员也来统一参加一下培训。

不要一考上进士就去当官,还是地方官,很容易就会造成他们贪污受贿的事。

这种在乡下当土皇帝的事,非大毅力者能够抗拒得住金钱的诱惑。

不过,他中午在翰林院廊厅里吃饭的时候,听他们八卦,吏部这几年严重缺人手,再不派官员去填补,恐怕有些地方就要大乱了,想了想还是算了。

反正都这么多年没培训了,也不差这一届了。

况且,他就一个个小小的翰林院编撰,这种国家大事,就不要去瞎操心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心操多了,万一一不小心,命没了咋整。

“这……”一众翰林院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拿不定主意。

许怀谦又给他们加了一点料:“只是在我们翰林院里试,又不去外面都不行吗?”

“那就试试吧。”这时一位穿深绯色官袍的官员走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怀谦一眼,一锤定音道。

“韶大人。”

“韶大人。”

“韶大人。”

这时一群翰林院官员纷纷让开位置,给这位官员见礼。

“……韶大人,咳咳咳……”原谅许怀谦,他是被吓到了。

这种在背后怂恿同事,还被顶头上司听到的事,不被吓到才怪。

即使不知道这位韶大人是谁,但翰林院大学士韶雪风的名头,只要是读书人谁没听过啊。

今年的会试就是他主持的,按理来说,许怀谦还得叫他一声恩师呢,现在被老师加上司的人把自己逮个正着,许怀谦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体不好就早点散衙回家去吧。”韶雪风看了眼咳了一帕子血,苍白着一张脸的许怀谦,眼角跳了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