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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我是手艺圈顶流(118)

作者: 借晴光 阅读记录

严汝韵一头银丝盘成发髻,小口小口就着刚出炉的曲奇,喝着祁门红茶。

像所有民国时期的金枝玉叶一样,无论什么时候,她的仪态都无可挑剔。

当约翰拿出温萧寄过来的龙凤花扣时,严汝韵失态一般惊呼:“这不是杨家旗袍的花扣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事情有点多,明天会多更一些的,本章前排评论还是小红包掉落哦,谢谢大小姐们怜爱哦

第59章 涂阳

约翰在财经媒体待过短暂的实习期, 跟着前辈大抵也采访过一些新钱和老钱。

但这种特别生活化的细节,当时作为财经记者的他,是很少会主动问的, 他更关心被访者的教育家庭经历,以及他的理念, 未来的趋势。

因为读者更关注钱如何而来, 这件事的本身。

少不更事的时候, 他觉得那些有钱的人,对物品本身的态度, 大多喜新厌旧。

严汝韵的一声惊叹,让他恍然, 原来还是有念旧的人。

在M国这么多年, 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席正式场合, 而那些年轻时随她来到此地的旗袍也渐渐不再适合这个年龄和体型。

一算,已经多年没有穿过旗袍。

据说也有旗袍师傅远渡重洋来这里, 可她看过别人做的, 到底没有那个功力。

今天乍一眼看到杨氏独特的花扣, 她几乎心都要从胸口跳出来。

约翰:“这是朱莉安娜新电影里,华国女演员的指定设计师的作品,她还会英文, 听说朱莉安娜也向这位设计师预约了定制, 应该很快就要到了。”

严汝韵心生迫意,她歉意地让约翰先坐一会儿, 自己则起身去楼上找孙女。

朱莉安娜坐在化妆台前,造型师周天望正在为她试新的妆容。

配合她下一场活动的礼服挂在旁边, 黑白双色, 几何的结构, 一望即知出自名家设计。

周天望有着雌雄莫辨的精致眉眼,看着朱莉安娜的眼神,严肃中带着欣赏,像看一个自己一笔一笔画出来的娃娃。

“朱莉,你是不是从华国请了一个做旗袍的人?”严汝韵问得急切。

朱莉安娜脸被轻轻固定在周天望手里,眼珠往几乎从来没有强烈情绪的奶奶脸上看去,老美人此刻两眼正瞪着自己,眼神里写满了希冀两字。

“唔。”正在画口红,她只应答了一个字。

严汝韵:“是姓杨的师傅吗?”

朱莉安娜努力回想,迟疑地说:“好像不是。”

严汝韵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心里有如猫抓一般,于是心一横给孙女下了个指令:“我不管,那个人到了以后,你必须带回家里来量尺寸做旗袍。”

朱莉安娜把自己的脸,从周天望手里拔了出来:“WHY?!奶奶,我马上要进组了,请她过来就是为了配合我时间的方便,我什么时候拍完,什么时候量。听说挑布料,设计款式,每一样都要跟她讨论再定。所以,哪里有整块的时间回家里做?”

从小,她知道自己的家庭跟别人是有些不同的。

因为爷爷对奶奶的宠爱,让她时常有一种荒唐的幻觉:奶奶是妖精,因为她虽然在变老,可是内心始终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

瞧瞧,多么任性!

严汝韵:“那你让她多留一天,到家里来给我量,我也要做几身。”

为了堵住孙女的嘴,她又丢出来一个大诱惑,“我有你Rosie姑妈送的布料,都是好东西,你要好好安排,我就给你两块。”

没办法,谁让Rosie姑妈在时尚圈混得风生水起,那些品牌的设计师常用的精贵面料,知道严汝韵喜欢,隔三差五就会送一些过来。

都是外面买不到,甚至可能全世界只有这么一小块的稀罕东西。

严汝韵回自己房间,拿了一本缎面的相簿,抱在怀里下了楼。

约翰已经喝完第一杯红茶,续上了第二杯。

一只缅因猫懒洋洋躺在旁边的坐垫上,正高傲地看着他。

他没跟这小兽一般见识,认真盘点着自己的采访笔记,把温萧寄过来的照片,从安娜那里翻拍的照片,和温萧拍的老照片,分成三叠后,往小圆桌的中间推了推。

严汝韵打开了自己的相册,那里有她最美好的年华见证。

她想翻到自己结婚时那张照片,身上的旗袍当时举杨氏全店之力,足足做了一周,也曾登过报纸,成为一时的佳话。

突然,约翰在她翻动的间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画面:“抱歉,能停一下吗?”

严汝韵把相册推过来给他。

约翰往回翻了几页,终于停在了那张赵四小姐婚礼的合照上。

严汝韵这里,是原件。

见约翰注视这一张照片,严汝韵指着C位旁边的女子,给他介绍:“中间的新娘是我们S市当时很出名的lady,郭婉莹,我当时是她的伴娘。”

郭家后来在时代的洪流中四分五裂,严汝韵少女时期的朋友,从此再也没有见过。

人生如此无常,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谁都没有办法预知。

只有当时穿的旗袍,成了见证

约翰指着照片中她穿的旗袍:“这件旗袍,还在吗?”

严汝韵点头;“当然在。”

当年她结婚后跟丈夫返美时,足足运了几十个大箱子的东西,其中旗袍就占了大几箱。

约翰激动地拿出相机:“我能不能翻拍一下这张照片,再拍一下您穿过的旗袍?”

他都想好标题了,这叫做,穿越时空的见证。

严汝韵的旗袍保存得很好,隔了这么多年,真丝布料的光泽有些黯淡,但上面的钉珠和丝线,没有一处损坏。

Rosie给她一个按她尺寸定做的人台,但这件旗袍的尺寸对它来说还是小了太多,她只好挂在衣架上给约翰拍。

约翰鼓励她穿上了给自己拍,严汝韵做了个“不”的表情:“如果我还能穿进几十年前的裙子,那我只能是妖精了!当然我原谅你,就把你的建议,当做是对奶奶的恭维。”

只不过,恭维就像香水,闻一闻就够了,千万别喝。

她笑起来声音还是娇娇的,让人遐想年轻时的风姿。

约翰觉得,从小穿旗袍的女人,真的好特别。

有了新的素材,约翰只花了半天,就把稿件写了出来。

新拍的照片,成为最重磅的素材,被主编选做了这一篇稿件的题头。

**

M国时间早上9点,温萧和时途的飞机降落在洛杉矶机场。

窗外阳光刺眼,时途用手盖住温萧的眼睛。

直到飞机落地发出的震动,才转醒过来。

“到了?”她揉眼睛。

她还是头一次坐这么久的飞机,上一世飞最远的一次是高校组织教职工去云南旅游。

记得当时坐了三个多月小时的飞机,降落地面后,还有些头晕脑胀。

——只是当时,没有人为她挡眼遮光。

“到了。”时途把她腿上的毛毯叠起来,“渴不渴?”

温萧后半程一直在睡觉,机舱里湿度很低,她嘴唇都起了皮。