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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我是手艺圈顶流(127)

作者: 借晴光 阅读记录

Kevin对着小红点说:“模型获取任务失败,但Brian疑似在设备启动过程中,误入虫洞,暂时无法确认Shi Tu的身份,汇报完毕。”

说完,他闭上眼睛,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

Vogue杂志社。

一月刊即将封版,克里斯汀这两天气压一直很低,办公室氛围压抑,秘书工作得胆战心惊。

所有稿件配图和广告都已经完成定稿排刊,现在的重点是,版面上,文章的优先次序还需要做最后的调整。

这是克里斯汀的工作。

虽然已经十年如一日地做了这么多刊,她依然有压力。

没有人的眼光,可以永远正确。

秘书今天给她买的拿铁加了糖,她浅浅啜了一口,驱散掉心头的不安和压力。

前台捧进来一束新的花,见她在里面坐着,小心翼翼地把花拆好后退了出去。

所有版面已经按次序贴在她背后的大白板上,初版是副主编排的,而她的权利是,可以在副主编的名字后面签上字,也可以打散了重新排序。

她半躺在座椅上,细细看每一篇文章的标题和配图。

乏善可陈。

和上个月相比,又有什么创新呢?

她叹了口气,创新是最难的。

座椅转回来,勾住了几乎还满杯的拿铁,热热地浇在了她的白色真丝衬衫,和米色的迷笛裙上。

“哦!”她站起身,低头看自己身上一片狼藉。

摔着手去自己的更衣室换衣服。

为了配合不时出现的活动,她在杂志社总是备着一些衣物的。

整间杂志社除了她,工作都告一段落,外面的氛围十分轻松,甚至有人外放音乐。

秘书看她一身咖啡走出来,便跟上前来,紧张地问:“需要我给您出去买一套吗?”

全世界没有比她更挑剔的女人。

克里斯汀想了片刻后摇头:“不用,我更衣室里有。”

她的更衣室挨着其他员工的更衣室,需要穿过大开间办公区。

交完稿的码字工们,正围着电视机看节目。

“哈哈哈,Mat那个傻吊,傻乎乎给人做广告!”

“可是那个用线来裁衣服的镜头,我真的可以看一百遍。”

“我也是,这也太神奇了,你听她说什么了吗?神秘东方力量!”

“我真的笑死,你看她介绍的时候多认真,我有点爱上她,哈哈哈,怎么可以把广告做得这么可爱,而且不做作!”

“不过你别说,看她这么一秀,我也想做一件旗袍了。”

“劝你省省吧,人家是给朱莉安娜做衣服的设计师,你以为能跟二手店的格子裙那样便宜?你一个月工资够做几件?”

“哎,旗袍,不是这一期约翰那篇稿子的主题吗?我说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喂,小声点……”

员工见克里斯汀过来,顿时鸟兽散。

克里斯汀没戴眼镜,眯起眼看过去,电视屏幕上,一个不施脂粉的东方女人,正介绍着手里举起的一件裙子。

那裙子她有印象,上一期采访过安东尼新片女配,就穿着这种裙子。

等一下,这个月的稿件,依然有旗袍特稿。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回忆自己看过的那篇稿子。

再从更衣室出来,电视机前又聚集起了一小撮人,正津津有味看着屏幕上,那一段营销的重播。

这一回,约翰坐在中间,正小声向其他人科普旗袍的专有名词。

经历过两篇旗袍特稿的训练,他对这种古老又神秘的裙子,如数家珍。

众人看到克里斯汀出来,瞬间安静。

她对着约翰抬了抬下巴:“约翰来一下,其他人随意。”

随意,这是《Vogue》码字工们还从未听她说过的话。

她的口头禅,应该是:

不够好。

不可以。

继续改。

以及,

滚出去。

总编办公室里,秘书已经给她重新换了一杯咖啡。

桌面清理干净,花香徐徐。

克里斯汀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个月的稿子我看过了,你说下这次采访的感受,对旗袍这种服饰的观感。”

约翰有一些受宠若惊。

上一次可以归因于温萧的主动联系,他跟着克里斯汀的思路,把稿子打磨出来,已经学到了很多。

万万没想到,总编居然还会来关心他,写完之后的感受。

外面这些人为什么造谣总编是女魔头,这太不合理。

她明明好为人师,循循善诱。

还没坐下来,约翰心里就开始为她打抱不平。

他迅速在心里组织语言,还没开口,克里斯汀说:“不如先说说,为什么大家会重复地看这段重播?”

总编是想了解,大众审美根源的文化映射?

可是外面这帮子人,只是觉得搞笑吧。

约翰心一横,牙一咬:“因为她穿着很淑女的衣服,这么认真地营销,就很有反差的戏剧效果,在我们的文化里,服装等于自我,社会默认穿这样并不是工作场合,可她偏偏用最淑女的装扮,做最认真的推销。”

“我会认为,你也在恭维我。”克里斯汀笑了,“你不用太紧张。我是对这种服饰感兴趣,刚好你连续写了两篇特稿都是关于旗袍的。对西方社会来说,这种服装是新鲜的,旗袍的意象有点特别,既禁忌,又妩媚,很像东方女人。”

“刚刚你说的话,也给了我一个灵感,中西文化的冲击,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她站起来,走到背后的白板面前,视线在几篇篇幅较长,分量较重的文章之间梭巡,最后伸手把次序调整了一下。

约翰还是第一次看总编定版,尤其看到自己的稿子被挪到前面,惊得瞪大了眼。

从总编办公室出来,他脚步有些虚浮,如坠云端。

脑子里回想刚才经历的场景,依然是不可置信。

他的稿子,从内页文章,一下子跃升为封面次标题!

他还从未出过这种权重的稿子,忍不住伸手掐了一下自己大腿。

真他娘的疼,没做梦。

回到自己工位,看电视重播的码字工工友们陆陆续续散开了,该喝咖啡的喝咖啡,该看书的看书。

——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可以潇洒快活,带薪摸鱼。

约翰珍而重之地打开抽屉,拿出温萧寄给他的华丽花扣。

稿子写完了,这漂亮的扣子在他这里的使命,已经达成,还不如送给最合适的人。

他拿起电话联系卡罗,确定朱莉安娜的房子里有人后,抓起钥匙去开车。

约莫一个小时后,约翰带着花扣,坐到了严幼韵面前。

老太太已过古稀之年,从年少起就爱社交,爱热闹。

所生一儿两女中,只有长子生了朱莉安娜这么一根独苗苗。

虽然不酷,可严汝韵还是得承认,她喜欢被记得,也喜欢跟年轻人在一起。

约翰的到访,虽然是工作,可讲讲过去的故事,这不是她长项嘛。

所以她还是布置了待客的下午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